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从煦又爽了,耸耸肩。
他本来打算继续看文稿,毕竟这一晚上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还要写番外,想了想,还是给陆慎非发了条消息。
“你既然把工作生活分得那么开,我又不在鹿橙上班,那我以前应该没有听到过那些声音。”
除了费鹏程的“三本子”和裴苑在葬礼后的多嘴。
陆慎非回复:或许。
从煦拿着手机,想了想,发过去:“就算偶尔听到了一些,也没关系。”
陆慎非回复一个问号:?
为什么和他说这些?
从煦心态稳健地回:“怕你自责,会联想过去,觉得我以前是不是也听了一些不好的话。”
没关系,你不要自责。
无论从前如何,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现在的从煦,亦是强者。
没有那么容易被伤害。
陆慎非那边没回,从煦没在意,放下手机,把餐桌收拾了,回书房看稿写番外。
从手机换到电脑,从煦看稿的速度更快,外加一个全选替换,男主受替换成A,皇帝攻替换成B,连看肉的障碍都没了,鼠标滑动,一路看到飞起。
整本书看完,除了剧情内容,从煦也从这本私货过多的架空文中理出了一些当年写作过程中的状态——
写作的情绪明显受到生活的影响。
因为无法完全摒弃,还得继续写,只能把个人情绪揉捏到小说中,以此纾解。
小说里男主受的困境,也正是当年从煦自己的处境——像一只自己把自己锁在笼子的鹰。
“你为什么不走?”小说里某个角色问,“就因为你喜欢他?”“喜欢有什么要紧吗?算什么?能比江山更重要?”
当年写这段内容的从煦,借男主的口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我不能负他。”
“为何?”
“他只有我了。”
但最终,随着剧情一步步地推动,男主还是选择了造反。
这个剧情过程在小说中是合理的,逻辑也很分明,男主受造反造得理由充分。
其中某段,从煦反复看了几遍,看得眉心一点点蹙起——
景沅宫前的那条官道,宫灯不再准点亮起,黑漆漆一片,废弃的冷宫不过如此。
皇帝见了,却也未曾叫宫人亮灯。
龙辇下的小倌多嘴问,为何。
皇帝的目光落在远处,心里道: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从煦看着那四个字,直觉这又是“私货”。
来不及?什么来不及?
*
几年前。
“陆慎非,你要加班就加班,要出差就出差,不用管我,我真的不用你陪。”
“你别在家里行吗,我看到你就烦。”
“我最近睡眠不好,旁边有人我睡不着。自己睡自己的,一人一个房间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