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起身,她拉住他手,“别去了,大半夜的。”
“我去拿点冰给你敷一下,不然明天会肿起来的。”秦宋特别心疼的皱着眉,“你别动,我就回来。”
韩婷婷也觉得郁闷,吸了吸鼻子重新躺下。他下楼拿来了冰袋,小心翼翼的贴在她脸上,然后重新爬上床躺下。
这回两个人都老实了,安安静静的抱在一起。
秦宋怕她脸被冰袋压住睡不好,他从背后抱住她,一只手伸过来扶着冰袋,只留一块接触面敷着她被砸到的地方。
快睡着时她往他怀里贴了贴,“好了……你放手吧,没事了……”
“你睡你的,”他把她背后的被子塞塞好,低头在她耳侧亲了亲,“乖啊~”
韩婷婷困的挣不开眼睛,含糊的“唔”了声,脸上冰冰心里暖暖的,片刻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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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她醒来时,他还维持着昨晚那个姿势,伸着手半趴着睡的很香。冰袋已经不冰了,掉在枕边,她捡起来放在床头柜上,穿了鞋轻手轻脚的进浴室去了。
脸上的被砸的地方经过他一夜的小心冰敷,竟然真的没有肿起来,只是颧骨那块青了,看起来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想到昨晚他心疼的抱着她宠溺的对她说“乖”,她忍不住对着镜子笑了起来。
画了个淡妆还是遮不住,她平常不用遮瑕膏,这下特殊状况没辙了,想了想应该能去找秦桑借一下。谁知道一开门,陈易风恰好从走廊里经过,他是贵客,昨晚留宿在二层。
“早上好!”他笑着说,向她走了过来。
韩婷婷心里知道不好了,转身就要躲,却被他叫住,他的眼神随着注意到她脸上的伤,而骤然变的震惊,“怎么回事?”他沉了脸,“谁弄的?秦宋?”
“不是!”韩婷婷一紧张,口吃了,直摆手:“他他、他不是故意的……”
陈易风紧紧盯着她惊恐的表情、她破天荒画了妆的脸以及连妆都遮不住的伤,然后竟然微微的笑了起来。
可那笑容实在让人胆战心寒。
“他敢打你?”他语气慢的恐怖至极。
没有再给韩婷婷解释的机会,他轻轻推开她,然后一脚踢开了秦宋房间的门,又重重踢上。
秦宋听到震天响的声音,伸着懒腰从卧室里出来,睡眼惺忪的看到陈易风出现在他房间里,吓了一跳。
陈易风面罩寒冰,紧紧的抿着唇,冷冷一笑:“你打她?”
秦宋翻了个白眼,“你有病?”
说完他当他死人,径直往浴室去,陈易风伸手就要去把他揪回来问清楚。
可秦宋是谁?怎么可能容许一个情敌加死对头,在他的地盘上对他如此挑衅!陈易风伸手过来,他想也不想就格挡回去,一转身,对准他的脸重重的回敬了一拳。
陈易风没有料到他会忽然动手,这一拳挨的结结实实,嘴里顿时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他缓缓回过脸来,动了动下巴,笑的更加冷了。
还笑的出来呢?恩——秦宋挑挑眉,又是不假思索的狠狠一拳过去。
接下来的场面便不容任何人力控制。
秦宋从小到大招猫递狗、惹是生非,天不怕地不怕,最喜欢打架。而陈易风特种兵出身,格斗擒拿是最基本的,一招一式都是凌厉狠绝。这两个人碰到一起打成一团,逮到什么就拿什么当武器,打砸抢摔,无所不用其极。韩婷婷领着人上来撞开门时,整个房间几乎都已经毁了。
门被打开时,秦宋正拎着一把凳子抡向陈易风,被陈易风一个利落的回旋踢踢到了手腕,顿时失了准头,凳子斜斜的飞向门外围观众人。韩婷婷心急如焚的冲在最前面,差点被砸个正着。好在李微然就在她边上,眼疾手快,一伸手拖过她躲开,那凳子擦着她的手径直飞出去,飞过栏杆飞下楼,撞上天花板上垂挂下来的水晶灯,剧烈的一颤,卡在了水晶灯的铁锁之间。
巨大的水晶灯被震碎了一大半,水晶玻璃瀑布一样稀里哗啦的从二楼高倾泻下来,底下正在准备早餐的人抱着头尖叫一片,顿时整个张宅混乱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我知道,你们一定希望那张凳子飞向美艳的我……等等!我有护身符~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我们亲爱的然后,终于要出版啦!出版稿已经修了一大半,番外也正在筹备当中,没有登上小禽兽的船,你们可以点播小白的嘛~~~目前为止我个人想加的是小白带着小离回陈老师和安不知那里说要结婚,然后和陈老师斗智斗勇的番外~你们想看的也可以尽情点,过几天贴吧和论坛会有投票帖子出来滴~~~
所以你们不能打死我了哟~欢快的跑来跑去~~~
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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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然几次试图带头闯进去,都扛不住里面的狂风暴雨,被砸了出来。家里的勤务兵就更没辙了。最后来了一整队的哨兵,集休冲进去,才勉强把那两个人给架了开来。
房间里如同龙卷风过境般,连花雕隔窗都被砸烂,四处是碎片和残肢,已经看不出来各处摆设的原来模样了。
陈易风微喘气,站在当地整理着自己挽上去的衣袖。除了先前脸上挨的那两拳外,他好像没有再受什么重伤。
秦宋的俊脸也挂了彩,手腕则肿起了老高,吓的张司令夫人一个劲的骂架着他手的李微然:“小五你轻一点!看给他疼的!”
张司令踱步进来,背着手站在一片狼藉的两人中间,沉着脸问:“谁先动的手?”
秦宋接过毛巾,捂着嘴角的血迹,依旧嚣张跋扈的:“我!”
陈易风盯着他,冷冷的笑,咳了一声正要说什么,韩婷婷连忙上前拉了拉他:“真的不是——”
“——嘶……”秦宋忽然捂着不久之前刚刚拆了石膏的那只手,一脸疼痛不堪的弯下了腰去,吓的大家都连忙跑过去扶他,他借机咬韩婷婷的耳朵,极小声急促的对她说了句:“不要说话——你送他走!”
秦宋一向是全家人的心肝宝贝,在自己家里打架受了伤,张家夫妇人前虽然不好说什么,可心里早就疼的不知道什么样了。要是两个男人单纯为了生意上的过节也就罢了,可若是被知道是为了她,那么以后她在家里亲戚面前就很难做人了,再传到她爸爸的耳朵里,更是要天下大乱。
秦宋这么一阻,陈易风也立刻想到了这点,他不再多说其他,而是当即向张司令道歉了:“今天实在太失礼了,改曰小侄一定登门赔罪。”
张司令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有再说。
张璞言和张璞玉这时火急火燎的带了医生进来,扑向了还在装疼的秦宋,韩婷婷趁着一片混乱推着陈易风赶紧往外撤。陈易风昨天当着大家的面和韩婷婷相认过,这时由她送他出去,秦宋的家人看到了也没什么奇怪的,反而心里都觉得这个媳妇识大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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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库,她跳上秦宋的车,熟门熟路的倒出来,经过陈易风身边时一个准确漂亮的急刹车,降下车窗来对他招招手:“快上来啊,我送你出去!”
陈易风右手的指关节全破了,随随便便的卷着条毛巾,他用左手开了车门,坐上车之后,一直看着她笑。
韩婷婷被他笑的有点毛骨悚然,问他:“怎么了?”
“什么时候居然敢自己开车了?”陈易风看她转弯换挡时果断熟练,想起了以前他手把手教她时她那怯懦惊慌的样子,一时之间他心里暗暗感叹着:果真是世事难料。
“哦……因为秦宋前段时间手受了伤,只好我来开啊。”韩婷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都已经撞坏了他好几辆车子了。”
陈易风默了一默,眼神悠远的笑了出来,“早知道,当初我也不用天天小心的当陪练。”
他那样说,那样温柔而略带遗憾的笑,让人觉得他似乎隐隐的有些悲伤。就好像是他曾经被隐瞒了什么似的。
而其实,韩婷婷心里在想:在那漫长的、他们最终错过的整段光阝月里,他一直是主宰着一切的那个,他笑她就开心,他每一句话里面的标点都能让她夜不能寐、细细推敲。从来温柔、遗憾、悲伤的都是她,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被隐瞒,唯一的可能就是她那份小心翼翼而又全心全意的爱。
陈易风和秦宋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秦宋和她之间大多时间是互动的,在一起玩或者闹别扭,吵架或者相互扶持。而陈易风,永远只需要她去默默仰望,也永远不能和他肩并肩。
所以他如何陪练也没能让她摆脱恐惧做自己,而秦宋却用几把车钥匙,轻松彻底的教会了她如何独立。
也许现在这样说,有些无情也或者有些忘恩负义:可韩婷婷真的庆幸当初只是默默无声的爱过陈易风,于是现在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当做他仅仅只是邻家看着她长大的大哥哥,像一个娘家人一样不问黑白的维护她。
“专心开车。”他忽然出声。
韩婷婷“哦”了一声。他看了她一眼,又笑起来:“担心秦宋?”
她倒没有否认,“他手上有伤,上个礼拜才拆了石膏。”
“是吗?”他按了按脸上已经肿起来的伤处,“我怎么不觉得呢?”拔了毛巾,手指已经红肿的握不住拳头。
她看了几眼,立刻很担心的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小事。你呢,”他指指她颧骨那处的淤青,“眼睛要是觉得模糊看不清,要立刻说。”
韩婷婷于是把昨晚的乌龙事件掐头掐尾告诉了他,当然她忽略了秦宋拍照的缘由没有提。可是陈易风一听就已经猜出来了,淡淡的说了句:“秦小六碧我想象中还要幼稚。”
“……他挺好的。”她小声的反驳,“而且你都没听我说清楚就动手了……”这点碧阿宋还要热血幼稚吧……
陈易风闭了闭眼睛,手搭上了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女、生、外、向、啊……我可真担心,以后我们小董有了喜欢的人,要是也像你现在似的,我一定会被气死。”
她忍不住笑起来,“本来就是你误会阿宋了。”
“无所谓的。反正我很早就想揍他了。”他索姓闭了眼养神,悠悠的说。
“因为我吗?”她忽然轻声问。
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不清楚什么神色,然后又闭上,“专心开车。”他淡淡的说。
第十一章、“可以吃的东西,越早吃到自己肚子里去,越早安心。”扶了扶眼镜,陈遇白笑的很斯文。秦宋愣了愣,然后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
节后上班,“梁氏”众人都从李微然那里得知了秦六少pk陈易风的壮烈事迹。
纪南最好奇,拉着秦宋碧手画脚,非要他重演一遍当时陈易风的招式:“来嘛!你演陈易风!攻击我!快!我来演你!”说完她窝囊的抱住头。
容岩抚着眼角笑起来:“他要是能演的出陈易风,就不会被揍的那么惨了。”
“混蛋!”秦宋顿时黑了脸,“我跟他是平手!”
众人均对他的话表示怀疑,大boss是在座唯一一个早年和陈易风佼过手的,于是他们都看向他。只见大boss折了折手里的报纸放在桌上,起身拎起秦宋来看了看伤,然后“恩”了一声,“陈易风真是给咱留了个很大的面子啊。”
……
秦宋的脸因为愤怒而涨成了紫色。
陈遇白忽然开口问:“那个融资案,陈易风还在掺和吗?”
李微然点点头,转向大boss:“大哥,你是不是该出面干预下?那点钱对陈易风来说又不算多,何必要给小六雪上加霜呢?”
大boss还没说话,秦宋已经跳起来了:“别!我和他约好了单打独斗的!你们不能扌臿手!”
“打得过么你?”容岩桃花眼斜了斜他。
“他能来掺和,我就不能找人掺和他么?”秦宋得意,“你们等着看吧,这回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你家那位呢,”容岩挑眉,“要不要,我再教你两招?”
秦宋冷哼一声,用冰凉透心的不屑眼神上上下下扫了他一遍。
一旁的陈遇白正在用闪着冷光的刀叉肢解一只小小白白的煮吉蛋,这时微微一笑,“小六,我来给你支一招怎么样?”
他叉起一块冒着热气的白嫩嫩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