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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过头看周临渊:“你就把要杀的人给抓这里啊,这里还有外人住啊。”
    周临渊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反而转向白石:“姓裴的小子会不会有点碍事?”
    白石看他:“怎么会,全靠他了。”
    他站起来,径直朝地下室走去,其他人跟在他身后,白石顺手抽了一把刀,他还需要问问暗火组的结构。
    下面有三个捆成一团,蒙上双眼捂住嘴的男人。
    白石转头:“陶风留下,你们都走吧。”
    三个男人看不见,只在听到声音的时候颤抖起来。其中一个凭着感应光朝白石呜呜咽咽地叫,白石愉快地看着他在地上扑腾,离开的人关上了地下室的门,阴冷的气息缠上每一个人,陶风立在一旁,看着白石微笑着注视着猎物。
    白石扔出了塞在一个男人里的嘴塞,去掉了另外两个人的眼罩。没了嘴塞的男人立马开口,仿佛要验证自己的语言能力一般,但白石飞速把刀插进了他的嘴巴,胡乱地搅了几下,直到拽出来一截断舌。白石把舌头拎出来看了看,一脸惋惜:“我退步了。”
    满口血的男人呜呜咽咽,看着的另外两个男人满头冷汗。
    白石把刀扔去一旁,去角落里翻找起来,他们听着咣当的声音,接着便看见白石拎着锤子走过来。
    白石在他们面前站定,松开手,锤子咚地一声砸在地上,给他们带来一阵心悸。白石把上衣从身上脱了下来,掀开衣服是精美均匀的肌肉,纹壑清晰,像一尊希腊雕塑,是美与力的结合,瓷白肌肤上有几道浅疤,诡异地划开美感,像白瓷裂了条浅缝,似乎昭示着困在身体里的其他欲望。
    白石的衣服甩过头发,把他的头发带乱,在那张好看的脸上,双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疯狂。
    白石拎起锤子:“来,张嘴。”
    男人尖叫着挣扎,被白石摁在了地上,锤子一下下敲起来,把牙一颗颗敲下去,满嘴是血的男人昏过去几次,又被白石掐着脖子弄醒。
    终于,满地的血里,落下了一地牙齿。
    白石在血泊里把牙齿拢了拢,把锤子扛在肩上,饶有兴致地数了数,还在里面发现了一颗金牙,他笑着拨弄了一下,像个玩玩具的孩子,自顾自地沉醉着。
    一个看着的男人呜呜要发声,白石转头看他,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那人打着颤,干燥的嘴皮泛起了血,他憔悴的脸上全是恐惧,但还是努力镇定着:“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们?可以说……什么都可以。”
    白石皱了皱眉,把地上的嘴塞塞回去:“那个等会儿再说,现在我在忙。”
    他又走过去看那个没有了牙的蒙眼男人,给他灌了几口水,让他漱口,把血吐出来,然后白石捏着他的嘴,往他嘴里看。
    “你们知道没牙的嘴最适合干什么吗?”
    白石转头看剩下的两个男人,男人们面无血色。
    白石咧开嘴笑,告诉他们答案:“口/交。”
    他手里捏着的人挣扎起来,拼命往前爬,手在地上抠,抠掉了指甲,满手是血。
    白石松开他:“你激动什么?又不是我。”
    白石站起来,踢了踢一个男人:“你去,塞他嘴里。”
    然后他的手指落在了最后一个人身上:“你要回答我一些问题。”
    ***
    中途白石上来喝口水,就看见了裴苍玉正在餐厅,皱起了眉,看了看表,四点多而已。
    裴苍玉也被吓了一跳。
    白石低下头,看自己身上有没有血,没有,因为他动刀的时候把衣服脱了,但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裴苍玉风风火火地又靠过来,摸了摸他的胳膊,就要去拿毯子,白石拉住了他。
    地下室里有奄奄一息的人,吐着血为白石贡献情报,在阴黑的地下里,垂死挣扎。隔了不过一百米的地上,裴苍玉要奔向门外,要离开他,奔向门外。
    白石看着他离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走回去,地下室里的人正絮絮叨叨地讲着关于暗火组的一切,陶风认真地听着,记录着。
    白石无聊地踢了踢地面:“我出去一趟。”
    他去了裴苍玉打工的便利店。
    他告诉裴苍玉自己有一个晚上不在,其实他在。这个地下室,有时候还要帮丁川处理一些事情,于是白石在下面呆了一整晚。
    中途他还是上去了一趟,告诉自己想喝口水。
    裴苍玉没有在卧室里睡,他在白石常用的沙发上和温柔地呼吸着。白石看着他的侧脸,慢慢地走了过去,拎起旁边的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白石蹲在他旁边,暖红的火簇把裴苍玉的脸烧得红扑扑的,他不知忧愁地安睡着,从以前就是这样,白石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是裴苍玉,绝不会活得像他一样,几乎人人可以拿捏。
    裴苍玉有种奇异的倔强,在人生里似乎分不清轻重缓急,这样的人总是显得比较愚蠢。
    果然不是个聪明人。白石想。
    白石在他旁边蹲了很久,看着裴苍玉熟睡的脸。他糊里糊涂地想,裴苍玉最好的东西是他的眼睛,裴苍玉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有种莫名的亮度,初中的时候就这么觉着,这么多年那眼睛里还是在燃烧,白石却从来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在烧。
    他稀里糊涂地想,直到腿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