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污言秽语,叫人听了恶心。”温庭云居高临下地睨着岳秋思,冷声道,“看你还有点用处才留你狗命,嘴巴给我老实点,再骂就拔了你舌头下酒。”
岳秋思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视线越不过秦筝,又愤懑地看着这个前大师兄。
这眼神让温庭云看了不高兴,他道,“瞪他做什么,好歹是你大师兄,以下犯上当以挖眼为惩罚。对哦,眼珠子也可以下酒,你要不要试试?反正瞎了无伤大雅,只要喘气儿我就有的是法子问出我想要的东西。”
江湖传言,名不见经传的无忧谷一跃跻身地藏神教兵力最强盛的分谷,全仰仗小魔头一人之力。都说他行事诡谲,仅凭自己好恶做事,立场不明好歹不分,下手尤其狠毒。别说正道怕他,就连魔教自己人都怕他。
自从知道他就是苏子卿,秦筝一直没有办法把传言和眼前之人对上号,可心里还是惴惴,七年时间,小孩长成了大人,嗜好脾性都是会变的,秦筝早就不了解这个人了。
他对自己好是一回事,对别人,眼睛都不眨可以把追来的死士杀个干净就足以说明问题。要狠辣起来,他确实担得起小魔头的称号。
秦筝有点担心他要挖眼拔舌并非威胁,是真的能说到做到,急道,“子卿,六师弟之前伤了你,是他不对。可万幸我们都没事,如今在神武行地界,万一闹出人命,各派人马绝不会放过我们,别杀他。”
“你当他是师弟,怜惜他狗命。可当时他埋下那么多火/药,带着精兵强将围堵,不是卯着劲儿要索你命么?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哥哥怜惜的?”
“好歹同门一场,我不想殃及池鱼。有些事你知我知,他不知。在他的立场,他并未做错什么。你明白我意思吗?”秦筝盯着温庭云的眼睛,说,“不是说要问话么,问完放他走吧。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那他砍我怎么算?疼得很!”
秦筝莫名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他撒娇的语气,道,“疼的话,我给你吹吹就好了嘛。”
岳秋思:“……”
“嗯。”温庭云抬起胳膊,竟然要秦筝当面哄他。
无奈之下,秦筝只好鼓了鼓腮帮子呼过去一口气,想着要一次把他哄高兴了,岳秋思大概能少受点罪,于是他边吹边唱起来,“打罗罗、卖记记、俺上哥哥家听戏滴、哥哥哥哥俺怪喔、锅里煮着一个大公鸡、咬一口哗哗腥气、再也不吃哥哥煮滴好东西。”
岳秋思:“……………………”
什么玩意儿这都?
忽然听见曾经秦筝唱过给他的小曲,温庭云先是一愣,而后心满意足地笑开了,放下那只撒娇专用的胳膊这才把岳秋思嘴里的布撤走。
岳秋思双手被缚嘴里塞布,跪在地上看着二人眉来眼去本来就冒火,正想破口大骂,对上温庭云瞬间阴鸷的笑意,又生生咽了回去,惨然道,“你们……你们把我绑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温庭云冷冷道,“昨个儿你跟莲儿说过些什么,今天当着秦筝的面再说一次。”
岳秋思有些诧异,“什么?我说了什么?”
“哦,你醉的不轻,那我复述一遍,你回答是与不是就行。”温庭云在岳秋思身旁悠闲地背起手来,说,“来南疆抓人是卫冰清的命令,可他明明要你们留活口,你却阳奉阴违,下了杀令。是不是?
岳秋思眯眼,好笑道,“是又怎么样,师父说过,若情况危急可临机应变,帮助少林取回心法事大,”他嘲笑着看了看秦筝,“你的命事小,我可自行决断。”
“啪”的一声,岳秋思脸上红起一个巴掌印子,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温庭云竟然说打他就打他,还打脸!
秦筝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但怕他憋着一口气不发出来,恐怕更过火,只好不吭声。
“好大的胆子,违拗师命,我替卫冰清赏你一耳光,乖乖受着。”温庭云掏出块手帕,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道,“你说是他人老不中用了,还是有人太能干了?”
“徒弟不听师父的,以师兄马首是瞻,还没当上掌门就如此做派,你家师父知道不知道他那个二徒弟这么能耐啊?”
“……”岳秋思有些慌了,可他继续听着,并未说话。
“火/药哪来的?那么多亡命徒你就没问问都来自何门何派?除了隐悲那秃驴,少林寺究竟还有谁和你们搭上线了,让你可以清楚的知道我们几时离开,走的哪条路?”
“……”
“掌门之位近在咫尺,宿涵就这么急,生怕秦筝活着会坏他大事?还是说,卫冰清后悔自己没有斩草除根,怕广寒山庄的丑事大白于天下,他无颜再面对天下人。”
岳秋思听到此处,极力反驳,“广寒山庄的丑事都是秦筝一人做的,来龙去脉早已天下皆知,师父怎会无颜面对,又几时行过斩草除根之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温庭云挑眉,站到他后面,阴森道,“所以是宿涵要秦筝的命,你听命于他,对自己的大师兄下毒手。”
“……”
“为了让你有更多胜算,不但找人私下买了大量的火/药,还纠结了一帮乌合之众甘愿为你们卖命,宿涵承诺了你什么?待他当上掌门,给你个长老之职?或者许诺给你什么了不起的武功秘籍,比如少林寺的心法?武当的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