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传的,现在应该也不怎么重要了吧。”织田作之助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总之你现在不也是已经和中也先生在一起了吗?从结果来看的话,也已经算不上是胡说八道了,没什么不一样的吧。”
“怎么可能不一样!”太宰猛地一拍桌子,把站在吧台对面,正在优雅调酒的酒保给吓了一跳,“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也太大了吧!”
“太宰……”到现在了,哪怕是对男女感情这类事情不怎么了解的织田作之助,也能看出来太宰的表情不对劲了,“难道说,你不喜欢中也先生吗?”
“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太宰不能理解地看着他,“谁会去喜欢一只头脑简单的蛞蝓啊!”
“可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和中也先生交往?”
“……”太宰瞬间安静了下来,她看着织田作之助良久,这才又缓缓地重新坐下,语气像是在反问自己一样,“因为……好玩?”
好玩?
织田作之助皱了皱眉头,这算是什么理由?
而太宰却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这句话,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昨天晚上脱口而出,说要和中也谈个恋爱的原因,“看一只恋爱闹的蛞蝓在面前来回晃悠,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她用手托着脸,一时间似乎连自己刚刚还在因为别人的“胡说八道”而生气的事情都给忘了,笑眯眯的样子还挺可爱,“一定会很有趣的。”
……可我看你现在就挺像恋爱的样子的。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听起来极其像是吐槽的事实给说出口。他总感觉如果他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了,自己一定会得到来自于太宰带着不知所谓的怒气,送给他的“报复”。
*
同一时间,港黑大楼里的某一层。
穿戴极为讲究的褚发小先生,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他手里拿着一杆做工精致的钢笔,底下铺着几张印满了字迹的纸张,他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钢笔的笔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地方了。
因为长时间地触在同一个地方,已经有一团很明显的墨渍向外酝酿了出来。
这已经是今天中原中也第三十二次的走神了。
川岛看着再一次被自己的小上司,不慎用墨水污染了的文件,顿时有些愁眉苦脸的。难不成他一会儿还要复印一份吗?这都已经是今天的第五份了。
“……先生……中也先生。”思前想后,川岛决定先发制人。首先他得弄明白自家这个平时工作起来就很认真的小上司,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频频走神的。不然这份文件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今天之内,是要复印多少份才好。
“啊?”约莫过了三四秒钟的时间,处在发呆中的中也,终于从游走的世界里走了出来,“有什么事吗,川岛?”
“有事的应该不是我。”川岛指了指中也手底下的那份,已经不能再要的文件,“这是您今天第五次把钢笔的墨水弄到文件上面去了。中也先生,如果您有什么事情急需解决的话,我认为您还是先去处理那件事情比较好。”
他委婉地提了一嘴,省得他人在办公室里,心却不在。效率太低,一天的时间也根本就处理不了多少事务。
“啊,没……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中也放弃一般地把钢笔收回了笔帽了,然后把那份已经被弄脏了的文件扔进了碎纸机,“我就是,觉得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
他有些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眼神四处地乱瞟,一看就是心里没什么着落的模样。蓦地,他把视线停留在了对面的川岛身上,然后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面孔,“川岛,我记得……你在去年刚刚和自己的女友结婚了,是这样吧?”
来了!
川岛顿时变脸严肃了起来,这是要找他商量烦恼了吗?没问题的,作为一个全能负责的下属,为上司排忧解难也应当是他的职责所在!
不过……怎么是会突然问他结婚的事情?
难道中也先生是有什么感情问题没法解决的吗?
虽然脑子里面迅速飘过了各式各样的猜测,但在表面上,川岛还是只是规规矩矩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回答道,“是的,中也先生。”
中也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那你和你的妻子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
他话音刚落,对上下属的眼神,又陡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似乎有些过于急切了,于是连忙咳了两声,打了个补丁,“我、我有个朋友最近碰到了点事,我不太了解这些,所以才想问问你的。”
川岛没有戳穿他这个十分勉强且无中生友的借口,顺着应了一句,“那冒昧问一句中也先生您的那个朋友,具体是碰到了什么事情呢?”
“就是他有一个认识很久的人,昨……前几天突然跟他没由来地提了要交往的事情,那个人也没有说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从头到尾就只有一句交往。”中也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川岛对试过,“你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说太宰大人的事情吗?川岛一听就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跟在中也的身边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他到底是和其他的人不大相同,对于中也和太宰两人之间的事,了解得也要比组织内其他的人多。总结下来就是,大家都在传的两人早就暗度陈仓的事情是假的,但他这个小上司对人家有非分之想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