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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刚刚挡住白光,霹雳球就已经到了,本勒登挥剑喝了一声:“杀了他!”此时他们的来意已经暴露,只有孤注一掷立刻解决掉教皇。
    这时就看出各人修为的高低了,四人挥剑只射出了三道剑芒,交叉地斩在无法躲避的教皇身上,坚硬的白橡木书桌被整整齐齐地切成四瓣,而教皇的身形硬受了这一击,碧绿的光芒荡漾仿佛在变形流动,又渐渐聚合成原来的身形。与此同时屋子里传来不大的“噗噗”声,那是压缩霹雳球爆裂的声音。
    站得离教皇最近的那名导师刚刚挥剑挡住白光,霹雳球射来正好击在他的剑柄上,爆炸的声音不大,他的手臂却沾染了蓝色的火焰,火焰迅速钻进了身体,在下一秒钟,半边身子就成了焦炭,发出半声惊恐的叫声倒地,而另外半边身子还完好如初。一枚压缩霹雳球的威力就如此巨大,如果五枚全在教皇身上爆开后果可想而知。
    站在教皇正面的另一名导师挥出了剑芒,却正好迎击在霹雳球上,霹雳球爆开,他手中的短剑飞了出去,胸前突然焦黑一片塌陷下去,他惊恐地张大嘴却没有喊出声,人缓缓地倒下。
    本勒登在空中一弹指,一道风旋射出裹住了霹雳球,飞到天花板上炸裂,这威力巨大的东西波及的范围却很小,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也没有伤人。而另一名导师在挥剑的同时一旋身,身形漂移到屋子一侧的书架旁,霹雳球打空了,却射到了书房的大门,这一扇坚硬而沉重的门轰然碎裂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空洞。
    教皇身中三剑,虽然看不清伤势,本勒登也知道所受伤害极重,教皇毕竟是人不是神。此时书房的大门碎裂必然惊动外界,本勒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喝一声:“萨科奇图谋叛乱,行刺教皇!”同时飞身而起手中剑发出刺目的白光,就要展开最后的致命一击。另一名导师默克尔手中也剑芒四射,短剑高高举起,这一剑不出则已一出必须致命。
    然而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向教皇发出最后的攻击,因为就在作势举剑的同时,默克尔身后的书架似乎变得像幻影般一阵晃动,无声无息地飞出一对硕大的银光闪闪的蝴蝶翅膀,从默克尔的双肩滑过,把他的两只手臂都切了下来,紧接着默克尔的身形被人一脚踢飞,在空中带出一溜血光。
    约格“受伤”之后,论修为恐怕还不能与最高骑士训练营的导师相比,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教皇身上,谁也没想到这书房里还有别人。也该着默尔克倒霉,他的背后就是书架上的密道出口。教皇私人书房中这个潜行密道,只有教皇本人和约格才知道。
    默克尔被切断双臂飞出,本勒登刚刚举剑,远处传来厮杀之声。近处有惊天动的的两声震响,一左一右两根金黄色的长矛从外面穿过墙壁交叉向他刺来,这一切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本勒登反应也极快,这一剑立刻转攻为守。身体打着旋剑光一绕,斩断了这一对长矛,然后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音,如疾风一般飞出了书房门外,沿途传来低促的惨叫和闷哼,看来他也遭遇到阻挡,但是没人能挡住。
    本勒登跑了,在第一时间放弃刺杀拼命逃窜,因为他看见了约格。在默克尔飞出的同时,书架光影晃动,约格走了出来,那一对银色的蝴蝶翅膀就在约格的肩头展开。他的右手大拇指上带着一枚奇异的扳指,看上去像个不伦不类的天使。约格一出现本勒登就慌神了,本能地想到阴谋败露计划失败,陷入了别人的算计中,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约格一出现就来到了教皇的身边,此时屋子里冲进几名带剑的甲士,屋子外金光晃动枪剑林立,有人似潮水般的从各个方向涌来把这里包围了。有骑士禀报:“已经按大人的意思,命令冈比底斯各处所有人员驻守在原地,擅自流窜者一律拿下……有百余人趁乱攻击最高神学院和教廷枢密处,已被分割包围,还有数十人掩护本勒登逃走,有十余人逃出。”
    “调神学院最好的牧师来……教皇陛下,你怎么样了?”约格只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这时教皇轻轻咳嗽一声,笼罩在身上波浪般的光幕渐渐暗淡下去,又恢复了正常的身形。他的身上没有血迹和伤口,但神色却显得异常的虚弱,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的光芒就像挣扎着行将熄灭的火焰。
    教皇在调整自己的呼吸,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语气显得非常平静:“本勒登图谋叛乱,在冈比底斯发动恐怖袭击,如今阴谋终于败露。我早已命约格红衣大主教处置此事,诸位做得很好,我以上帝和神圣教廷的名义感谢你们……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约格谈,我没有事,有上帝的保佑他们伤害不了我,如果牧师来了,暂且等在门外。”
    人们退了出去,破碎的大门关好,有人施了魔法将内外空间隔断,好让教皇与约格大人私下里谈话。没有了旁人,教皇长出一口气,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脸上的皱纹虬结在一起就像一个风干了的核桃。
    约格走了过去轻抚教皇的后背:“陛下,我清楚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受了重伤,可是你现在的状况能挺住吗?……很抱歉,我来迟了!”他见教皇刚才没有站起来第一时间走出去安定人心,就知道教皇伤得不轻。
    教皇用虚弱的声音道:“我的孩子,你来的时间正好!你和我一样遭遇到不可预料的凶险考验,可是你控制了整个局势,那些叛乱者都不是你的对手,看见今天这一幕,我总算放心了,没有白白栽培你……几十年前,我曾和邓普瑞多一样,被人称为神圣教廷第一魔法师,可惜现在,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逐渐被时光锈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