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色已晚,肯定不会有什么赛事存在,所以也不会有观众,但却不知道有没有轮胎。
“我叫陆天豪,我知道美国人的习惯都是把姓放后面,但我实在不习惯被人叫做……天豪陆,所以,你就直接叫我陆吧。”陆天豪冷冷地回答。
“我以为你会让我叫你天豪。”小伙子嘟囔。
“很抱歉,我们的交情还走到那一步。”
比尔很是不满意地大喊起来:“嘿!嘿!我又不找你借钱,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是说中国人都是好客的吗?”
陆天豪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说:“sorry,在这里,我是客人,你是主人。可现在却是我来负责你的饮食住行。”
“你只是负责了我的行而已,饮食你可没负责。我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比尔恼火地发着牢骚。
“那么你如何解释我冰箱里少掉的那两瓶酒?”
“……好吧,你负责了我的饮和行,但是没有住和食。”比尔无奈地承认。
于是陆天豪把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的一块打包的比萨又放了进去。
“嘿!嘿!好吧好吧,饮食住行都是你负责的,快点把比萨给我,我饿坏了。”比尔大叫着抢过来。
陆天豪觉得这小子的确够无耻无赖。
“想吃饭,就老实的闭嘴,然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比尔立刻闭醉,一边大口地啃着披萨一边跟着陆天豪来到那片赛场之上。
顺着赛道一直往前走,在经过无数个换胎点后,陆天豪终于来到举办仪式的赛车会场。
天色已晚,这里除了少数几个保安之外就没什么外人了。
陆天豪在会场外围绕了一圈,来到处无人注意的角落,拉了拉比尔,让他在这等着。
“嘿,你想一个人抛下我吗?”比尔几乎又要叫了出来。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自动自觉的呆在这里等我。二:被我打晕。”
比尔觉得还是第一条更适合自己。
他蹲在地上看着陆天豪离去,心里有一种被抛弃和无视的感觉。
这感觉对他来说太糟糕了。
在中国,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很容易成为被注目的中心。可回到美国后,他立刻被一个中国男人无视。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在上海游玩时,有个小伙子冲到他身边喊了一嗓子:“嘿傻逼。”
他当时就回了一句:“叉侬老娘!”,结果把那小伙子吓得一楞一楞的。
中国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外说中国话。
还是中国好啊,比尔叹着气的想。
进去没多久,陆天豪出来了。
与比尔的想象不同,陆天豪是开着一辆赛车出来的,后面还跟着一屁股追兵—黑压压一大片人,领头的是两个穿得花花绿绿的赛车手。
他把车停在比尔的身边,打开顶盖,潇洒地问:“要搭个顺风车吗?”
“嘿!嘿!你想干什么?你不是说只是偷轮胎吗?怎么连车都偷了?”比尔大叫。
“因为他们不给我卸轮胎的时间。”陆天豪理由充足的回答。
“难道没有现成的轮胎吗?!”
“有,可我没时间走回去。还有我以为你可以在他们追上来之前上车,否则你哪也去不了。”陆天豪用大拇指指了指后面的追兵。
“可这车只有一个座位!”比尔跳着脚地喊。
陆天豪一把将他按进自己的怀里,启动车子同时大喊道:“我就没考虑过让你坐这车。我是让你趴在上面……嘿,你他妈的别乱瞪脚……干,也别张嘴,你快咬到我小弟弟了!”
赛车在不属于赛道的颠簸路面上以40公里的时速前进,比尔依然吓得哇呀呀大叫:“我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喊我和你一起来?你本可以自己一个人完成这一切的!”
“只是想让你离我的车远点而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在我离开时选择做什么吗?你会撬掉我车上的每一颗宝石,然后大摇大摆地用其中一颗做路费请人送你回纽约。”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比尔毫不脸红地回答。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觉得我们天生就适合做朋友。”
“想都别想。”陆天豪鄙夷道。
当那一大帮人追上来的时候,只发现公路上停着一部轮胎全部被卸掉的F1方程式赛车,静静地躺在路面上。而偷车的人则早已经换上新的轮胎逃之夭夭。
车子的主人愤怒地大喊着:“如果那个混蛋只是需要轮胎的话,他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一声,而不必这样糟蹋我的车!”
身边有一哥们满带同情地说道:“相信我,舒马赫。在他偷车前开口借的话,你绝对不会同意这个要求的。”
“去死吧,阿隆索。就算没有轮胎我都能赢你!”
“哈!这可是你说的,我期待你的表现。不如……你先把这车开回去怎么样?”
“……你好象不懂什么叫气话。”
……
比尔的欢呼象一只发情的公兽。他手舞足蹈对着天空大喊大叫。
“你在干什么呢?”陆天豪一边开车一边问他。
“一种仪式,我在忏悔我今天做犯下的罪行。”比尔两手合什回答。
“罪行?”
“是的。”比尔的表情很认真:“我们抢劫,并且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