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教员低头看他,几乎凑到他面前:“白石,你是不一样的,我对你抱有很大期望,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白石盯着她的脖子,鼻息间都是她的香水味:“不想。”
这是实话,他真的不想。况且没有什么好猜的,像商教员这样的人,像上次那个被家里人打发的记者,他们还能期望什么?
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他们如果不图什么就靠上来才叫不正常,白家的人都理解。
她在白石耳边叹气:“你太年轻了。”
白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终于放在了她的腿上,停在了那里,手掌下有温度灼烧过来,好像放在火山上烤。
“他一句话就把你激成这样吗?”
白石觉得有点耳鸣,他听不太清,他的手被烫到了,他应该把手拿起来,可他就是不想拿,他总觉得,这就是他成长的一部分,他会比别人走得都快。
商教员把烟按灭在桌上,用食指把烟弹开,往后坐,白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热源移动,她敲起脚,高跟鞋哒地一声落在地上:“先说好,我可不是好女人。”
白石这句话倒是听到了:“太好了,我也不是好人。”
她坐在桌上,叉开双腿,白石猛地站起来,把她的一条腿挽起,挂在手臂上,她惊呼一声,抱住了白石的脖子,喘匀气之后笑了下:“你好高啊。”
白石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
裴越山找到了一份工作。
从他回来,先是穿着西装出去找工作,后来穿着夹克出去找工作,后来在他穿着背带裤的时候,找了个苦力差事。
奶奶只是为了有工作他会开心一点就很高兴,但还是看着他的脸色稍微轻松了一点,才放松下来。
裴越山给裴苍玉买了杆笔,上面写着“逢考必过”。
裴苍玉接过来,小声地说:“我有笔。”
然后好好地擦了下,放进了文具盒,裴越山看着他被水笔画得乱七八糟的文具盒,说下次跟你买个文具盒吧。
裴苍玉撇嘴:“不用。”
然后想了想又补充:“那要个蓝色的吧。”
裴越山笑了笑,拿起筷子,看了一眼裴苍玉:“你可真好打发啊。”
裴苍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real man就是这样,胸怀宽广。”
奶奶只是看着他们俩笑。
这是裴越山回来之后,最为轻松的夜晚——起码裴苍玉是这么想的。
“你在写作业?”裴越山洗完澡,走到了裴苍玉桌边。
裴苍玉点了点头,他正在整理错题,他爸爸就站着他旁边,低头看他,没擦干的头发上滴下了水,啪嗒一声打在了裴苍玉的卷子上。
裴越山抽了张纸擦了一下:“抱歉。”
“没事。”裴苍玉根本不在意。
裴越山继续看着他写,这次他头发上滴下的水滴到了裴苍玉的手腕上,裴苍玉仍旧没有什么反应,裴越山用纸帮他擦了下。
“你觉得难吗?”
裴苍玉的脸一下就红了:“还行……”
裴越山转头看他:“打算上什么中学?”
裴苍玉的说出的字以降调排列:“考完看看分数吧……”
裴越山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裴苍玉的头:“我去睡了。”
“嗯。”
他上了床,裴苍玉扭暗台灯,让房间里顿时变暗了很多。
裴越山看他:“不用。”
“没事。”
裴苍玉在晚上奋笔疾书不知疲倦的一大重要原因是因为他这次考试考得不错,考出了最高水平,让裴苍玉焕发了学习的动力。但他没有告诉奶奶,以免抬高她的期待。
仔细想想,他成绩好了,爸爸找到工作了,奶奶发病也少了,怎么看家里都在朝好的方向走,总觉得终于迈上了正轨。裴苍玉现在就能想象他迈入高中和爸爸奶奶一起去学校报到,在校门口照一张精神的相片,放在新的相框里;转眼间,裴苍玉就长大了,上了奶奶心心念念的大学,他们再在大学校门口照一张相,说不定他爸那时候就再婚了,毕竟他爸长得还算很精神的,那就一家四口了,说不定再有一个弟弟或妹妹,可以选的话要个弟弟吧,裴苍玉很会玩,可以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他弟弟……
裴苍玉关上灯,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他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去,尽量不吵醒爸爸。过段时间,宽裕的话就再买一个床,也可以装个帘子,不然他开灯到太晚了。
床里暖洋洋的,裴苍玉进去之后盖好被子,侧身躺着,想着明天好像该他值日了,昏昏沉沉地滑下梦乡。
他被一股热源激醒,他觉得背后有很热的东西,他睁开眼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是他爸爸的怀抱,靠得太近了。
他动了一下,发现了更不得了的东西,他的双/腿/间,有什么硬东西。
裴苍玉傻掉了,他彻底清醒过来,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爸爸睡得太死了吗?
他试图动了一下,往前移一下。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后带,他一下贴到了后面人的胸膛上,更加靠近诡异的硬物,他几乎有点抖,他想转过脸,但就像所有鬼故事一样,他觉得这时候转过头,一定会看到鬼的脸。
他试图往前爬,后面的手臂揽住他的肩,另一只手绕到后面,按住他的腰,那人终于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