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上姜准让聂诚心中警铃大作,他还在分局,当机立断叫上张杰明,速度开到120迈直奔南青区。张杰明在车上呼叫特警支援,同时定位姜准手机,两拨人马不停蹄堪堪赶到。
“我的手机被赵学义拿走了,可以继续定位他。”姜准说。
“他扔在停车场了。”聂诚把手机递给他。
姜准解锁,发现所有资料清理一空,微微安心。
赵学义来不及清理资料,姜准有个非常狠的保护系统,只要输错一次解锁密码,手机会自动清楚所有使用痕迹。
“我送你去医院。”聂诚眉头紧锁地盯着他额角的血痕。
除了额角,还有高肿的斜方肌、手臂上的刀痕、腿上伤口裂开的血迹,让姜准看起来颇有几分狼狈。
“没事,都是皮外伤,先搜证。”
“你去我车上等,一会儿让杰明开你车回去。”
“好。”
姜准拖着疲惫的身体坐上副驾驶,看着忙碌的警员们封锁现场,陆续将一百多号人带回审问,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睁开眼,人已经在高速公路上,身上盖着外套,外套所有人在他旁边开车。他看看手表,晚上十点,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醒了?”
“嗯,查得怎么样?”
“地下拳场的老板是通缉在逃的王强,你对他还有印象吗,下巴有刀疤那个。王光德的弟弟一直跟着他混,也被捕了。关于赵学义的线索有限,他根本没去看第二场比赛,认出你之后就逃了。不过我们抓到了擂台上的地雷和看台上的毛飞宇,拜托两个当地局的同事帮我们押送回分局。”
姜准从反光镜往后看,张杰明开着他的车跟在后面,再往后还有一辆押送犯人的警车。
毛飞宇不同于桥墩,不是单纯的打手,他能混入富二代的圈子,绝对不会像桥墩那样两眼一抹黑,连老巢在哪都不知道,更何况还有地雷,如果他们是好兄弟,更容易互相牵制。
姜准稍稍安心,他调整一下靠背的角度,犹豫一下问:“你们发现那座别墅了吗?”
“什么别墅?”聂诚惊讶道,他以为错过了什么线索。
“山另一边有个别墅。”
“赵学义可能躲在那?”
“不会,借他几个胆子估计也不敢,目前看来和案件无关,但是我在附近观察了一会儿,出入的人非富即贵,不像好地方。”姜准报上了几个名字。
聂诚沉默半晌,道:“这是块大蛋糕。”
“能别碰先别碰,一桩桩来。”
“嗯。”聂诚叹气。
回到分局,连夜开审。
“聂队,咱先审哪个?”祖星辉问。
“地雷,毛飞宇那边先不要安排人,关在讯问室里晾他几个小时再说。”聂诚说。
据他分析,毛飞宇这种八名玲珑的少年人不怕有事不怕斗争,所以最好让他搞不清状况,在战术上轻视他,让他觉得警方不把放在眼里,他反而可能吐露更多情报。
“吴钩,你陪你师父去趟医院,处理一下伤口。”聂诚说。
“是。”吴钩应道。
“我不去,我和你去审地雷。”姜准说。
聂诚笑了,“你这一身彩,小心适得其反。那你带他去趟医务室吧。”转头对吴钩说。
聂诚已经让步,姜准不好再坚持,也省得吴钩夹在中间为难,去医务室了。
第45章 审讯
审讯室里,聂诚和祖星辉看似放松地在地雷对面坐下。
地雷还处于搞不清状况的阶段,他的世界里只有拳场上的胜利,被捕、审问以及后果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外,所以他们没怎么费工夫就问出了不少东西。
地雷本名雷凡波,出生于本地,父母是外来务工人员。父亲是建筑工人,死在工地上,家里经济来源没了,母亲为生计□□,染病去世,那时雷凡波八岁,赵学义发现了他。之后十二年中,他被培养为拳手,日复一日地练拳、打拳。
“认识桥墩吗?”
“认识。”
“他表现得怎么样?”
“他不是一个好拳手,但是够狠,赵哥派他去执行任务了。”
“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他要自己当大哥,赵哥放他走了。”
“你不知道他已经被捕了吗?”
“被捕了?”雷凡波惊讶道。
“你们生活在哪里?”
“基地。”
“基地在哪里?”
“我不知道。”
“周围有什么?”
“有林子,一条小溪。”
“小卖部超市一类呢?”
“没有。”
“你们的食物来自哪里,赵学义天天和你们在一起吗?”
“不是,他一周里来两三天,要是报名了比赛,比赛前几天会住下。吃的都是他开车带来的。”
“那你们大概住在哪个方位,南青区还是于宁区?”
“不知道。”
“赵学义手下还有几个孩子,最大的多大,最小的几岁?”
“算上桥墩,一共九个。最大的应该是我和桥墩,最小的……三四岁吧。”
“上次赵学义送食物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他开车来住下,对我集训了三天。”
“你们出来时,食物还能支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