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和对方多撒几句娇,就听到贺志文要去见左静幽,握着水杯的手无法自控地握得更加紧。
可林霄最终还是强压下心头的嫉妒,语气担忧地和贺志文说:“那童童伤得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贺志文语气急切,显然十分担忧:“应该是摔得不轻,不然静幽也不会联系我。童童从小就很怕疼,现在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呢。”
林霄咽下喉头的艰涩,有些不自在地说:“嗯……小孩子的确是爱哭点,你记得买点她喜欢吃的东西啊,礼物啊,好好安抚她。”
“还有别太急,联系一下海城那边的助理,从机场接你去医院。别自己驾车,别太过劳累,最近拍戏不是很忙吗?这几天你好好陪着童童,也抽空休息一下。”
林霄是男人,他当然也了解男人的心态。他不能表现得太吃醋,但也不能表现得太大度。在这段危险的关系里,即使贺志文现在爱他爱得如火如荼,可他也没有自信能比得过左静幽。
更何况,左静幽与贺志文还有一个孩子。这样的关系,是他天然就不能战胜的。
可同时,他知道男人的薄情。在真正的爱情与欲望面前,就算有孩子的羁绊,也不算什么。
所以他只能努力,让贺志文更加爱他一点点,然后渐渐地,离不开他。
果然,听到林霄这么温柔体贴的话语,贺志文不自觉地愧疚了起来。贺志文顿了顿,轻声和林霄说:“对不起啊小夜,你不要想太多。我和静幽年初就离婚了,所以这次去真的是看孩子,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不要吃醋哦。”
电话那一头,林霄轻笑出声。他握着水杯垂眸,手指不自觉地勾着保温杯盖子,轻声说:“我当然会吃醋的,你是去见前妻,我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
“但我知道,你其实是为了童童。那是你的女儿,你不可能不去见她的。一辈子那么长,我总得习惯的。”
林霄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更何况,静幽姐也不是那种会靠着孩子来挽回丈夫的庸俗女人。所以说,我对你们很放心。”
“你记得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
贺志文一下就轻松起来,他小声嘟囔着说:“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放心澄清的帖子很快就发出去了。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堂堂正正地,让你成为我的爱人。”
林霄笑了笑,和他说:“不要说那么肉麻的话,我爱你,我知道就可以了。”
两人又说了些肉麻调情的话,还是林霄的戏准备拍了,才挂断了电话。
林霄放下了手机,仰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空地。风沙席卷之地,一切都灰蒙蒙的,好似什么也不看清楚。唯有从空中荡下来的一缕阳光,带来了浅薄的光明。
在那个地方,副导演正在给一群龙套拍戏。林霄不由得想到,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些龙套中的一员,是贺志文把他从这群人里挖出来,给了他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
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在他一个人漂流无所依靠的日子里,是贺志文向他施以援手,让他得以持续自己的生活。
贺志文就像照射进这片灰蒙蒙片场的阳光一样,温暖了他生命仅存的一些东西。
尽管那时候贺志文已经结婚,他还是努力地一步一步往上走,直到走到贺志文面前,成为他的男主角。
林霄沉思了一会,重新拿起了手机,点开微博看到首页全是他和贺志文的绯闻黑料。
林霄深滑动着屏幕,看着左静幽的粉丝他的粉丝争吵,言辞十分激烈,勾唇笑了笑。
小三?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个称谓。
爱情啊,本就是自私的东西。大家各凭本事,争取所爱之人,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人生那么短暂,却又那么寒冷孤独,只有两个灵魂交汇时才能获得一瞬灿烂的花火与光,为什么不能尽情去享受此刻呢?
林霄切到了短信,给一个匿名号码发送了一个消息:今晚把贺志文和左静幽离婚的消息发出去。
反正,他们的确已经离婚了不是吗?贺志文和左静幽其实再无瓜葛,从此以后他就是他的人了。
得到准确的回复后,林霄把这个号码拉入了黑名单,起身走向了导演,继续拍摄他的戏份。
贺志文飞回海城,到达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自从半年前,贺志文向左静幽坦诚自己爱上别人后,两人就开始着手离婚事宜。除了繁琐的财产切割外,童童的归属也是个大问题。
贺志文出轨在先,自知有错,不敢和左静幽争夺童童的抚养权,所以童童顺理成章地就由左静幽抚养。
从那时候开始,左静幽就有意无意减少父女两人见面的时间。直到半个月前,左静幽与贺志文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她带着童童离开了之前一直生活的家,并且暂时把童童寄养在外婆家里。
孩子还小,可能还不太懂离婚的含义。左静幽和贺志文都没打算现在告诉她,而是等过一阵子,童童习惯贺志文不回家之后,再和她说清楚这个情况。
因此这段时间,童童一直以为贺志文去很远的地方拍戏,不能常常回来看她。
所以今天能看到爸爸,童童十分开心。
尽管麻药过去,伤口开始疼痛,大早上见到爸爸童童还是缠着他一起下飞行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