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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大概是阿拉伯语!”陈巍放下手,规规矩矩地压在膝盖上,挺直脊背直面季垚的目光。
    何峦在他盖在厚厚一层卷发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让他赶紧把嘴闭上,赶忙纠正了陈巍说的话:“对不起,首长,请不要听信陈巍的胡言乱语。那是藏文,不是阿拉伯语。”
    “藏文总比阿拉伯语来的可信,陈巍,你得要为你的胡言乱语负责。”
    “您说得对,长官!”
    季垚想快点儿结束对话好专心对付符衷,遂没再去理会陈巍,问道:“何峦,你父亲再西藏当过兵,这会不会是他从西藏带回来的?”
    “2009年九月,我父亲从西藏回来了一趟,在家里待了一两天后就离开了。等他回来时已是2010年3月,受了重伤,一直在301医院接受治疗,出院后他就大变样了。”何峦陈述道,他让陈巍坐到旁边去,“我不知道窖井是什么时候打的,也不知道这个盒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里面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谢谢你愿意与我们分享情报。”季垚说,他准备到此结束了,“请妥善保管所有物品,日后若有新发现会及时告知你。另外,看管好那口窖井,因为它的夹层里安装有数量不小的毒气,如果让毒气泄漏出去一点儿你们就死定了。这口窖井的防护措施相当严密,看来里面的东西不是谁都能觊觎的,你懂我意思吧?”
    “您说得对,长官!”陈巍率先喊道,即使他坐在何峦后头,他也没忘了唯季垚马首是瞻。陈巍知道要想快点升官,就得注意这些细节,他没有符衷那张甜嘴儿,就得在这些地方多下工夫。
    季垚断开了两头的连线,全息投影也同时关闭了,他把别在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来。符衷扣着手指忐忑不安地等在一边,他知道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被季垚训斥一通了,凭着季垚那个脾气,他不粉身碎骨也得脱层皮。符衷没挪脚,季垚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盯住他,打心底里觉得这个人真是个捉摸不透的神奇小子。
    等上上下下都看够了,季垚才提高音量问出话来:“你刚才说的什么话?再说一遍!”
    符衷忙抬起眼皮觑了下季垚的脸色,他正在掂量季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嘴上先不间断地回答了问题:“身上疼是身疼,您疼了是心疼,这不能比。”
    “叫你再说一遍你就再说一遍?”季垚伸手刮了他的头发一下,符衷闪了闪眼睛,不过他没躲,“你听听你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季垚越说越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符衷逼过去。符衷为了避免两人贴在一起,往后退了一步,回答:“我说的都是实话,您教我们要诚实,于是我就实话实说了。”
    他们站在屋子中间,即使符衷退后了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超过十厘米。季垚故意贴得这么近,虽然这也耗费了他不少勇气,但他今天非要治治符衷不可!嘴上功夫斗不过他,谁还没有一双手不成,季垚伸手在符衷腰上拧了一把,触手可及的结实肌肉、温顺又野性的腰部弧线立刻让季垚想入非非起来。
    这一拧着实拧到了刀尖上,符衷紧绷绷的神经更是让他的身体忍不住细细地颤了一下,而季垚切实感受到了这个微小的变化。季垚不知道符衷这是怕的还是怎么的,他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也被符衷的反应吓了一跳。符衷抬着睫毛,视线游移,就是不肯与季垚对视,但滚动的喉结出卖了他的心思。
    “您这是干什么?”符衷问,“要用手给我量量腰围吗?”
    “你这把腰有何过人之处,要让我亲自用手去量?我只不过看不惯你这嚣张态度,你以为你跟我一块儿吃了两顿饭就出谷迁乔,与我平起平坐了?”
    符衷的舌头还疼着,被咬到的地方仍淌着血。他尝着淡淡的血腥味,绷紧下巴说:“没有,长官,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就心疼而已,虽然您说的都对,但我这回觉得我也没错。”
    “你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就说出那种话来!”季垚争辩道,耳朵变成了石榴色,熟得都要滴出汁水来引人去一试芳泽了,“你不害臊就罢了,你让我把面子往哪儿搁!”
    这才是季垚真正懊恼的原因,他怕外人看见了他们之间推推就就的私情,也怕有人一眼钻破了他的心思,往后他在时间局里可难待下去了。他怒视着符衷的脸,这张脸让他心有所思,那么有辨识度的面容,放在人山人海里也是一眼能找到的那一个。季垚侧过身,他虽然很生气,但他也期待着符衷能来哄哄自己。谁不想听温柔人说温柔话!
    符衷明白了季垚究竟在纠结什么,季垚不会认为自己错了,符衷也觉得自己没错。不过他俩要是吵架对谁都没好处,符衷觉得自己应该及时止损:“原来您是怕外人偷看了去?那我以后不在外人前说这些了。”
    “不光是说这些不行,做这些也不行!不许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摸我,你摸一下我就拧你的腰,看谁拧得过谁。再不听话就拔枪,咱们枪口上较量!”
    “人前人后都不行吗?”
    “人后?哪来的人后?”
    符衷不说话了,他们确实没有人后,符衷尚且还没有立场这么说。季垚气了半晌,符衷给季垚倒了甜酒,说:“别生气了,长官,气坏身子谁如意。往后我不说也不做就是了,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