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东北话的传染性 作者:二雅左卫门
然而,徐本槐这个走旁门左道的道士却与他们不同。
安史之乱时期,战争动荡,人民流离失所,心存苦闷,无所寄托。
他便巧言令色,组了个邪教,诱骗那些人服下一种丹药,迫使他们灵肉分离。
普通人的魂魄被他用来炼丹,增加修为。而那些资质超常,灵力充沛的魂魄,则被他强行封进神器之中,以此来提高神器的威力。
然而,强取生魂终究是逆天而行,神器也因此成了魔器。
比如,林子怡手中的那个玉笛,本是为了消弭苦痛治愈身心,才由九霄顶的上仙点化而成,如今却成了能够用笛音操纵人心的魔器。
而这样的魔器,林子怡手中有三个,皇宫中的藏宝阁有一个,四散在外的还有三个。
安史之乱后,林子怡追踪他至沙漠。本想着干脆杀了他,却不知为何一时心软下来。只是将他打成重伤,丢在了沙漠中。
她那时只是想,即使他命大活下来,也终究是凡人。*凡胎,又能活多久呢。
没想到,本该在六百多年前就该死的徐本槐,却不知怎么的,获得了长生,带着脸上当时被她划出的狰狞伤疤,一副我有大阴谋的样子,出现在了皇宫里。
东院的藏宝阁一定不会如她所见的那般简单,明知道那里会是个陷阱,明知道干爹他们对她必定有所隐瞒,可她却有理由不得不踏入。
林子怡挂在雨化田背后,被披风遮挡,十分顺利地混入了皇宫。甫一落地,她便按照雨化田在轿中所说的路线,奔去了丹阁。
雨化田伫立在原地,凝望一团雪白在房顶跳动,不多时便消失在一片砖红绿瓦中。
古时秦始皇派徐福携五百童男童女去海上求长生不老药,自那以来,历朝历代的皇上都热衷于追求长生之法,想将自己的霸业延续千古。
徐本槐想必也是用了什么手段让皇上相信了他的长生,也相信了他会让自己长生。
可徐本槐自己能够长生,却未必知道能让别人长生的法子。就算他知道,也必然不会顺遂了皇上的意愿。毕竟皇上若是能够长生,他的利用价值便所剩无几,行为乖张孤僻多年,皇上早已不满,又怎会留他。
虽然他与徐本槐无怨无仇,可徐本槐这样的异数,放在宫中终究是隐患。他何不顺水推舟,既还了林老爷的人情,也可以顺手拔除掉徐本槐。
“长生啊……”
雨化田似嘲似叹。
他本以为长生不过是虚渺泡影,没想到却是离他如此之近。这林子怡才来了短短几日,却轻易地推翻了他过去二十几年的认知。
他蓦地想起昨日林子怡在烛光下笑意盈盈地向他细数着她所拥有的东西,那般神采奕奕是这宫中所不曾见过的。
林子怡要他帮的在他眼中不过是件小事,她却拼命地在那边讨好着他,还傻到将危险性一条一条的列举出来。送上门来让他找到机会利用自己。
“孩子心性,难成大事。”
可倘若林子怡成了万贵妃那般,他却也不愿见到,倒不如还是像现在这般傻傻的好。
☆、第十四章
丹阁并不难找。进了宫门,直奔东南,哪里最僻静偏远,哪里便是了。
白貂两只小前爪窝在身下,趴在楼阁的砖瓦上,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由两个士兵把守在拱门前的丹阁。
明明是个道士的地界,散发出的妖气却比她这个正牌妖还要浓烈。然而,徐本槐并未入妖道。他身边所萦绕的妖气,也都是来自他抓来炼丹的妖的身上。
要不是她从前比较机灵,恐怕也被他提了内丹,成了一颗小小的药丸。
也不知这徐本槐的长生是如何得来的,如今是人是魔。
林子怡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个人类能获得长生,还活了六百多年可能来找自己寻仇,林子怡觉得自己的压力有点大。
林子怡正想着是该把这香囊丢进去就跑,还是进去参观一圈瞧瞧徐本槐现在在做什么,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偏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思考了一会,果断跳下楼阁化作人形,将香囊随意地系在腰间,欢脱地向着那个身影走去。
林子怡恶作剧心起,想要吓一吓那人,便放慢了脚步,悄声无息地靠近,“啪”一拍那人的肩膀。
浮萍顿时吓得尖叫起来,手中的铜盆摔在地上,在洋洋洒洒的纸钱雨中,抱头蹲地乞求道:“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不好吃。我也不去地府。”
林子怡粗声粗气地问,“哦?那我偏要吃你,你待如何?”
浮萍哆哆嗦嗦地不敢瞧她,“那,那你吃吃吃,吃的时候能把雨公公带来让我瞧一眼,让我养养眼再死么?”她想了想又飞快地补充一句,“让,让雨公公别太凶,我害怕。”
这人到底颜控到什么程度啊。
林子怡“噗”地笑出声来,盈盈笑道:“小浮萍瞧瞧我是谁?”
浮萍一愣,只觉得这口音颇为耳熟,哆哆嗦嗦抬头看去,只见林子怡正眉眼弯弯瞧她。浮萍顿时明白过来,有些羞恼地拍她,“好啊,你吓我。”
林子怡虽然与浮萍只有一面之缘,审美观也十分不同,但她对浮萍还是颇有好感的。
浮萍的那一声尖叫并未引来附近巡逻的禁卫军。
林子怡蹲在地上帮浮萍捡起纸钱,规规整整码好,放在铜盆中,好奇地问道:“你拿这么多纸钱做什么?”
浮萍情绪有点低落,“今日是我一个姐妹的忌日,我想找个僻静点的地方给她烧些纸钱。”
林子怡的头抵在胳膊上,努力想了一会,隐隐约约想起一个宫规,“我记得,在宫中烧纸是不可以的吧,皇上会不高兴,被抓到会挨罚的。”
林子怡仔细想想,似乎她所见过的那些皇上都是不怎么喜欢这种行为的。
浮萍只是摇头,笑得勉强,“可她只有我一个姐妹,也只有我还记得她,我不给她烧,她在地府过得孤苦无依该如何是好。”
林子怡盯着瞧了她半晌,点点头说:“你烧吧。我帮你看着,他们不会为难你。”
浮萍愣愣地点头,端起铜盆,自言自语道:“雨公公真是好厉害呀,就连他的相好都有这么大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