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亭与白毛并肩走在麻花辫身后,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驴背上,海风迎面吹来将她的长发扬起,长裙贴在身前显得她的身姿健美婀娜。从白毛的角度看,正是连亭在阳光下如剪影般美丽的侧面,白毛不知为何有些出神。就在白毛刚一愣神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因为感觉海风停住了,可是连亭的长发还在飘飞,这是一种非常诡异的景象,而麻花辫蹲在前面还在沙子里拣海螺毫无察觉。
连狼妖敏锐的直觉也没有感到危险,可是白毛以大宗师的经验立刻反应到事情不妙,他们一不小心陷入了一个突然开启的法阵结界中!什么人能够在这里的海滩上布置一个隔绝内外空间的法阵结界?白毛已经来不及多想,长嘶一声惊动了连亭和麻花辫,然后叼住连亭的裙角往后一扯,前蹄飞快的在沙滩上写了一个“走”字。
麻花辫被白毛的嘶吼声吓了一跳,翻了个跟头蹦了起来,而连亭也看见了白毛在沙滩上写的字,虽然不清楚白毛为什么有这种反应,但是看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危险。连亭做事很干脆,一把抓住麻花辫道:“白毛警告,我们快走!”转身就走,同时已经拔出了软玉蛟吻。
没有敌人出现,可他们却走不出这片沙滩,脚下的沙子瞬间变成了流沙,他们以飞快的速度往坐怀山庄奔去,而沙子也以同样的速度向反方向流泻,两人一驴始终停留在原地。连亭一迈步就知道遇到暗算了,厉喝一声:“有敌来犯!”手中的软玉蛟吻光华闪烁,一朵精气莲花展开护住周身,花心部位射出一道赤焰流光直冲云宵,她这是向坐怀山庄报警。
这个信号已经发出,坐怀山庄中应该立刻就有反应,可是好半天没有丝毫动静,远远地还能看见山庄门外的树林边有几名坐怀山庄弟子走过,却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白毛突然停住了脚步仰头看天,连亭与麻花辫也站定了看向天上。
半空中有个声音传来:“你们不必再徒劳了,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一点一点地安排潜入的路线,并且设下这个移动的法阵陷阱,对付你们两个是足够了。你们可以呼救,有多大声音喊多大声音,可是这里发生的一切外面是不会知道的,别人只能看见你们仍然在沙滩上散步。怎么样,神不神奇?”
连亭手持蛟吻朝天喝道:“什么人藏头露尾,竟敢在坐怀山庄撒野?”
天空出现了一个人,手持一根白色魔法杖,身披白袍,脸面却被一层浮动的雾气遮掩看不清楚五官。他一出现就一挥魔法杖,四周一片雾气环绕升起再也看不清周围的景像。连亭叫道:“你是谁?”
神秘人道:“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其实我是为这头驴而来,我要把这头驴带走,却不能留下你们两个活口。美丽的女孩真是可惜了,我本不想杀人,但你们错就错在非要陪在它身边。”
麻花辫一言不发紧握神宵雕挨着白毛站立,连亭冷笑道:“你以为施展这么一个隔断法术,就可以无声无息地杀我们吗?斗法即可破阵!”说完话一挥蛟吻,精气莲花中分出两瓣,化为两道白虹冲天而去纠缠着绕向天空那人。
那人一挥魔法杖,有一种神奇的肉眼看不见的力量从杖尖发出,迎向了连亭施展的白虹,空中白虹舒卷始终攻不到那人身边。只听神秘人笑道:“身手还是不错的,如果再多几个人,说不定我一分神,这魔法空间就已经打开了,可惜你一个人还是不行。”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银光直射而来,那人的魔法杖一颤,直射的银光在空中变成弧形线路。擦着那人的身体绕了过去没有击中,紧接着又飞了回来,像一条游鱼左冲右突不断的袭扰,正是麻花辫祭出的神宵雕。
此时就见沙滩上白毛的脚下多了一行字:“伤人破阵,偷袭!”
可惜麻花辫修为太低,偷袭没有成功,那人手挥魔法杖与连亭和麻花辫斗法,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几个回合之后就笑道:“本想让你们多活一会,可是我要赶时间,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魔法杖的尖端射出一团蓝光,蓝光在空气中爆开成几道闪电而下,击在连亭护身的精气莲花上。莲花屏障被打灭,连亭惊呼一声仰面摔倒在地,麻花辫想上前相救,可是脚下的沙子突然像流水般涌起一个浪头,将她和白毛同时打翻在地,有一股风力升起卷住白毛朝天摄去,看来今天这两人一驴都难逃厄运了。
就在此时倒地的连亭突然飞身而起,手中的蛟吻发出耀眼的光芒,道道赤焰流光四散再汇成奔流的光束齐向空中射去。这一击凝聚全力而发,竟将空中的神秘人逼退飘飞,白毛落了下来,此时就听见连亭的一声呼喊:“麻花辫,带白毛走!”
这一瞬间白毛突然明白了连亭想干什么,她想毁器伤敌。连亭是自幼修行的海南弟子,当然有见识,不论这个神秘人用的是什么法术,他布下的这个隔断空间的结界法阵与坐怀丘的那种洞天不同,是一种以法力发动的法术,只要攻击这个施术的人使他不可以继续施法,就可以破了这个法阵,只要法阵一破,会立刻惊动外界,白毛与麻花辫也就得救了。
乌黑的长发飘扬,蛟吻发出炽热的霞光,百道焰火喷发,连亭的嘴角紧紧地抿着,美丽的脸庞上是一种坚毅的神色。她没有时间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亲眼经历了父亲的死,她不想再有任何亲近的人当着自己的面遭遇不幸。毁器之法白毛再熟悉不过,他当年就是自毁赤蛇鞭战胜了九林禅院的神僧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