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鸣点点头,向着他们队的副队张子齐做了个手势,张子齐便把几位受害人的图片和资料在投影上投射出来。
一时间,投影仪上依次出现了几位受害人遇害的现场画面,都是一具一具的女性尸体,那场面不够血腥,却足够惊悚,让人震撼。
“第一位被害人,李铃,三十八岁……第二位被害人,张雅洁,二十七岁……第三位被害人,今晨遇害,刚刚确定了身份。名叫王晓培,二十二岁……”
田鸣把几位被害人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包括被害人的年龄,家庭情况,详细的遇害时间,遇害地点,被害过程,大部分和之前林修然所说的情况差不多,陆司语一边看着投影,一边在本子上把所有信息记录下来。
“……被害人都是女性,长发,穿了丝袜,夜晚独自一人时被害。嫌疑人的尸体上有侵害的痕迹,精斑却未在死者体内发现,仅在一些随身物品上被发现,目前考虑凶手可能有部分功能性障碍。三位受害人之间,没有发现任何的关联,我们的调查结果认为,这是一起针对年轻女性的随机犯案……”
田鸣说到这里,顾局有些面色不善地打断了他的汇报:“田队,这就是你们几个月的调查结果?大家都知道的就不用重复了,可以看卷宗,你们挑重点的说就行了。”
田鸣被领导问责,低头道:“这个案子没有目击证人,有效信息很少,我们一直是当作长线案子来查,目前已经获取了嫌犯的DNA、指纹、脚印等信息,我们也找到了一些可疑的嫌疑人,但是比对结果都不符合……”
宋文听到这里,明白了田鸣遇到的难点在哪里,由于凶手行凶是在深夜,虽然留下了很多的物证,但是目击信息很少,他无法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南城城市里有百万的男人,适龄的,满足条件的也有十几万,想要从中找到那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顾局哼了一声:“行为路线呢?凶手他一定在某些地点遇到了被害人。这里面的行为逻辑你们分析了吗?”
案件的发生,说明凶手一定在过去的某一时刻和被害人相遇,找到相遇点,是侦破的入手方式之一。
在过去,摄像头缺失,各种的刑侦技术也不完善,这才导致了很多的案子成为了悬案或者是多年未破,但是现在,城市里到处都是电子眼,DNA快到几个小时就可以出结果。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找到嫌疑人,甚至没有有效的线索,这有点说不过去了。
田鸣更为委屈:“第一件案件发生以后,我们曾经花费一个月去找各种的摄像头,但是因为案发地点偏僻,仅仅有两段录像出现了单独的被害人。根本无法推断出相会点,第二位被害人出现以后,我们也进行了排查,还是一无所获……”
随后田鸣在投影出放出一张张路线分析图,进行叠加,南城地图上出现了三条毫无交集的路线。
“顾局,这几位被害人的行进路线完全不同,第一位被害人是外出回家时被害,第二位被害人是和男友吵架后离家时被害,他的男友有不在场证明,第三位临时回家,下了夜班公交后被害。这三位被害人除了第一位,剩下两位都是临时行程,甚至那天晚上都有可能不会外出,她们遇害的,都是城市里不同的地点……”
这三起案件,都有很强的随机性。
顾局听出来二队下了功夫却收获甚少,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缓和了下来:“三起案件中,一定有你们还没找到的共通点。”问到此,他转头问宋文,“宋文呢,你们今天去了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在今晨的现场中,我们发现了一块凶手掉落的纱布,上面有一些干涸的血迹,呈圆弧形,看起来凶手不久以前可能被什么动物咬过。具体的物证已经呈交给了物鉴中心。”宋文继续道,“其他的,我们刚介入这个案子,目前还不了解案情……就是觉得被害人面罩衣服,又被化了妆,这个现象十分特殊。”
田鸣他们查了几个月都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宋文他们只接触了这个案子一个上午,难有更多进展。
顾局把手中的钢笔帽拔开又插上,一时低头不语,他心里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这几个月,二队一直在加班加点,案情僵持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景象,这也是他把宋文他们几人引入的原因。
想到此,顾局叹息一声:“我希望,不要有新的被害人出现。”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庄易道:“顾局,听了你们这案件的情况,我现在倒是有一些想法,但是还不太完善。”
顾局听了这话,脸上的皱纹都散开了一分:“庄教授你有什么意见就别卖关子了。你最擅长那些心理分析,就算是不成熟,也可以给他们提供思路,说不定方向是正确的,就能早日破案。”
庄易这才站起身,对田鸣道:“麻烦田队长把最初的几张现场照片再投影一下。”
田鸣急忙把那几张照片投影出来,三位被害女性,躺平在地上,她们的姿势几乎一致,都是衣服遮住了脸孔,脖子上凸显着勒颈的红痕,皮肤苍白,有些瘆人。
庄易轻咳一声,开始沉声分析道:“窒息而死,这是一个和别的死亡完全不同的方式,没有那么的血腥,但却足够暴力。特别是对于男性凶手而言,这是一种力量的展现。”
“一直以来,这样的死亡方式也被各种杀人魔所亲赖,类似的连环案件数不胜数,其中最典型的,比如最近刚刚破获的H国的华城连环杀人案。还有之前著名的雨夜屠夫案。但是眼下的案子和过去的常规类似案件有一些不同,我一直在思考,衣服遮面还算是普通,帮被害人打理遗容这个特点又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