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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拉开后排的车门,一把将晕过去的鲁鸣月拽了出来,顺手扇了两下脸,把人叫醒。
    鲁鸣月睁开眼,用手腕擦了擦头上流下的血,动了动嘴,觉得脸有点疼,苦笑一下:“报复是吧周临渊。”
    周临渊松开手:“能站吧。”
    鲁鸣月歪了一下,自己撑着车边,抱怨了一句:“你他妈下手没轻没重,差点撞死人。”
    周临渊不理他,朝货车走去,鲁鸣月跟在后面。
    他们在st7换了辆车,鲁鸣月扔掉他打开了的手铐,车辆驶上高速路。
    “白石他们怎么样?”
    周临渊摇头:“有点小意外。”
    鲁鸣月一愣:“什么意外?”
    “守房子的人说,裴苍玉没跟那女孩儿一起走。”
    “为什么?”
    周临渊皱了皱眉:“不清楚。不影响。”
    鲁鸣月本也一头雾水,还有几个不安的想法。却又突然回忆起了裴苍玉来找他时候,仔细琢磨了一下,慢慢地靠回了座椅,突然笑了一下:“不会吧……”
    周临渊转头看他:“什么?”
    鲁鸣月哼了一声,朝周临渊看了一眼,怪异地笑了一下:“真他妈一对儿疯子。”
    ***
    警察的劝降已经持续了十分钟,再长也长不到哪儿去了。慢慢地有细碎的脚步声靠近,窗边也隐约有人动的影子。
    白石再次看向裴苍玉:“他们要进来了。”
    裴苍玉不怎么在意地点点头,又很快皱起眉:“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就是不喜欢,你现在也必须告诉我,我得知道这个,我最讨厌猜来猜去了。”
    白石现在简直有恨铁不成钢的想法,咬了咬牙:“你脑袋里就只有这个?”
    裴苍玉瞪着他圆润清澈的眼睛,点了两下头,还嫌不够,又补充道:“老子只在乎这个,世界末日也要知道这个。”
    白石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不是世界末日,你还可以投降,跟他们说清楚。”
    裴苍玉:“我不。”
    白石摇了摇头:“你有病。”
    裴苍玉恬不知耻:“我这是真心,是世俗很难理解的。”
    白石:“……”
    门口传来的声音重申了一遍:“这是最后一次。”
    白石叹了口气,今夜第一次,正视着裴苍玉。
    裴苍玉突然脸一红,因为白石太过认真了,从来没见过这么认真的表情,他心扑通扑通跳,心想,这是要告白了。
    一瞬间,他的脑内响起了梁祝的曲子,听说过的爱情故事争先恐后地涌上来,在他脑袋里喊“选我,选我,我来代表爱情”,裴苍玉说滚蛋,这是老子的场合,不要吵,让我听他说,我必须要听到,妈的。
    可他的心还是很乱,一想到听完告白就要死,竟然有些害怕了。除非白石说“我不喜欢你”,那算逑,委屈白石陪自己下去一趟。裴苍玉现在只在乎这个。
    他盯着白石的眼睛,脑子里在重复“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不过可惜,都是他自己的声音,因为白石没说过,他联想不到。这会儿,裴苍玉还突然分了个心思想,他心理活动很活跃啊,感觉活过来了,死在一起就是活过来,他奶奶要是知道,非揍死他不可。……怎么总是死啊活啊……都怪白石。
    白石张了张口,他的两片嘴唇分开,裴苍玉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白石又闭上了嘴。
    他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要下雨了。”
    裴苍玉僵硬地也转头去看月亮,看不出任何要下雨的迹象。
    白石看着他的眼睛:“那天我跑的时候,也是这种天气。”
    裴苍玉瞬间明白了他说的是裴越山死的时候,喉咙干了一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白石声音很轻,像从远处飘来,他望着月亮,人看起来朦朦胧胧的。“我没有打算让你死。我以前就说过,我希望你能...”
    白石没有说完便打住,裴苍玉却突然想起了白石带他出逃的那个晚上,在车里跟他说的话,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几乎喘不上气。
    他猛地伸手抓住白石的手臂。
    就在下一秒,东面的窗户、西面的窗户、南边的窗户、北边的门,同时被重物砸开,窗户的碎玻璃飞溅,门的木屑乱舞,房子外的强光不由分说地照进来,把裴苍玉的脸色衬得惨白。
    和他预想的不一样,进来的人没有开枪,他们似乎只朝白石扑过去。
    裴苍玉看见白石极浅地笑了一下,在周围的爆裂声、吵闹声、破门声中朝他靠近,凑到他脸边,声音很温柔,他说:“我爱你。生日快乐,宝贝儿。”
    接着白石转头试图亲一下他的脸颊。
    警察涌上来,裴苍玉已经感觉到了脸边白石的气息,却在下一秒被拽开,白石被涌上来的警察压制住。有人迅速剪开手铐,用最快的速度将两人分开,白石被死死压在地上,穿着厚重警服的特警用膝盖顶住他的头,掰过他的手臂,在身后拷上手铐。
    白石一动不能动,他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撞到了什么,正在朝外涌血。
    周围尽是一片吵杂,警察们轮番对着白石喊着什么,白石一点动作都没有,被层层叠叠地围压着,脆弱地可怕。
    裴苍玉呆坐着一动不动,他盯着白石,只是盯着,周围有人拍他,有人和他说话,有人在他眼前伸手指,有人给他披上毛毯,甚至有人叫他的名字,但裴苍玉一句话也听不到,像稻草人一样呆滞,只是看着白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