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天都醉了,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是你送我回家的?”风君子站起身来,神色尴尬地说道。
他的反应很自然,自然得甚至让阿芙忒娜有些失望,失望中却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希望什么?她也站起身答道:“是我送你回来的,然后我也醉了,在沙发上躺了一夜。”
风君子:“昨天喝的太多很多事记不起来了,我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吧?”
失礼?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谈何失礼,分明是阿芙忒娜杀人未遂才是真的,可后来发生的事情以及那个梦……风君子只说了一句喝得太多想不起来了,究竟是真是假或者只是掩饰推脱?阿芙忒娜也意识到此时已经不是在自己的梦中,而是在风君子的家中,略带无奈地答道:“您没有失礼的地方,要说失礼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冒昧邀请深夜赏月,还喝多了……你没事吧?”
风君子走向厨房道:“我没事,多谢你送我回家,你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点难受?”
阿芙忒娜:“真奇怪,醉了一夜,却一点也不难受,我还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风君子在厨房中笑道:“世间大梦,似真似妄,醒时梦中,与人无伤,神山海外,足下仙乡……吃早饭吧,我老婆出门好几天了,家里只剩下面条,下面怎么样?”
阿芙忒娜也走进厨房,若有所思试探着问道:“你在做诗吗?”
风君子:“我在做面,方便面。”
阿芙忒娜:“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讲的故事吗?”
风君子:“什么故事?”
阿芙忒娜:“志虚有仙人,忘情出芜城,相识云端上,乌由月下逢,沈一醉,携手携风,飞入怀中梦……你,想起来了吗?”
风君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她:“阿娜,你竟然会乐府诗歌,还能出口成章,当今太多志虚国人也比不了你,一定下过不少功夫吧?……想起来了,我昨夜好像听你讲了个仙人的传说,你在月光下看得我眼都花了,就像天使在飘飞……喝太多酒了,酒,真是个好东西!面下好了,你来一碗?”
阿芙忒娜:“谢谢,我不想吃,今天还有很多事,我要告辞了。”
风君子点头:“昨天的事情真不好意思,既然你有事要忙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阿芙忒娜向门外走去,刚到厨房门口又回头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风君子笑:“当然,对你我来说,世界似乎很小,不是吗?”
阿芙忒娜:“趁着你现在没醉,我想再问最后一遍,你相信世上有仙人吗?”
风君子:“这不是东方的传说吗?没有,仙人都飞升了!”
阿芙忒娜很是失落,又道:“我昨夜梦见了仙人。”
风君子伸手摸了摸下巴,低头道:“传说中的仙人化身玄妙,既有人间化身,那么有一个梦中化身也无不可,下次你再梦见别忘了问一问。”
阿芙忒娜愣了片刻,脸上渐渐浮现出微笑,转身走了。关门声刚刚传来,风君子立刻放下手中的面碗,从胸前的衣服上摘下一根金黄色带着波浪的长发,跑到阳台上挥手将长发落在风中。然后又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将客厅仔细收拾好,特别是那张沙发。忙了半天还没等他回去吃面,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萧云衣拎着旅行包回来了。
风君子伸手接过旅行包:“老婆,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萧云衣:“我怕你一人在家想我,就提前一天赶回来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惊喜吧?”
风君子伸另一只手拍了拍胸口:“太惊喜了,我是又惊又喜!”
萧云衣走进屋:“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干什么坏事、犯什么错误?”
风君子关门放下旅行包跟了过来:“我怎么会干坏事?……就是昨天酒喝多了,让人送回来的,有点丢脸。”
萧云衣:“出去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和谁一起喝的,怎么也不注意点?”
风君子张开双臂:“别提了,是白少流一个朋友的长辈……老婆,想死我了,让我好好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
萧云衣:“干嘛呀!大白天的……”
风君子从昨夜到今晨的几番惊险告一段落。今天也是个特殊的日子——鲁兹将升任志虚国大主教,虽然并没有像西方那样得到志虚国政府的承认与祝贺,但教廷内部做了这个决定,而且还郑重其事地派来了邓普瑞多主持仪式。
鲁兹当然是心花怒放,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的老师福帝摩的心情不怎么样。在福帝摩看来,所有人都让风君子给耍了,甚至是让阿芙忒娜与风君子一起耍了,但是这股怒气却发不出来。阿芙忒娜昨天要杀风君子,福帝摩亲自去看情况,防止有其他人插手节外生枝,还真有人来了,是个昆仑修行高手叫于苍梧。
然而真正的意外却不是来自于苍梧,而是风君子本人,他不仅没死反而把末日卷轴的毁灭爆发甩到了天上。福帝摩号称教廷的无敌第一骑士,在天上没有击退于苍梧已经够没面子,而且就在他的身边,从教廷带来的随从海伦·歌琳身亡,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回到乌由大教堂之后人们在他面前都很沉默,没有提及此事,可是越这样福帝摩心里越不是滋味。
可海伦是怎么死的?——她死于末日卷轴的魔法大爆发。末日卷轴怎么会爆发?——因为风君子甩手将黑光射向了天空。那么风君子是凶手罗?——话却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