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人不清楚战阵的厉害,出手就是硬砸,法器被弹回人也吃了暗亏,听声音似乎受了小伤但并无大碍。出手的人是陶奇,那法器也不是长柄紫金锤,收到手中是一杆三尺长一头带着圆球的捣药杵,此人相貌清秀骨骼清奇,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他身边站着一名彩衣女子,娃娃脸容颜甚美样子只有十八九岁,手拿一杆尖端如弯钩状的法器叫百草锄,她是陶奇的道侣陶宝。
小白看见陶奇吃亏赶紧喝道:“二位莫要单独强攻,我们四面旋转攻敌,三少大师上天!”
小白在这一瞬间改变了战略意图。刚才他只是想将亚拉等人逼退,留点教训就得了,硬要决战恐怕还没有完胜的把握,可刚刚赶来了七觉、七灭两位高手,紧接着又有陶奇、陶宝赶到,看陶奇出手修为比七觉七灭只高不低,想来另一人也是高手,那么合己方众人之力完全可以把对方困在这里狠狠教训一顿。
敌我的力量对比态势已经发生了转折,小白不想放亚拉等人走了。这些高手先后而来都是因为白少流,小白也不想混战之中死伤惨重,因此采取了整体配合的游斗方式指挥众人。白少流带着赤蛟、明杖领着飞天剑阵、七觉七灭结成两仪阵、陶奇陶宝挥动捣药杵与百草锄化为数十丈长的紫金锤与钩镰,这些人在四面围绕着金光战阵不停旋转,变换着方位游走袭斗,互为攻守掩护紧紧缠住了对方。
小白的目的就是要把亚拉等人拖住,将战阵打散,抓起来几个好好审问一番,再教训他们一顿,并没想一定要杀人,也不想身边的这些昆仑高手有所死伤。合围之势已成,而且四面法宝飞旋不留一点破绽,亚拉等人想走还真困难了!
在场有很多昆仑弟子有生以来还没有经历过如此精彩激烈的斗法大战,比如连亭等晚辈弟子,虽然此时已经疲惫但精神振奋咬牙出手毫不松懈,场面很激烈。暂且说个笑话,事后教廷谈起“白少流大破无敌战阵”这一“重大事件”时。教廷的诸位“作战专家”研究许久总结了昆仑修行人的一种新“战术”,这种战术称为口袋战或麻雀战。
也就是说当教廷集中力量想一举打击对方的薄弱环节时。一开始对手很弱,只起到牵制的作用,然后不同的昆仑修行高手从各个方向赶来,加入战斗的前后时间不一,却又能统一协调指挥,对手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从局部劣势很快转变为局部优势,让教廷的进攻队伍措手不及。这种战术就像张口袋装人,又像一群麻雀不停四面飞来,很是让人头痛。
然而做为这一种新战术的“创造者”白少流此时还浑然未知,也根本想不到教廷将来会组织专家专门研究他,仍然在一心一意对付眼前的金光战阵。
眼见对手已经将战阵困在中央,亚拉黄金杖一挑,围绕在战阵周围旋转的金光不再流动,静止下来化作一圈厚厚的光幕,战阵看上去就像停在云端的一座闪着金光的天空城堡。金冠金衣的亚拉高举黄金杖站在最上方,六名魔法师在他脚下的空间围成一圈,再下面一层空间是四名骑士各站一方,当中还有一名最强大的魔法师山德伯,周围金色光幕形成的强大护盾就像牢不可破的城墙。
战阵中还混了一个闲杂人等,就是雅各大主教,他也不能算完全没用,不断的施法发出各种祝福术,帮助那些已经十分疲惫的战士与魔法师缓解疲劳。
无敌的黄金战阵化为天空之城,这是它最强大的一种攻守形态,然而真的是牢不可破吗?亚拉心里也没底,他现在只想带着自己的队伍全身而退。白少流不想自己方面的人伤亡,亚拉更不想,战阵一旦被冲散陷入混战,无论谁胜谁败双方都不可避免有死伤。亚拉可是当着教皇还有福帝摩与邓普瑞多的面夸下海口,一定会带着无敌战阵找到星髓凯旋而归的。
第184回 漫空破碎黄金甲
亚拉摆开天空之城的架式并不想死守,只是为了争取一点时间。黄金战阵停了下来静立在空中不动,小白等人可没停手,四面飞旋不停地攻击金光城墙,四名骑士与六名魔法师咬牙苦苦支撑,而亚拉与山德伯一上一下开始吟唱,这吟唱显得艰涩而冗长,他们想在天空之城的掩护之下发动一场威力巨大的大范围攻击法术,趁着法术掩护逃离此地。
小白听见这声音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虽然听不懂却觉得有点耳熟,这两人要发动的就是那毁灭性的“神之审判”。小白赶紧大喝一声:“三少大师,全力出手!”
此时天空之城的上空已经出现了一个光点,随即膨胀开成为一个十字架的形状,然而十字架还没有来得及爆发,天上突然掉下来一座山!这座“山”还发出惊天动的的金属撞击声。“山”的下面不是平的,而像一个张开的大口将十字架罩了进去,撞击声打断了吟唱,然后天上霹雳阵阵金光耀眼,爆发的法术被这座山吞没了,整座山也闪起了耀眼的金光。
仔细看那不是山,而是一个巨大的紫金钵,钵口向下砸向天空之城,形状竟然跟整座城堡一般大。再看三少和尚,人站在极高极远之处,手挥一根不知从哪里取出的木鱼锤,重重地砸向脚下的虚空,在脚下很远的地方就是顶着紫金钵的天空之城,光芒射向满天,三少的光头也被映照得金光灿灿,样子就像一尊金身罗汉。
三少和尚在众人中修为并不是最高,但他手中这件法器却是一件神器,甚至在小白的赤炼神弓之上。芜城九林禅院有三位神僧,昆仑修行人尊称为法海罗汉、法源金刚、法澄菩萨,这三位神僧有三件法器分别是木绵袈裟、九环锡杖、紫金钵盂,虽然没有正一三宝那么有名,但知道内情的人从不敢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