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转回头,继续完成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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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的烟还是Fyer的。女人递给他这细长的烟,帮忙给他点上,两人各自坐一边,谁也不说话。
等到Fyer的烟快抽完了,她才转头问裴苍玉:“怎么样?”
裴苍玉翻过夹烟的手,看着这陌生的烟:“还行吧。”
“谁问你这个了。” Fyer笑起来,“你自己没问题吧。”
裴苍玉掀起眼皮:“我不一直都一个人吗?”
“哦吼,也对。” Fyer跳下来,把烟头甩到裴苍玉身上,从地上捡起薄如蝉翼的内裤,手指捏着两边提上,“拜啦,我会想你的。”
她挤了挤眼睛,迅速打理好自己,轻快地吹着口哨,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裴苍玉抽着烟,想了想实在也不是很喜欢,灭在烟灰缸里,栽头躺倒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睡了没有二十分钟便猛地惊醒。“啊!快迟到了!”
他蹦起来,慌忙套上衣服,直冲出门。
下了楼梯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楼梯上回望自己的房间,那敞开的门,想起来,当时走的时候Fyer关上了门,可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开门了吗?
他在楼梯上愣了一会儿,最后告诉自己应该是冲得太快,开了也忘记了吧。还是赶班比较重要,裴苍玉迅速披上衣服朝大门跑去。
晚十点半回来的时候,宅子已经亮起了灯。
裴苍玉在门口看着明亮的房子,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轻松,就算是这样的地方,人气多了也会显得温馨啊,白石一定回来了吧。
他加快脚步,进了房子。
白石还是坐在他的单人沙发上,借着壁火读书,他腿上盖着毛毯,抬头笑着冲裴苍玉打招呼:“你回来了。”
裴苍玉把大衣脱下,也走过去,坐在长椅上,笑起来:“嗯,你吃饭了吗?”
白石掀开毛毯,站起来,去酒架里拎出酒,走到了裴苍玉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裴苍玉觉得白石看起来很开心。
白石摇了摇酒:“今天我完成了一件大事,要和我一起庆祝一下吗?”
裴苍玉明亮地笑起来:“什么什么?”
白石笑了笑,故作神秘:“不能讲,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啦。要和我庆祝一下吗?”
裴苍玉点点头。
白石朝楼上走,歪歪头示意裴苍玉跟上,裴苍玉乐呵呵地跟着,一起上了三楼。
三楼不是卧室层,有一大一小两间会议室,还有其他几个房间,都是上次裴苍玉没有去过的,这次白石带他来的,是一间很大的房间,一进门裴苍玉就看见了台球桌,眼睛放光地走过去,摸着粗糙的绿皮:“能打吗?能打吗?”
白石指了指立在旁边的杆:“随你。”
裴苍玉捋起袖子去拿杆:“不是我跟你吹,我当年在和平路的台球厅里诨名新港路黑八王,闭着眼都能赢,我要是靠这个发家致富,现在……”
他拎起杆,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一下,随手在网兜里掏出个球:“看啊,打个反弹球给你看看。”
他把球摆在中间,上下蹲起,左右弓步,哈了一声,拿起球杆:“看啊看好了,我这么一打,先撞左再撞右,最后进右角,记住了啊。”
白石点点头。
裴苍玉左手钉着位,右手来回拉两下杆,屏气凝神,看准时机,一杆弹出。
好杆法!只见此球受此一击,先打着急旋向左奔,在左一撞便急速转弯向又袭,打着狂飙袭中了右边的桌边,然后!
弹了出来……
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白石伸出的手上。
白石看着裴苍玉。
裴苍玉慢慢地站起来。
白石走过去,把球放在桌面,一手按在裴苍玉的肩上:“很久不练,难免生疏。”
裴苍玉连连点头。
白石继续:“台球等下再说,来这边吧。”
裴苍玉跟过去。他打量这房间,猜想或许是个娱乐室,除了台球桌,后面还有一台黑光发亮的钢琴,那个角落放在一些乐器,都盖着布,前面有台巨大的电视,镶在墙上,好像满面都是电视一样,电视前有条长沙发,白石正站在旁边起酒。
裴苍玉愣愣地盯着这一台大电视,上前摸了摸,薄是真的薄,这也太大了,真是一面墙啊。
白石招手让他过来,自己随便坐在了地上,裴苍玉也坐在了地上。
白石递来一杯酒,裴苍玉接过去,抿了一口,白石托着下巴看着他笑:“怕什么?”
裴苍玉皱起眉:“上次我喝了那个绿色的酒,不太好喝。”
“这个呢?”
“这个还不错。”裴苍玉仰头喝完了酒,伸出去继续要。
白石给他倒上,眼往他露出的锁骨瞟了瞟:“那是什么?纹身吗?”
裴苍玉低头摸了摸锁骨下的一串字:“是啊。”
“纹的什么?”
裴苍玉解开衣服,开了四五个口子,拨开衣领给他看:“real man。”
白石顿了一下。
裴苍玉笑起来:“不错吧,这么久了还没掉色。”
“你初中的时候没有这个啊。”
“没有。”裴苍玉摇头,“中考完以后纹的。那时候你都转走了。”
“是啊。”
裴苍玉摇晃着酒杯,眼神有点飘:“这酒劲儿够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