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都死了,我还能怎样?总不能叫人偿命吧?”
虽然女人接受了调解,但心底里越想这件事越觉得发毛,那么小的孩子杀猫精神肯定不正常!现在听说警方在调查虐猫事件,她刚好回来听说了,就思忖着会不会跟自己的猫有关,而且凌家灭门案挺渗人的,但凡跟他们家有关的,最好还是告诉警察吧。
警员说:“我们检测了凌佑辰遗留下来的衣物和被褥,确实发现他有长期尿床的习惯,但杀猫只有这一次。其他邻居都说凌佑辰是个好孩子,有表演天赋,很讨人喜欢,就是长大之后好像性格有点变了。凌佑辰杀猫这种事他们听都没听过。”
“性格……变了?”我示意警员详细说说。
“‘差不多就是,话少了,有时候不爱跟小伙伴们玩,欺负过我们家小孙女……但也没太大区别,小孩子长大了不都是这样吗?’这是邻居的原话。”
咋看这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如果不是因为猫主人太爱惜猫,一般人死了就死了,更不会去追究到底是谁干的。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雷恩,问他有什么想法。
他相当干脆利落:“要我说,那是凌云木在编故事呢,想象力丰富有时候是挺害人的。”
所以,我只是一个被精神分裂症患者用编来的故事换取冰激凌吃的可怜人吗?
我始终觉得没这么简单,凌云木肯定是想告诉我什么。
从去年凌云木找邻居调解弟弟杀猫这件事,还有现在他花大量篇幅叙述并且发展这件事,我感受到了一种——一种深深的愧疚。
“它的身子那么小,我几乎看不到它流下的血液。它是怎么死的?”①
明明是别人的错,为什么他会显得如此愧疚呢?
“你看我干什么?项警官,我发现你……”
狗嘴吐不出象牙,在雷恩胡说八道之前,我强硬地下了命令:“你也玩得差不多了,该去睡了。”
雷恩看看光秃秃的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的审讯室,“你让我睡哪里?至少得订个酒店吧?”
还酒店呢!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恍然大悟却不服气:“呵,你以为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不需要了就让我去睡觉?”
我转念一想,觉得确实不能来硬的,干脆起身:“走吧,带你去吃宵夜。”
“用食物贿赂我?告诉你啊,我不吃大蒜不吃米饭不吃菜籽油不吃面食不吃……”
“你们是专门恶心我的对吗?”
在雷恩面前,摆的是英国人不吃的红红火火的——香辣小龙虾!
辣椒、大蒜、葱已经够吓人了,小龙虾更是能令他窒息的东西!
“粗鲁,太粗鲁了……能让我出去透透气吗?”我伸长腿一拦,不让他往外走,还摸出了队友腰间的□□,哗地拍在桌上。这一串东西不仅是他,就连旁桌也吓一跳。
“没人权,太霸道!”他只好坐回了角落的位置,愤懑地看着我们吃小龙虾。他那斯斯文文的打扮,跟我们这些吃街边大排档的粗汉确实不搭!
我边剥虾壳边说:“身为拥有一半华国血统的半个炎黄子孙,你要学会入乡随俗,反正这辈子你也不可能到英国去。”
“为什么不可能?”
“我不允许。”
“你是谁啊?”
“本人姓项名渊。”
“……”他将调味碟推远,好像会熏得他满身臭气似的,“哼,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把我赶走?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尽管放马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1、这句话出自凌云木的最后一篇日记。
第26章 逃
“雷恩,我们项哥也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这稀有的娇滴滴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我们几个带着大大的问号看向一旁,卢广义这妞,今晚说话怎么这么温柔?她那红唇绝对不是吃小龙虾吃出来的!
雷恩一副才发现队伍里有位女士的表情,不过转瞬即逝,他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小姐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跟这样一帮粗人共事,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我叫卢广义,我也是粗人……”
“广义妹妹好!我发现你的脸型特别好看。”雷恩开始施展个人魅力,还自作主张地坐到了她身边的位子上。
我悄悄问郝爱国:“广义这是脑子烧坏了?”他表示不清楚。
一兄弟说:“你们审讯的时候她就说雷恩好帅!”
另一兄弟说:“这是春|心荡漾的节奏……”
“我对相术特别有研究,面貌、五官、体态手纹等等,都蕴藏着深深的奥妙……”
又是那套随时随地都准备用来泡妞的知识储备,我简直要翻个大白眼给他,偏偏卢广义的花痴连掩饰都不掩饰,实在是有毁人民警察的形象!
然后,那个将雷恩哪来的塞回哪去的念头就再也没有断过。
十一点多的街边,正是宵夜正酣的时候,人们推杯换盏热热闹闹的。路边停着许多出租车,随叫随走。
我仰头干了今晚唯一一小杯啤酒,也让大家别喝了,一会开车要误事。雷恩极尽全力泡妞的声音时不时钻入耳朵里,听得人越来越烦躁。
“过目不忘是一种什么体验?现在没有纸笔,否则我能把你直接画下来,你身上任何一个细节我都了然于心。其实广义妹妹换上小短裙会更加青春靓丽,走到哪都会是焦点……”、“像不像是另一回事,但我看到的东西数量肯定比你们多……”、“刚才从这里走过去的那位穿碎花裙子的女士,你能记得她手上拿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