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叫下人为你们备好最快的马,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下浮生!”
——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北宫辰没有想太多,情急之下直接让府里的马夫挑选出了最好最快的两匹好马。
这两匹马,还是当年她爹花费重金买来的汗血宝马,平时可是宝贝的很,一点也舍不得磕着碰着,但如今却成了赵元和秦时赶路的交通工具。
她直言,只要能够赶得上,即使累死了也无所谓,也确实没有过去一天,这两匹汗血宝马因为没有来得及调整,就虚脱地累死在了半路上。
两匹汗血宝马累死了后,秦时和赵元又紧接着在附近驿站里买了两匹最好的马,照旧不停歇,一路上快马加鞭。
而作为翻盘这个案件的重要人证,两人自然不会忘记了之前被他们绑来的凌青山。
天下第一杀手——凌青山,他的武功可以说是不错了,如果恢复好平日里的修为,三人之间绝对会不留情,所以赵元并没有给他解开毒,依然让他浑身上下虚软无力着,自然没有办法像他们一样正常的骑马赶路。
于是,凌青山全程被当做一件普通货物牢牢绑在后面的马背上,山路十八弯,摇晃得整个骨头架子都要散架,晕晕乎乎地快要吐了。
他当杀手太久,按理说只要给钱就什么都干,实际上一直保持着很强的职业道德,即便躺进了棺材里也绝对不会泄露出一二买家的信息,所以生意好得简直过头了。
就算现在被麻绳子绑得结结实实,一路上也没有想着服软以获取自由之身,照旧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该怎么脱身,但在经历了连续几天赶路后,纵使脾气再倔也实在受不住了。
第三天,趁着又要换下两匹旧马的空闲时间,他赶紧说话,虽然这氛围有点尴尬。
“先给我解毒,再颠簸一会,老腰就得断了。”
“我怎么确定你不会在解完毒后找机会逃跑?”赵元不相信凌青山会安分守己,问这句话时也不在意对方的回答。
凌青山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赵元的视线犹如海水一般刺骨冰冷,他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有两个形同恶鬼的家伙虎视眈眈地守在身边,我就是想逃也逃不掉,还是说,你对自己制作的毒压根就没有那么自信?哈。”
那股讥讽和不屑的眼神浓得化不开,赵元一直在上面俯视着凌青山,却觉得自己正被他踩在脚底下,对方那颗心比任何死物还要冷,难以征服。
他要彻底掌握这个人,这样才能让对方为他们所用,但现在看来劝服这操作简直是难如登天,不吃软也不吃硬,即便已经变成了一只落魄的流浪狗也是天不怕地不怕。
他烦躁不安起来,一瞬间拿捏不了主意,沉默了一阵,还是转过身去问秦时,“……秦时,你觉得?”
秦时冷淡地提出了条件。
“想解毒也可以,但得答应我们,等到了少林寺就把指示你暗杀的幕后主使给交代出来。”
没错,天底下不会有人会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赵元暗暗赞叹秦时决定拿在台面上交易的筹码,便在一旁跟着帮腔。
“对,只要愿意老实交代,我们不光可以解毒,先前发生的暗杀也可以既往不咎,如何?”
凌青山沉默了半晌,良久,吸了口气,选择不继续在犹豫里耗着,他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你们还是继续把我绑着吧。”
赵元恳切道:“等等,你确定不再慎重考虑一下吗?这对你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啊!”
凌青山撇过头去哼了一声。
“不用白费口舌了,我是有职业道德的,就算千刀万剐也绝对不会透露一点。”
赵元万般无奈地扶额,“要不要这么敬业啊,你们杀手业界难道年底还有评最佳劳动者的吗?”
秦时突然说:“给他解毒吧。”
凌青山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怪事,猛的抬起头,不太相信说出这番话的人居然是这个前魔教教主,对方难道忘记要杀要剐了他的人是谁吗?
赵元同样很惊讶,拉过秦时低声问:“你来真的?别忘记了,他居心不良,而且是最后的王牌,要是跑了怎么办?”
赵元的问话,并没有让秦时的回答犹豫半秒,挑了挑眉,口吻像是在午后就着点心吃茶。
“但也不能让他吐死在半路上,还是你认为我的能力不行?”
怎么可能,赵元从来没有怀疑他秦时的能力不行,他都不行,那世界上还有谁能行?只能沉默一会,叹了口气。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可别赖我没提醒。”
说完,赵元就去另一边准备解毒的材料了,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空气寂静无声,凌青山突然问。
“你不怕我就这样跑了?”
秦时摘了朵花,头也不抬地逗弄着旁边的马,“你刚才不是讲了么,解了毒也不会跑的。”
凌青山不敢想象地问:“你就这么相信我?”
秦时不起波澜地说:“紧守底线连自由都不要,那么相信也不会反悔亲口说出来的承诺。”
凌青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你想多了,一个杀手,尤其是一个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杀手,可没有你想象的这么信守承诺,过分天真只会被反插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