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怎么这姑娘第一次见面就叫他老公,他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新来的,交杯酒怎么喝呀?”
那位名叫佳齐的小姐道:“唉呀,这么巧?我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交杯酒是刚刚学会的,来,是这么喝的!”小姐拉起小白的胳膊教他喝了个小交杯。
既来之则安之,喝完这杯酒小白多少回过神来了,放下杯子问佳齐:“你是第一天上班?刚才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吧?”这也不是小白在这种场合很有经验,而是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撒谎,借着酒劲他就问了。
佳齐还没回答老罗就哈哈笑了,罗兵搂着身边那个叫可欣的小姐笑道:“小白,真有你的!你真是第一次出来玩吗?这里的小姐见着刚出来玩的生客,都说自己昨天还是良家妇女,你是她坐台遇到的第一个客人。”
佳齐当面胡说也不脸红,打了小白一拳道:“老公,你真坏!”
搂着小姐喝酒唱歌,剩下的事情就不必细表。罗兵唱歌基本靠吼,属于干嚎派选手,所点的也大多是很老的军旅歌曲,不是打靶归来就是前线杀敌。听他唱歌,小白感觉还不如自己去操刀杀猪,但是身边的小姐却很温柔地鼓掌叫好,不断地倒酒庆祝,因为每次液晶大屏幕上电子打分器显示的分数都很高。
小白不知道罗兵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他是来泡妞的?等罗兵嚎完了一首歌又举杯向大家敬酒的时候,小白在他身边小声问了一句:“总爷,你成家了吗?”
罗兵:“当然成家了,你也不看看我多大岁数。”
小白:“那你怎么……”他这句话没问完,但意思很明显——有老婆怎么还出来找小姐?
罗兵呵呵笑着问道:“小白,在家里陪着婆娘,能有这待遇吗?”
老罗话说得简练,但小白全听明白了。就老罗这嗓子在家里吼上一曲,别说老婆能笑脸鼓掌温柔添酒,恐怕两巴掌早过来了。很多男人到这种地方来消费,倒不是一定想着来泡妞干点什么,就是来寻找一种舒服放松的感觉。小白虽然第一次来,但从老罗的心里体会得很清楚。
歌唱得差不多,又开始摇骰子猜拳,渐渐地小白已经有些迷糊了。罗兵似乎要故意逗他,欺负他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指着他身旁的小姐道:“小白,这么规规矩矩地坐着干什么,怎么也得摸两把亲几下……你叫佳齐是吧,不摸不亲我不给小费!”
倒底摸没摸亲没亲?小白喝得太多有点不清楚了,好像是伸手到小姐衣服里面了又好像是没摸。啤酒喝多了当然要上厕所,包间里就带洗手间,可是因为酒意的关系小白没注意直接推门出去了,走廊上当然也有洗手间。上完洗手间回来路过一间包间的门口,这间包间门没有关好,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一个男人在唱歌,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但基本上属于即兴发挥原创类型的歌手,因为他没有一句不跑调的。一首歌唱下来,起承转合自成一家,要是让原作曲者听见,恐怕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音箱上。小白听见声音就想起来唱歌的人是谁,是那个曾经在山中唱歌,又曾出现在街头算命的风君子。没想到他今天晚上也在这里玩!
这天晚上从漫步云端夜总会出来的时候,白少流真的找到了一点漫步云端的感觉,因为脚下坚硬的水泥路面都有些发软。小白喝多了,其实罗兵比他喝得更多,但罗兵却没有醉清醒得很,人和人的酒量真是不一样。
是罗兵打车把小白送到了他家楼下,小白进门的时候摇摇晃晃满脸通红一嘴酒气,眼睛也有些发直。庄茹吓了一跳,赶紧帮他脱鞋扶进房间躺下,又帮他脱去外衣。小白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还在夜总会的包间里,想起来还没问那个小姐姓什么。庄茹帮他脱衣服的时候他顺势抓住庄茹的一只手问道:“小姐,您贵姓?”
虽然喝得很多,但第二天小白醒得却很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还有些隐隐作痛,喉咙发干感觉很口渴。他穿衣出门想去厨房倒杯水喝,却发现庄茹已经做好早餐坐在餐桌旁边等他。见小白出来,庄茹微微低着头小声道:“你起床啦?昨天晚上你喝得太多了,跟谁出去喝那么多酒?……我给你做好了醒酒汤,快坐下来都喝了,要不然今天会头痛的。”
“庄姐,谢谢你了!昨天真不好意思,和单位的一个领导出去的,本来不想去,可是他非要请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小白坐下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汤,有些苦但闻起来也有些香。
庄茹偏着头说:“出去应酬也要注意身体,下次可不要喝成那样。”她说话时侧着脸,冲着小白只露出左边那完美的半张,刻意不让他看见右面丑陋的容颜。最近一段时间庄茹在小白面前已经习惯于坦然面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难看的面目,但今天的举止显然很奇怪,本来没怎么在意的小白立刻就注意到了。
“庄姐,你怎么了?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我昨天喝多了回家,你不高兴了?”小白试探着问。
“没,没有,我没什么。”庄茹有些慌乱地回答,头也没抬。
小白感觉到她说话时心里砰砰乱跳,有些慌乱,有些羞涩,有些难以启齿。白少流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妙,硬着头皮问:“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回来之后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