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宣愣了下:“我,我能去么?”
傅同没回答,只漫不经心地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能么?”
房间里沉寂三秒。
三秒过后,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傅潜渊出现在门边,目光深邃地朝傅同看了过来。
看起来偷听的坦坦荡荡。
傅同现在已经不会为前男友的厚脸皮程度觉得震惊了,重复问他:“她能么?”
而傅潜渊自然不会让自家的崽崽失望:“能,先留作编外人员,其它的可以慢慢考,只是待遇会差点。”
傅同又看向宿宣。
女鬼小姐根本不在乎什么待遇不待遇,闻言再次躬身:“多谢大人。”
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了。
而这个时候,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傅同下午连着录制了七个多小时,眼底的疲色稍稍留意就能看得清楚,傅潜渊觉得心疼,于是难得有了眼色,离开时还顺便把宿宣也带了出去。
被这么一打岔,傅同后面也再没心思去胡思乱想,洗漱后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很快睡了过去。
梦里一片安稳。
毛绒绒的白色小崽崽站在白雪皑皑里,歪着头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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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同说到做到,隔日清晨便带着宿宣去了龙都大厦。
第十三层的结界缓缓打开,傅同进去,刚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妖怪局里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一股浓重的煞气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往外延伸,阴冷森寒,挡都挡不住。
但镇魂铃半点反应都没有。
傅同戒备地眯了下眼,慢慢走向门边,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看到饶涉和樊休今天居然没趴在自己桌上补觉,而是和小白兔一起待在前面,和一个穿着黑色半袖的人说着话。
傅同刚刚感受到的煞气,就是从这人身上溢出来的。
他推门进去,那边聊天的几个人听到动静后回过头,瞬间笑了起来,声音前所未有的整齐:“同哥!”
傅同嗯了一声,视线停在最中间那人身上:“这位是?”
那人还没开口,旁边的小白兔先出了声:“同哥同哥,这是薛陵,前不久到四川出外勤,刚回来。”
话音落下,薛陵往前走了一步,朝着傅同稍稍躬身:“同哥。”
他是那种很英气的长相,眉眼锐利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再加上那一身浓重到无法掩藏的煞气,看起来真的比黑社会大佬还大佬。
而且这种画风,说实话和那个我的棺材板压不住了的微信昵称一点都不搭。
薛陵不是话多的人,说了那两个字后就没了声音,白唐怕他和大佬打不好关系,接着开始解说:“同哥,薛陵就是这样的性格,话不多但是人特别好,你和头儿没来之前他是局里武力值最高的人,主外勤,是块修行了三千六百年的镇墓碑。”
镇墓碑。
怪不得煞气这么重。
镇墓是一种从古时就流传下来的风俗,稍微有些名望权势的人都会在墓里设镇墓明器,护佑埋骨地和魂魄不受侵扰,其中最常见的是镇墓兽,最少见的是镇墓碑。
前者以木石陶骨雕刻,佐以兽相经文,而后者是以人骨为底,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剜骨磨灰融进铜水,最终刻制成碑。
被融骨之人,枉死的怨气还未消,从此魂魄便要困在一方铜碑里镇墓,受四方恶鬼侵扰,承担墓主所有的罪业。
经受过这些,还能过鬼道以铜碑为身修行化形,很不容易。
傅同垂下眼,这个时候,饶涉突然注意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宿宣,愣怔着问了一句:“大佬,你背后的那位……是你认识的吗?”
傅同这才想起宿宣,闻言稍稍往旁边错开一点:“你们也认识的,她是宿宣,以后就是你们的新同事了,暂任编外,饶涉待会儿记得把牌位还给她。”
宿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