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将这件法器递给了吴桐:“这是我炼制的法器蛟吻,也是我坐怀山庄的弟子信物,现在就给你。至于入门受戒仪式,等我正式立山庄时你再和烟北雨、花蘼芜他们一起补吧。既然今夜无事,你就在此好好试试这把赤铜蛟吻的妙用,你那把十字银剑实在太招眼,平时还是携带此器方便。”
吴桐接过蛟吻称谢,小白挽着清尘离开密室。吴桐拿着蛟吻苦笑着对白毛说:“他们都走了,只留下你和我这么一个孤家寡人,真是梧桐疏影啊!”白毛白了他一眼,迈开蹄子也走了,留下吴桐一人感慨。
……
走出密室,坐怀丘上又见漫天繁星,清尘幽幽说了一句:“小白哥,你真的好能干啊?我以前只知道你是个好人,原来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清尘这句话提醒了小白,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们是昨天刚刚从终南山赶回乌由的,当夜就有亚拉率领金光无敌战阵来袭,各路修行高人先后赶来相助,一番混战破阵成功。今天白天小白聚合众人公开任事、立书为记,将此前种种纠缠一朝了结。天黑之后进入密室,两番进入伊娃的精神世界将她救醒,在那个世界里停留三年,然而现实中的时间还未到午夜。
从昨夜亚拉率众来袭,到今夜救醒伊娃成功,前后不多不少正好一整天!普通人的一生一世之中,能有多少个这样的一天?再度看见星空恍如隔世!小白自己并没有来得及去仔细回味,但是清尘是旁观者,突然感觉他这一天做到的事情实在是了不得,自己天天在小白身边,竟然不知不觉他已经成长如斯。
白少流怔了怔,牵着她的手笑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若论修为或法力强大,今日坐怀丘中有的是人在我之上。其实关于修行,还是你指点我入门的,那形神相安的口诀心法,我到如今还经常修习。你如果恢复了法力,我也远不是你的对手。”
清尘撅了撅嘴:“仅仅会杀人有什么用?你今天做的事情才不简单,梅先生当初的话也许是对的,杀伐之道和杀人斗法是两回事。”
白少流:“你今天是怎么了?感慨可不是你的性格。”
清尘:“也没什么,你现在要干大事情,也需要能帮助你的人,但是……”
白少流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但是,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个大人物或者小人物,不论什么时候,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快回家吧,庄姐也许还没睡,我们还有宵夜吃。”
他们站在密室门外的石龛处说话,此时白毛溜溜达达地走了出来,小白看见白毛突然道:“你来得正好,我差点又忘了一件事。”
白毛:“还有什么要请教我的,快说,我也要休息了!”
白少流抱拳施了一礼道:“驴大哥,不好意思,又要冒犯了,我要取你的血回去配药。”
白毛叫了一声:“我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我就晚点出来。”
白少流笑:“你晚点出来也没用,既然我想起来了,会进去找你的。”
抱怨归抱怨,白毛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让白少流拿出神宵雕取血。小白一边取血一边安慰道:“其实也用不着取几次血了,庄茹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的苦日子也该到头了……这志虚中医古方真是奇妙,以鲜血配药,却只能取外伤之血去治外伤,用针管抽都不行。”
这句话不是用神念交流,清尘也听见了,在一旁道:“那是当然,创伤流出的血,与静脉中直接抽出来的血,成分有微妙不同。”
麻花辫在山林中一直没有休息,她在等白毛,远远地看见白毛与小白还有清尘站在石龛上,也走出山林几纵几跳跃上石龛,正看见小白用神宵雕刺驴放血,惊呼一声道:“庄主,你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要拿刀扎白毛?它犯什么错了吗?”
白少流解释道:“它没犯什么错,我取它的血是为了配药救人。”
麻花辫不敢上前阻止小白,却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道:“血可以配药?我也有,庄主用我的,少放白毛一点血好不好?”
小白与清尘对望一眼,和颜悦色地对麻花辫说:“你的不行,白毛是镇山瑞兽,请问你是吗?你是药园童子不是镇山瑞兽,它的血才行。不信,你问白毛。”
而白毛就像听懂了话似的向麻花辫点了点头,小白又笑道:“好了,我取完了。麻花辫,这里有金创药,你去替它敷上吧。”
小白和清尘走了,留下麻花辫为白毛敷药,麻花辫的敷药手法远不如小白那么干脆利落,但她却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痛了白毛屁股上那细细的伤口,还轻轻地用手抚着它的脊背安慰,白毛的感觉比小白敷药舒服多了。其实小白放血这一刀动作十分利索,选的位置也讲究。白毛根本就不感觉有多痛,见麻花辫如此,隐念中倒情愿小白下次再来一刀了。
小白回到家中,庄茹果然还没睡。她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湿,正在厨房中关闭灶火,听见开门的动作几乎是小跑着迎到门前:“小白,你终于回家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带着惊喜,却尽量压抑着喜悦的情绪,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小白笑道:“既然以为我们不回来,你在厨房准备什么宵夜呢?”
庄茹:“我在想你万一今晚回家呢?所以做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