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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给我在那儿幸灾乐祸。”南楚枫咬牙,“合着不是你妹妹。”
    “当事人之一是我弟弟,虽然是表的。”姜昴开始剥山核桃,“未婚小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你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南楚枫唇角勾起一抹笑,冷道:“我计较?我计较怎么了?小杉儿再怎么刚强,也都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他们是不敢多言,但我心里就是堵得慌。”
    “权当医者仁心罢。”
    “医你个死人脑壳。”他斥道。
    姜昴:……
    南楚杉陪着萧予戈吃完晚饭,等他喝完药睡下,才收拾好药箱走出地牢。在外等候的南楚柳赶忙迎上,说道:“葛家小姐先前典当的镂金滕团粉珠钗我已派人去取来,是要现在检查,还是留作明日?”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还需上堂,应当无空。”
    南楚柳点头,与姐姐并肩而去。
    折断珠钗,抽出其中的纸卷比对,南楚杉双眸不由得眯起,“是一模一样的地图。”南楚柳拿过边上粗细相同的木棒复原簪子,这才回道:“苏玉缜在所有的珠钗里都放了相同的地图,还是仅有个例?”
    “你可是问过葛小姐这珠钗的来处?”
    南楚柳点头,“根据侍奉丫头回忆,是葛小姐托京城的友人从总店里买来的,听闻还等了好一阵子。”
    “有名单么?”
    南楚柳递上个小本,“粉珍珠产量极少,所以这钗是以定做的方式出售。”
    “晋惜?”
    “哦,这就是葛小姐的那位友人,说是常在京城与环海之间走动,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游商。”
    南楚杉的手指停在纸张上,“有画像么?”
    “有。”南楚柳自一叠纸张里挑挑拣拣,“就是她,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果然是她,那位在走廊上安慰他人的夫人。
    “姐?”南楚柳的手在南楚杉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这个晋惜与萧大人的案子有关系?”
    “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不过我觉着,她跟先前的案子或许有点联系。”
    “葛家?但不是查实葛小姐是意外身亡么?”
    南楚杉摇头,“雪绣。”
    郦平洲赶在开堂前一刻回到县衙,匆匆忙忙撕了点馒头嚼几口,在刘骅扬协助下穿戴好官服,又着人去请先前的三名证人。
    萧予戈吊着手臂跟在萧卫身后入内,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见着早就在堂上等候的南楚杉,目光登时别到另处。
    活了二十个春秋,就属昨日最丢人。
    “证人可在?速上前来。”惊堂木一拍,威武声四起。
    七巧三人快步入内,正想跪下,就听郦平洲道了句慢,“这回都不必跪。”三人面面相觑,心里疑问丛生。
    “来人,上物证。”
    王九和吴玺各自端了个托盘上来,里头搁着萧予戈的衣服和鞋子。
    “萧大人,他二人手中的东西可是你私人所有?”
    萧予戈瞧了好半晌,点头。
    “本官听闻萧大人平日里皆是由南师爷和你私人护卫萧卫打理衣物,为何案发当日却是由你本人洗涤晾晒?”
    “在下担心会遭到询问,毕竟与苏玉缜相约一事不好让太多人知晓。”
    郦平洲点头,又看向目击到现场的蔡氏男子,“可否再次告诉本官,你是在何处见到萧大人与死者的?”
    “回大人,碧水潭下游。”
    “确定么?”
    “草民的家就住在下游附近,自然不会记错。”
    郦平洲不动声色看向南楚枫,“你是原告的状师,接下来的事交由你才算公正。”南楚枫躬身作揖,“郦大人但说无妨。”
    “且瞧瞧这靴子脚板处的缝线。”
    南楚枫提起靴子端详,“证物先前就已被被告清洗过,无残物可查。”
    “是么?”郦平洲的手指摩挲惊堂木,“你再仔细看看。”
    围观的百姓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南楚枫快速瞥一眼同样不解的妹妹,伸出食中二指抚过绣线,收回时见指腹沾着少许粉末,嗅了嗅,登时双目一亮。
    “有结果了?”
    “是。”
    郦平洲又让一旁等候的南楚杉和齐君染检查另一只,二人同样在鞋上摸到同样的粉末。
    “劳南先生告知你的发现。”郦平洲命王九和吴玺退到两旁,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南楚枫又是一个躬身,正色道:“方才我在鞋上发现了狐泣花的花粉。”
    狐泣花开于每年秋末冬初,花期三月,得名于环海县炎狐泣血泪的传说。花生八瓣,多为白色,花蕊呈红,且偶数的花瓣上都有浅浅的红点,是环海县独有花种。
    “诸位邻里都知晓,这狐泣花挑剔得很,只生在碧水潭上游。”南楚杉接上哥哥的话,边说边看向蔡氏男子,“敢问证人,你方才信誓旦旦说自己是在下游见到的被告,那又如何解释这鞋子沾上的花粉呢?”
    “兴许是先前沾到的。”男子的妹妹插话。
    南楚杉抿笑,“何时?”
    “我怎么知道?又或者是你们在鞋上动了手脚,萧大人是你们的姻亲,你们自然不会让他受牢狱之灾。”
    惊堂木响。
    “大胆刁民,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那女子敛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