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云这双眼睛,便是在当下,让习惯了被厌弃鄙夷的秦筝,突然抓住了一点善意。他没有被所有人给抛弃的一点点善意。
秦筝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别过头去,道,“就算是曾有什么恩情,你也还了。”秦筝略去了他给自己送饭送水,全天候不间断保护的事情,只提了他舍命护己之事,道,“这世上没有谁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冒险相救,既然一步踏入江湖,风雨飘摇不可期,我希望你珍重自身,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废人身上。”
“子卿,我会有今日的下场,都是自己甘愿的。我心甘情愿的,怨不得谁。”
秦筝挣脱开温庭云的手,继续道,“想着把恩情偿还了就两不相欠,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何况换作是你,我不愿意你因为偿还二字步我后尘。”
“有时候我想,多情总被无情恼就是这样吧,江湖客恩恩怨怨从不间断,不都是被情义愁肠所累?要是能摒弃这些,不是英雄也是枭雄,江湖里总有你一席之地。”
温庭云好好地在一边听着,听完终于明白了,秦筝这是自嘲并非反省。他一意孤行这么做是成全自己,但不希望别人也成他这样执迷不悟。他的可怜心疼都花在别人身上了,半分没给自己留一点。
所以指望别人无情,到头来重情重义断送了大好人生,反正是咎由自取么?
温庭云想到这里就无比心疼他,就算不知真相也明白他所处的立场,秦筝从前也是铮铮傲骨的潇洒剑客,却在温庭云面前猝不及防地流下了男儿泪,可见他心中难以言喻的伤痛是真的憋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好想抱一抱这个人,这人可怜起来让人心疼,但他在人生低谷还能和秃驴叫板犯浑的样子又着实可爱,可爱起来让人欲罢不能。
温庭云心一横,什么时日长久,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来,二话不说将秦筝揽进自己怀里,抱得紧紧的。
秦筝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愕然,可温庭云给他的拥抱在当下是最温暖的慰藉,他虽然愕然,但并不想推开他。
跌落谷底之后,只有他,唯有他,给了秦筝一丝光亮和温暖。
温庭云把脸埋在秦筝颈肩,两只手从肩膀下移到腰间,紧紧环住,还动情地揉搓起来。秦筝原本以为温庭云是想安慰自己,心里还挺感动,觉得抱一抱也不是不可以。可他动作越来越过火,不像安慰更似挑逗,揉得秦筝从方才的感动莫名多了些奇怪的感觉,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子卿?”秦筝小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低而柔,直接声声传进了温庭云近在咫尺的耳朵里,冲击着耳膜,让他脑筋不甚分明地更想索求进一步的温存。
秦筝不知道是不是几句话又说得他心里委屈非要粘着自己,又道,“子卿你……别……”
这落在温庭云耳朵里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戏码,加剧了他心里那酥痒难耐的渴望。
人的心弦一旦遭素手拨弄,震动不止且绵绵不休,再难抑制。
“哥哥,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逾越之事,你不要怪我。”温庭云侧头蹭过去,鼻尖轻轻刮在秦筝耳垂上,秦筝甚至能通过这轻微的触感,感受到他鼻尖的冰凉。
温庭云却并非只蹭这一下,他故意用鼻尖逗弄起秦筝的耳垂来,再沿着他修长好看的脖颈,在锁骨前流连忘返,一下一下撩拨得秦筝半边身子都要僵了。
秦筝被他抱着腰这么贴身揉搓了许久,本来就有些燥热,加上温庭云看上去像撒娇又有些刻意的逗弄,让秦筝酥痒难耐地低低喘了几声,他原本没在意温庭云所谓逾越之事能逾越到哪里去,可若纵着他再这么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讨要温存,恐怕秦筝得先败下阵来。
他一个大男人,要是这个时候身体起了什么反应,他以后还怎么自处,一张老脸在温庭云面前往哪儿搁。
想到这里,秦筝僵硬地轻轻推了下温庭云,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来,然而越推他贴得越紧,近在咫尺的呼吸越来越热,再贴上来嘴唇就要碰到他的皮肤了,秦筝停止了动作,推人的手只好担在温庭云肩上轻轻揪着衣襟,倒像是他不舍这温存似的。
温庭云继续这么肆无忌惮地逗弄着,他感觉到秦筝推拒了两下就放弃了,更是大胆放肆起来。
“你方才说的话我都明白。”他每说一个字,湿热的气息呼在秦筝肌肤上,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秦筝努力地想让自己冷静,完全没精力去管他说什么。
温庭云继续道,“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他仰起头,温热的嘴唇擦过了秦筝的脖颈,抬眼对视着他,道,“这是我的私心,想自己成全自己,可以不要拦着我吗哥哥?”
秦筝被他逼视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温庭云乘机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往自己这边拢紧了些,二人鼻尖险些碰到了一起,秦筝越来越搞不明白温庭云这些行为到底想表达什么。
但现在更糟心的是秦筝自己的问题,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下面起反应了,要是再这么贴面而视,肆不忌惮地被人抱在怀里揉搓,这火肯定下不去。
为了不让温庭云发现自己被他给抱硬了,秦筝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温庭云,快速滚到一边整理起已经被蹭开的衣襟。
温庭云显然还没蹭够,见他躲得这么干脆有些受伤,苦哈哈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