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蝙蝠侠：“当然，如果他坚持的话你随意。”
    “但这更像是收容所。”达米安啧了一声，移开视线，指向捧着相机满屋子单腿蹦跶的杰森，“既然陶德摔坏了脑子为什么不把他送医院？”
    闻言，杰森懒洋洋地插话：“我是在取材，恶魔崽子。”
    “来，笑一个。”他摁下了快门，拍下了绿眼珠的小恶魔。
    达米安的脸色难看地像是吞了只苍蝇。
    “他现在转行当作家了。”布鲁茜神色古怪，想起一瞥而过的草稿，笑意不自觉攀上了嘴角，“我得说，他很有天赋。”
    为预防接触性肢体冲突意外爆发，布鲁茜不得不把话题拉回正轨。
    “最后一点，”她板起脸，注视着崽子的双眼一字一顿说，“我是绝对不会去开家长会的。”
    “随便你。”达米安双手抱臂，扬起精致的小下巴，“反正我从没拿过第一之下的名次。”
    布鲁茜挑了挑眉，呵，小鬼挺傲呀。这点倒是蛮像塔利亚的。
    仔细看他的面部轮廓，确实夹杂着些塔利亚的异域味道，但整体更像布鲁斯。
    布鲁茜拨弄着头发。说实话，她内心有种被绿的微妙感。
    “布鲁斯？先别睡了。”
    她走过去，伸手摇晃窝在沙发里的布鲁西宝贝，“起来，你儿子等着你发言呢。”
    柔软舒适的豪华沙发上躺着位漂亮青年。身体回归巅峰状态同样让他的外貌维持在巅峰时刻，领出去绝对能引发一片尖叫。
    但搁布鲁茜面前，因些微相似产生熟悉感的同时丧失了新鲜感。
    问题来了，她想看美人为什么不去照镜子？
    布鲁斯揉着眼扭动了一下，勉强睁开的蓝眼睛泛起雾气，又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看起来无辜又可爱。
    沙发靠垫被塞在脑袋下，发丝软趴趴搭在额间，怀里还抱着一只靠垫不撒手，活像团懒散餍|足的猫咪。
    如果这是可触摸式猫片，出品方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布鲁茜冷静地想。
    昨晚，布鲁茜将不小心中招的猫耳侠拖回家，捏着他下巴灌下药剂。药剂呈翠绿色，透过玻璃管泛着翡翠般剔透的光泽。那是她远程遥控阿福调制好的解药。
    但现场的达米安怀疑药剂不是来对付毒藤花粉的，而是用来解除掉蝙蝠侠封印以释放布鲁西宝贝的。
    不然难以解释现在的状况。
    昏沉嗜睡绝不是药剂的副作用！
    达米安维持着面无表情的高冷外表，但内心跟猫挠一样，一下又一下，余光不住地瞥向父亲。
    他有点想阿尔弗雷德猫了。这里的韦恩竟然不养动物！
    “嗯？”布鲁西宝贝睡眼惺忪，喉咙里的话含混不清，“叫我布鲁西……”
    他下意识展现出甜蜜笑容，如一块剥开糖衣后散发着甜美气息的奶糖，“甜心，五分钟……”
    他抓住布鲁茜的手，握紧了贴在脸上蹭了蹭，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布鲁茜眯起了眼，然后冷酷无情地抽出了手。
    醒醒，这种小男孩的把戏她见多了。
    ……不过到底没忍住rua了一下头。
    阳光暖洋洋地泼洒进来，堪称华美繁复的复古窗帘被束在落地窗两侧，窗外传来鸟雀啾啾的鸣叫，清脆悦耳。
    杰森满意地检查拍摄的素材，其中包括各种角度的布鲁西宝贝的“英姿”，这令他心情愉快。
    他将相机放在桌上，斜倚在橱柜边提壶倒满了热茶，又转向基建狂魔。
    对方看着恶魔崽子如临大敌。
    “布鲁茜，你不必过于担心。”杰森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恶魔崽子他自带专属保姆。”他一边说，一边向门外招手，“嗨，看这边，大蓝鸟。”
    腋下夹着文件夹，手上端着杯咖啡，步履匆匆经过走廊正打算出门上班的迪克懵逼地转了个身。
    布鲁茜眼神一亮。
    格雷森警探的办公室。
    陷入崩溃边缘的大蓝鸟揪住头发，瘫在扶手椅上蔫哒哒的。那双清澈的浅蓝色双眸丧里丧气，活泼乱翘的黑发也无精打采。
    他刚破获了一场周期性的、毫无新意的、司空见惯的哥谭银行抢劫案。更准确的说，应当是抢劫未遂。
    现在的GCPD里个个都是人才，身经百战。让迪克来形容的话，两个哥谭GCPD的战力差大概是lv9和lv99之间的差别。
    这几天，他在同事里看到了好几个原是阿卡姆粉丝团的熟面孔。
    他的心情从震惊、复杂到平静、坦然。
    好歹当了这么些年的义警，依靠熟练的职业技能迪克表现地相当亮眼，先后破获了哥谭港口军火走私案、银行抢劫案，珠宝偷窃案等等。
    要让他们的戈登知道这些杀伤力低下的案子和可爱的同事们，恐怕在梦中会笑醒。这是迪克现在唯一的想法。
    哥谭这座城仿佛是城中魅魔，源源不断地吸引那些爱好破坏的疯子，但又神奇地将他们改造成功。
    不可否认的是，局势好多了。哥谭犯罪率正逐年降低，只不过曾经过于庞大的基数成了绊脚石。
    理查德·格雷森警官已然晋升成GCPD的明日之星。
    此刻，星球日报驻哥谭的记者正开展相关采访。
    “所以，格雷森警官，对于哥谭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胸前记者证上印有克拉克·肯特大名的小记者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