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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永祺现在不想谈恋爱,如果你怀疑我在中间捣鬼,明天可以自己去问他。”
    扔下一句,我溜之大吉。
    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小姨妈他到处用阝曰光笑容拈花惹草?
    这个星期向小姨妈做例行报告时,我恶意地提了一下何永祺的魅力问题。我就说嘛,不要老对女生随便笑,现在的学生多早熟啊。
    哼哼,看小姨妈怎么教训你。
    果然,下午长途电话又打了过来,我一接,居然是老妈。
    “瞳瞳,学校里有人追表哥?”
    “嗯。谁叫他拈花惹草?妈,你叫小阿姨和小姨丈教训教训他才行。我说他,他不听我的。”
    “永祺很乖的,怎么可能拈花惹草?你说话小心点。”老妈倒过来吼我:“现在女孩子怎么这么开放?永祺单纯得很,你要好好看着他,不要让那些女孩教坏了。听着,多跟永祺在一起,不要让别人有机会欺负他。永祺如果被教坏了,我唯你是问!”
    “妈……”我哀叫一声。
    如果我被他欺负坏了怎么办?
    现在已经是一块黏力十足的香口胶,还要怎么在一起?
    “好了,叫永祺来听电话。”
    我放下电话,转身拍拍在一旁听音乐的何永祺:“我妈叫你听电话。小子,给我老实点,不要乱说话。”我压低声音警告。
    他拿起电话:“喂?姨妈。”
    “哎,永祺啊,在学校里过得好吗?”老妈的声音立即温柔两个八度:“想不想姨妈?和瞳瞳相处还可以吧?”我抖抖脖子,落了一地吉皮疙瘩。
    “我很好。姨妈,永祺好想你,等我放假去探望姨妈,要吃姨妈做的红烧子吉。”
    我在后面狠狠纠他手臂一把。好小子,居然还敢打算放假到我家去?
    “好啊好啊,姨妈等你来。顿顿都做好菜给永祺吃。”老妈连声答应:“永祺,听姨妈的话,你年级还小,读书要紧,不要和女孩子走得太近。多点和瞳瞳在一起,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混。你就当帮姨妈看着瞳瞳好了,最好形影不离,红糖黏上红豆一样。”
    听到老妈的大嗓门,我几乎放声大哭起来。
    何永祺大声回答:“好,一定帮姨妈看好瞳瞳,姨妈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瞳瞳的,绝对贴身保护,形影不离,红糖黏上红豆。”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看已经呆滞的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从今天开始,你离开一步都要向我汇报。这可是姨妈的意思喔。”
    我瞪他片刻,一字一顿说:“从今天开始,你自己打饭、自己洗碗、自己洗衣服、自己每天早上准备上课的书、自己去占晚自习的位置。”
    他立即涎下脸,嘿嘿笑:“不要这样嘛。你看,我一句对你不利的话也没有说。”
    “哼!”我转过脸,忿忿不平地对着墙壁。
    “不要生气。”他挨过来碰碰我的肩膀:“物理作业做好了吗?”
    “自己做!”
    “我不会嘛。”
    “不会自己看书,整天抄作业,你丢脸不丢脸?”
    “如果明天佼不出作业被老师赶出教室,你也会丢脸。丢脸还不算什么,万一我平均成绩不过关无法参加考试,会留级。我留级也不算什么,可妈和姨妈一定找你算帐。最糟糕的是,姨妈就算不碧你陪我留级,至少也要你天天帮我补习。”
    “你……”
    这人的脸皮碧城墙还厚。我粗鲁地找出作业本,朝他门面扔过去。
    他一把接住,欢呼一声,兴致勃勃地抄起来。
    悲惨大学生活第三章
    大学生活,一共有四年;每年有两个学期;每个学期基本上有五个月。
    从第一年的第一个学期的第一个月―――全校已经知道“白马王子”(实际上是“白痴王子”)的何永祺有一个霸道的监护人。
    我什么时候霸道了?实在是裕哭无泪。
    “永祺,你长得这么高,参加系里的篮球队好不好?”
    “这个……”永祺用眼睛斜斜我:“等我和表弟商量一下。表弟……”
    “叫我全名。”我挥笔写作业,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地截断他的话。
    “嗯,瞳瞳……”
    整根圆珠笔朝他脸上飞过去,刚好砸到他的额头。我抬头,准备第一百万次教训他不要用恶心的口气叫我瞳瞳,却赫然发现偌大阶梯教室中百分之九十的人正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
    大我们一届的学长关心地问:“永祺,你没有事吧,有没有伤到眼睛?”他转头,用不满的目光看着我。
    刹那间,我成为旧社会欺压杨白劳的黄世仁。
    “没事,习惯了,我表弟就是这个脾气,他没有恶意的。”不动声色地火上加油两句,他转头,宽宏大度地问我:“少瞳,我想参加系里的篮球队,你看……”
    “随便你!不要问我。”我粗声粗气应了一句,低头七手八脚收拾桌面上的书本。
    “瞳瞳,你去哪?”
    “你管不着!”我低吼着,头也不回地窜出阶梯教室。芒刺一样的众人眼光,被大门挡在教室内。
    混蛋!为什么会这样?我恨恨把书包扔在草地上,一屁股坐下。
    明明是我受了委屈,我被迫当他的助理、保姆、看护,顺便充当洗衣机、打饭机、洗碗机、约会搪塞机等各种现代家电。
    为什么全校人都认为我在欺负他?
    不就有的时候忍不住对他动动拳头,偶尔用书在他后脑猛拍两下嘛。
    恐怕只有天上的星星知道我的痛苦。我抬头,发现今天连星星都没有一颗。真是倒霉透了。我大声叹气,索姓把头枕在双手上在草地上仰躺。
    虽然没有星星,总算难得地安静一下,至少那块香口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