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正从排练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
今天是C.A.T新歌完成后第一次全员排练,大家都很兴奋,一直排练到很晚才散场。
拿起手机查看时,微信上的消息提示让邢正愣了一下。
荆荷曾找过他,不过那时他正在忙着排练,手机被设置成了静音。
犹豫了再三,邢正还是没能做出回复,熄掉屏幕,上了一辆出租车。
邢正在榕城租有一间小公寓,不大,够他一人住宿即可。
他老家宜城的房子早在全家出国时就被父母卖掉了,他独自一人回到国内没有去处,只好在这沿海的榕城四处奔波讨生活。
起初他在酒吧驻唱只能勉强挣点生活费,被毛峰相中之后才逐渐有点起色。яοùщêńщù.dê(rouwenwu.de)
小公寓里的摆设并不多,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台几乎搜不到几个电视台的老旧电视机。
邢正的生活在遇到荆荷以前十分单调,要么是在排练室练歌,要么是在家里睡觉。
遇到荆荷之后还多出那么一项:想她。
想她做的食物,想她每天为生活奔波的笑脸,以及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占有。
是荆荷提醒了他,在成为一名人类之前,他曾经也还是一只野兽。
他占据了这副名为“邢正”的身躯,代替他活到了现在。
如今,野兽的本能与欲望被唤醒,邢正在人与兽的意念冲突中做着艰难的平衡。
本能告诉他应该不计一切去占有他的配偶,而人类的各种规则却将他束缚在了名为“道德”的耻辱柱上。
那天泡完温泉后,邢正收拾的动作比荆荷快,于是先于她在温泉馆出口等待。
也就是那时,曾对他们指指点点的那位女游客突然来到他跟前,向他发出警告。
“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是个骗子,她曾经在我们酒店玩仙人跳,没骗到钱就把人家送进了警局。”
见邢正并不把这当回事,那女游客也没再多说,“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提醒你多长个心眼而已,别到时候被骗得裤衩都没了。”
邢正没有将女游客的话放在心上,当晚就和荆荷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夜。
他交配成功了,只要按照这个节奏和步调在整个发情期里持续交配,他的配偶就能怀上他的幼崽。
邢正本打算那几天都和荆荷待在一起,甚至希望能住到荆荷家里去,然而早上醒来荆荷就把他的美梦给敲碎了。
她并不想生下他的幼崽,他们只是野合而已。
这意味着她并不想当他的配偶,他被拒绝了。
邢正有种被欺骗的挫败感,哪怕他知道荆荷的要求在人类的交往过程中是再正常不过的合理诉求,可他依旧无法钻出这个牛角尖。
猫科动物多疑的天性占据了他的理智高地,邢正甚至怀疑荆荷可能一开始就只是想玩玩他罢了。
正如那名女游客曾告诫过他的那般。
然而今晚看到荆荷的语音请求提示,之前的多疑与猜忌又被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给渐渐替代,让他又犹豫了起来。
邢正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望着手机屏幕发呆,直到终于鼓起勇气发出一句“姐姐”的时候,回复他的只有一个刺眼的小红点,以及一句冰冷的“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