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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人都还没回来。齐楚琛拿着两个饭盒去了茶水间,热的香气四溢捧回来。高睿端着刚泡好的方便面顿觉得手不是手,脚不是脚,鼻子嘴巴都挪了位置。厚着脸皮从齐楚琛饭盒里挑走了几片腊肠,两块翻砂芋头才勉强把一桶红烧牛肉面咽下去,吃完一抹嘴:“我觉得厂家坑我了,吃方便面最惨的不是没有调料包,不是没有叉,而是明明买的是红烧牛肉面却吃出了老坛酸菜的味道。”
    下午撒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几十个人基本都走访了一遍,捋出了雷智斌周六晚上的活动轨迹。
    雷智斌六点过到达宴会厅和其他会员闲聊,吃过饭后八点过离席去了四楼玩麻将,几乎是固定的牌搭子。雷智斌有好几个牌搭子,基本每次都能凑上一桌,他去参加活动的主要目的就是玩麻将。这几个牌搭子都是和他玩了很多年牌,大小输赢不论,牌品都比较好,玩起来比较尽兴。
    雷智斌每次玩牌基本都是说好十一点半起算玩一圈结束。他有糖尿病,经常口渴,爱喝水。别人岁数大了是保温杯泡枸杞,雷智斌不一样就爱喝一个牌子的全进口矿泉水,一小支二十几,因为不是哪都能买到,所以他基本都是车里备着,走哪都提着一支。
    协会会长翻了历次活动记录,雷智斌参加了80%,每次的活动流程,场地类型大同小异,都是吃饭,娱乐。
    雷智斌比较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没带过女伴参与过聚会。稍微熟一点的人都说他平时不近女色,除了玩牌,除了吃喝讲究点完全没有其他不良嗜好。
    “他们这个协会有什么入会标准。”张潮听完介绍问了句。
    “这个协会主要吸纳两种经商人群,一种在凤栖本地的,一种是凤栖人,但是经营地在外地。入会门槛没有明确标准,基本是老会员介绍新会员,每人每年会费十五万,用于日常活动经费,不管去不去都要摊。年底如果有结余全部捐给贫困地区学生,如果不够,会员再根据实际账目补交。”朱臻介绍。
    看起来没有门槛,一年交十五万用于普通吃喝聚会其实这就是最大的门槛,隔绝了大部分人。
    那天聚会的人无论是和雷智斌泛泛之交,还是“深交”至固定牌友,对雷智斌的评价都是:温和,谦虚,脾气好。再深交也就是止于林乐鱼那种,给他们介绍点房地产投资项目,不会再有更紧密的合作。
    齐楚琛报了四个名字,让找这四个人再次了解当初雷智斌介绍给他们的是什么项目,合作形式,盈亏情况,以及这四个人本身的经营状况。
    技术那边给齐楚琛反馈,这个XX国实在太落后,最近两年才通网。前几年的新闻可想而知根本没有,他们试着从周边别的地区网络入手,看能不能查到。齐楚琛想着那张感谢函上奇奇怪怪的文字,估计就算早通网了,就凭那文字写了什么机密也看不明白。
    排爆组那边把当天从雷智斌车里拆出来的炸弹拿回去做了分析,很简单粗糙的□□。虽然威力相比其他专业家伙来说不大,但是足够炸死身处爆炸中心位置的人。车内其他座位如果有乘客,也许不至死但是一定重伤。雷智斌不年轻了,就算没有现场挂掉,也很难彻底康复。
    林乐鱼提供的视频体量不小,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数量太多,几个人不眨眼的看,剪辑出来有价值的预估时间也要到深夜。
    林乐鱼提供了另外四个和雷智斌合作过的会员,齐楚琛安排趁着天色还不晚先走访,之后回来再补查信息。
    晚上六点过,高睿坐在办公室一个个挨着电话联系,提前预约随后的拜访,生怕临时赶到对方忙着应酬没工夫搭理,结果一圈电话打下来居然个个都还在办公室加班。
    高睿放下电话,心里瞬间平衡,有钱人都在加班,比你有钱的还比你更努力,我们有什么资格松懈呢?
    第91章 TONY老师
    齐楚琛从四个人里面挑了一个年纪最大的男性,经营生产制造业,五十八岁,人称老钟,约的地点就在老钟的工厂办公室。
    见到老钟的第一时间,齐楚琛还没询问,老钟先开了口:“老雷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我想问问,如果之后你们处理完了,能通知我们吗?他没有亲人,无儿无女,后事我们这些老朋友想帮他操办了。”
    “这个没问题,您和雷智斌认识很久了?我听说您之前跟他有过合作项目?”齐楚琛问。
    高睿坐旁边,掏出纸笔就开始记录。
    “十几年了吧,开始不太熟,后来都在行业协会里碰面多了,就熟了。之前他拉我合作过三四次共同开发项目吧。”
    “都是什么类型的,周期多长?盈利情况?”高睿停下笔问了句。
    老钟犹豫了下,估计想着人也走了,之前的项目都完结了,这种事情以后也不会再有,谈不上什么信息保密之类的了,索性都说开了:“都是房地产类型,我本身是做工厂的,房地产我也不懂。最开始一两次他发过我项目书,我也看不明白,这种事情吧就是个信任。投的也不多几十万到一两百万,大概半年到一年,盈利至少20%以上吧,款都收回来了,没亏过。”
    两人又问了老钟一点别的,看得出来谈起雷智斌,老钟情绪比较低迷。到了这个知天命的年纪,虽然早已看惯各种生死,但是雷智斌这种带着特殊意味的别离,除了唏嘘以外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掺杂其中。大家都在商海沉浮多年,没有谁敢说自己完全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许哪一天遇到极端的人,这种事情就找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