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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末对上了一双极浅的琥珀色眼睛,面上立刻表现出显而易见的警惕,少年清朗的嗓音经过了千年依旧丝毫未改变,带着属于皇室的高傲对眼前人做出了最符合身份的反应:“告诉我,里格尔是你的什么人,还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你是祭司就不应该拒绝我的要求。”
    “里格尔与我隔了两任的祭司,而那个古老的帝国早已因人类的贪婪而衰亡。”银发褐眼的拉非尔换上了祭司专用的白色长袍,配上那张无欲无求的俊美面孔,就像个真正的神明,“忘记你以前的身份,你将会是帝国的下一任祭司,你可以称呼我为碧黯,这是神明赋予你的权利。不过,我更希望你称呼我为老师。”
    少年把眼睛迷起来,作为一个聪明的皇家亲王,他很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他对那个消亡了帝国也没有多少的留恋。冷若冰霜的面孔被收了起来,换成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那么碧黯老师,那您能告诉我这现在是什么年份,我又该如何生活吗?相信您不介意抽出一丁点时间为我解疑。”
    第一次当人老师的祭司愣了一秒钟, “很好,你跟我过来。你会弄明白你想要了解的一切。”
    感受着意识海里多出来被黑雾笼罩着的小东西,言末的面容闪过一丝冷意,走路的姿态无比优雅,以四千年前贵族们最喜欢的迈步方式跟着拉非尔离开了博物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修得差最细化不多了QAQ,做作业去了,第三四章只是小修
    ☆、第三章
    藏书库里镶在天花板四个角落的夜明珠把整个书库照得透亮。地上是几摞堆得高高的书,分别放在了一把软椅的左右侧。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穿着轻质的白袍,手中的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很快,少年左边的书越来越少,而右边的渐渐的比一个人站起来还要高。书的名字都是类似XX简史,X帝正传,帝国百科大全这一类无聊的历史或工具书,也难怪看书的人会翻得这么快。
    书库的门紧紧闭了一整天,左边的书才被人全部挪到了右边。少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站起来活动了下因久坐而僵硬的身体。言末把书库的门打开来,长长的走廊里意料之中毫无一人。
    墙壁上安的是那种十分古老而精巧的灯,只是不是烛火也没有动源(动源:一种依赖于阳光而制造出的能源,用来维持整个帝国的运转,相当于古人类时代的电能。)通进来,每盏灯的灯芯都是在黑暗中可以发光的玉石,墙壁和地面也掺了用来照明的玉石原料。
    这些对外界而言十分珍贵的原料在神殿里却是随处可见。少年的脸上看不见半分疲倦,怀里还抱着几本书,准备请求自己的新老师为他答疑解惑。
    在书库里呆了一整天,言末可不是胡乱翻翻而已,那些对他而言十分有用的东西早已被深深的刻进他的脑子里,足以让他表现得像从小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而不至于在任何场合露了怯,遭到别人的讥讽。
    或许以前的言末还只能算的上记忆力好,但如今的身体却绝对能说得上过目不忘。强行把知识塞进脑子里是会让接受体十分痛苦的,从这一点来说,他确实应该感谢那个早早地为他准备了这具身体的男人。
    虽然那并不是个人,不过在无法得知对方的真实物种前,请允许他这样称呼自己的交易对象。
    作为神殿的祭司和帝国的首辅,拉非尔对人心和事物可以说是极其敏感,言末的思绪一转开,拉菲尔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心不在焉。
    不过秉着神宽容的原则,他对这位拥有特殊身份的继承人并未说出半句苛责,“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你也该累了。你的房间就在书库右边长廊的最尽头,明日八点再到这里来做早课。你需要的东西会由神忠诚的信徒送到你的房间去。”
    “是,碧黯老师。”言末叫的是对方的名字,却还是恭敬的在后面加了一句老师。然后在对方的注视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房门,那是属于贵族的高傲和优雅。只剩祭司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并不明白上天怎么会选中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成为他的继承人。但只要是神的旨意,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遵从,即使对方带来的是帝国的毁灭。
    祭司本就是为神服务的存在,帝国的兴亡由神决定,他只要负责执行。至于那些无辜的臣民,他的仁慈从来只对那些上天眷顾的人,他们的死活与他并无太大的关系。
    身体舒展的躺在房间柔软的大床上,言末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出神,房间很大,也很空荡,除了基本该有的家具找不到任何可以打发无聊时光的东西。
    没有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能够忍受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特别是见识到了外面的精彩生活以后,更是会对这份单调产生无比的厌恶。
    也只有每一任的祭司能够忍受这样的生活,因此也只有他们才能够离开神殿。
    那些为祭司服务的忠仆,除了拥有人类正常的生理需求会生病死亡以外和帝国贵族家里流行起来的机械奴隶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如果言末真的是个普通的少年,大概会抑郁得想死吧。可惜这具光鲜水嫩的皮囊下却是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即将迈入中年时期的心。
    极好的家世加上上天的偏爱,少年时代的言末便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等到了年长些,他更是养成了说一不二,不容忤逆的性子。因为站的够高,除了生老病死,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他,包括他的父母和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