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美如玉 作者:我是浣若
张君抱她下马,解了她的披风,带她绕到官驿后门上,挟腰轻轻一抱,直接跃上三层楼,自一扇开着的窗子抱她钻进了室内。他道:“这戏须还得咱们来帮着演一把,才能成。”
隔壁一间大屋子里,赵钰亲自带着艳冠京城的七八位名妓,一窝蜂儿进了屋,指着她们拜过耶律夷,上前掰了掰耶律夷的手腕道:“久仰太子威名,咱们皆是武将,战场上真刀真枪,下了战场,咱们就该好好喝一回,醉上一回,好不好?”
耶律夷扫过一群中原美人,笑着点了点头,却问赵钰:“你可曾见过公主不遮面纱时的真面容?”
于云台上那一舞,还原了绝于人世的同罗女子的舞姿与嗓音。朦胧之中美人入座时一团白狐裘裹着,又遮面纱,云山雾罩的,耶律夷也未看清究竟长个什么样子,才会有此一问。
他说契丹语,有翻译在旁传音。赵钰十分别有深意的一笑,凑近耶律夷道:“那公主是个假货,至于真的么,我大哥藏的好着了?只要你肯出兵三十万给我,我便拉来给你尝尝鲜意。”
到了翻译嘴里,这话却变成了:“当然是真的,美不可方物,滋味尤甚。今夜我就送来给你尝尝,如何?”
两人鸡同鸭讲,同时会心一笑,满杯的酒杯碰洒出去,七八个名妓灌着,不过半个时辰皆是酩酊大醉。
如玉隔墙缝而看,本来那英武兼带儒雅的耶律夷,几杯黄汤下肚便搂着名妓的脸又亲又捏,不一会儿往这个胸上洒酒,往那个脸上泼酒,比之当初的秦州知府李槐,简直有过之而无不胜。
枉她方才在楼下还当他是个哥哥崇拜过一回,却原来是个连自己同姓姐妹都不肯放过的的禽兽。
这厢两人鸡同鸭讲,鸭同鸡讲,不一会儿已经商量好了要把公主洗白白剥干净送到耶律夷房中去。赵钰不知为何格外不胜酒力,成了一只死猪一样。张君和如玉皆换的内侍衣服,低头拉帽进门将他抬出来。
进了这间屋子将赵钰扔到床上,张君忽而说道:“如玉,快背过脸去!”
如玉问道:“为何?”
回头一看,呀的一声叫,连忙捂上了自己的眼。张君把个赵钰剥光了,剥光之后,还替他换了一套方才如玉所穿那白纱舞服,脚挂小铃铛,脸遮帷纱,竟是照着原样儿,把他装扮成了个公主。
耶律夷还叫七八个名妓陪着灌酒,忽而见个身材窈窕的小内侍进来,伢声伢气说道:“太子殿下,契丹公主已在隔壁房间等您了!”
这小内侍契丹语说的很好,言毕上前扶耶律夷起来,身上淡淡一股桂香气,闻之心旷。耶律夷男女皆好,老少通吃,很想先把这小内侍压倒尝一尝,怎捺公主更加诱人,遂扶着这小内侍,鼻息在他脖颈间轻嗅着,一步步软摇到了隔壁屋。
如玉端过一杯茶来,捧给耶律夷道:“公主娇贵,不喜男子身上有酒秽之气,请殿下饮了此茶,以净口秽。”
耶律夷一饮而尽,转身瞧见床上香肩半露,白纱遮面的公主卧于红浪之中,鼻血都要喷出来了,顾不得还有内侍在旁,温笑着就冲了上去。如玉连忙退出来,将门反锁上。
廊中皆是西辽侍卫,一人见太子与大历宁王入了一间屋子,堵住如玉问道:“你是何人,我们太子殿下为何不进自己寝室,反而进了这间屋子?”
如玉用契丹语答道:“我国宁王殿下请来契丹公主,你国太子殿下此刻正在与公主细诉离情,千万不要打扰才好。”
她拐过弯子一阵疾跑,迎上张君,叫张君抱着跃到对面一重楼阁上,相距不过两丈远,从窗子上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被无情的黑了!
第81章 和
张君替如玉擦着脸上的灰黄之粉, 如玉时不时扫着那窗子:“那茶里加的什么?”
“虎狼之药!”张君摸了把如玉的头,指道:“快看,耶律夷上床了。”
耶律夷本就年青力猛,吃了春/药之后更是如头豹子一般。他按捺不住自己胸中激情, 药使神乱,揭开面纱之后只见公主红唇似血般艳丽, 眼角还涂着新绿的眼粉,美得就像雨后的草原,脸上皮肤白的像那天上的白云一样。
他忍不住抖了两抖, 贴唇在赵钰那叫张君涂的血盆大口一般的红唇上轻咬了一口。
如玉脖子伸的老长,舌头不停啧啧而叹, 叫道:“快看,快看,钦泽你快看啊, 亲上啦!”
张君再看一眼,一把遮上了如玉的眼睛:“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准再看,走, 咱们回家。”
如玉叫他拉扯着走了两步, 忽而听到地动山摇一声嚎, 挣开张君回头又扑到窗子上, 便见那间屋子里赵钰像只窜天猴一样崩了起来, 却又叫耶律夷扯到了床上。因为她的吩咐,只怕房子掀翻也没人敢进去,赵钰扑腾了几下, 终归烂醉如泥,抵不过耶律夷,又叫他给扑到了床上。
耶律夷水路走得,旱路也走得。公主是一种期望,大醉之中,春/药烘托,那管水路旱路一道淌。赵钰烂醉如泥,酒醒之后欲要挣扎已经晚了。虽结盟之事还未成,但两国皇子于官驿中倒是结成了个旱路盟约。
天都已经快亮了,如玉仰面躺在张君怀中,共马而骑,问道:“你累不累?困不困,要不要伏在我肩头歇上片刻?”
张君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摇头道:“熬几夜不碍事的。你回去好好歇得几日,无事不要出门乱跑。”
如玉嗯了一声,想起方才赵钰抱着屁股乱窜天的样子仍是咯咯笑个不停。
且不论两个皇子最后是如何收场的。如此丑事,两方皆要悄悄瞒下,总之赵钰从此闭府不出,耶律夷表面仍还是谦谦君子,与大历商谈结盟一事,张君亦随时陪于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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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回府之后,总算从此得闲。一府两个孕妇,区氏安心养胎,邓姨娘随身伺候。如锦仍还伴着张登寸步不离,周昭眼看临盆,越发一步都不肯出院门。
蔡香晚终于借搜出虎狼之药而打发走了张仕那个小通房,张仕一怒之下也去了边关。一府之中,如今十分的清净。
这天周昭院里的小荷来请,说有事儿往静心斋去一趟。如玉亦有多时未见周昭,虽心中因着张君对周昭有些酸意,但终归是自家丈夫一人的暗恋,怪不到周昭身上,遂也兴冲冲赴约。
静心斋院里石榴树上结得满满拳头大的石榴,好几个绽了口的,露着鲜红的籽儿。婆媳皆是孕妇,周昭脸儿黄黄,区氏却水润的跟外面那红石榴似的。
见如玉来了,区氏先就笑道:“这几日你父亲嘴里没停的在赞你,说你教导契丹公主教导的好,给咱们永国一府在皇上面前长了大脸。”
她向开始张登说什么好就是什么好的,连忙叫丫头搬杌子来请如玉坐。待如玉坐了又道:“我听说当日皇城外涌了上万人眼巴巴的瞅着,宣德楼上也尽皆是男客,无论皇妃还是外命妇,皆未曾参加。
那公主终归是蛮族人,虽在咱们中原长大,到底野性难训。多少双男人的眼睛瞧着,若是咱们中原姑娘,一听要脱了衣裳对着些男子跳舞,还不一条绳子将自己吊死?”
如玉笑而不言。一座的妇人们皆是讪讪的,当然,除了赵荡府上诸人,和赵钰几个以外,无人知那跳舞的恰时此坐在此乖的不能再乖,面瓜一样的二少奶奶。
未几,张登带着如锦进来了。石青色金线纹的鹤氅,本黑内袍,下面一双江绸面的圆头布鞋,撩起袍帘坐正,接过丫头捧来的茶,笑望着如玉,一脸的感慨万千。
不知为何,如玉竟觉得张登那笑容中带着十分的痞气,公公不过四十五六,如此□□裸的目光盯着儿媳妇,区氏先就重重吭了一声。
周昭往外使得个眼色,张登准备了一堆要感谢如玉为整个永国府做了多少贡献,又准备立刻就将她记入族谱的话,一句还未说出来,便见外面两个周昭院里的婆子架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如玉一看周燕头上还包着青帽,显然连头发都叫人给绞了,也是稳稳的坐着,看周昭今天要给自己个什么交待。
周昭撑着小荷的手站了起来,一手欠腰走到区氏与张登面前,忽而屈膝就跪到了地上。张登问道:“大儿媳妇你这闹的那一出?”
周昭道:“父亲母亲有所不知,如玉到了咱们家,受尽多少委屈。九月初十那日咱们往天清寺去,燕儿与如玉起了些龃龉,燕儿谎称如玉要将她推下塔,这事儿大约父亲是知道的。只是其中一些原委,只怕父亲母亲,一并如玉都不知道。
燕儿是我娘家妹妹,到此也只为钦锋征战在外时,在我院中作个伴儿,谁知她竟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受了咱们府里某些人的诱惑,一起戕害如玉,今儿媳妇便要叫燕儿将那人指出来,给如玉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