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笺有枪,所以她身处高位。
郝峰虽然是官,可却不是国家不可或缺的官,他只是体育总局运动管理中心的主任而已,这时期的国家许多诸多人才来维持国家机构的运转,却不会需要一个运动管理中心的主任。
他的位置尴尬,在他不愿意认郝笺的情况下,他无法撼动郝笺的位置。
他板着脸,想起李菁的话,就道:“你不是来找我的?什么事,说吧!”
郝笺注视着他,然后伸出手:“你抛妻弃子离家时,我才16岁,还没成年,你还欠我两年抚养费,我是来问你讨回那两年的抚养费的。还有,我妈为了找你,掏空了她这么多年的积蓄,以至于她需要钱来做手术时,却拿不出钱来,所以这些钱你也得还回来。”
郝峰目光下移,看着郝笺的手掌,上面出现了许多茧子,看得出她这些年过得有多苦。
郝峰心疼了些许,然而他早在七年前就下定决心,不再当郝看了,他早已经抛弃了过去的自己。
他不是郝看,他是郝峰,他的妻子是他的同事,跟他曾经一起登山、共度患难的李菁;他的儿子长得跟他很像,聪明又听话。
有他们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他跟陈秀珠在一起只是因为青春年少不懂事,荷尔蒙作祟。他曾经也很喜欢陈秀珠,不过在初尝禁果,陈秀珠怀孕后,一切都乱了。
他被迫跟陈秀珠结婚,虽然没有领证,可他依旧觉得自己被束缚了。后来他沉迷登山运动,也是因为从登山运动中,他感受到了自由。
登顶后的成就,和视野让他意识到天地的广阔,他不应该被一个小小的家所束缚,只有这儿,才是他的归宿。
所以他越发不爱回家,每次登山结束后,就会将生活费打回给陈秀珠。而那个可爱的女儿偶尔能引起他的疼惜,所以他尽可能地去补偿她,对她好。
然而他遇到了李菁,这个热情活泼开朗的女性,在她的身上,他看见了不畏艰险的登山精神。她的外向感染了他,也悄悄地打开了他的心房。
他觉得他跟陈秀珠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里一直就只有他一个人,直到李菁也走进了他的世界里,他才知道,原来真正爱一个人是多么得快乐!
他们志趣相投、情投意合,就这么顺理成章地结合了,然后他在跟李菁登顶珠穆朗玛峰后,成功地向她求了婚。
他们的相爱相知的过程是多么的浪漫和刺激,这种感情刻骨铭心,是温婉、无趣的陈秀珠所不能给他的。
结婚后的俩人在云城安了家,直到李菁怀孕,给他生下一个儿子,他才忽然觉得圆满了。
后来他从登山运动中慢慢向行政方面转移,多年不登山,又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肚腩都出来了。李菁也减少了登山的运动,转为文职工作。
如果不是遇见郝笺,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中本就没有陈秀珠母女的,而她们的存在,让他的人生变得不那么完美了。
听见郝笺只是问他要抚养费,她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也没有恨意滔天的报复,只有平静和冷漠,这让他觉得不满、不悦。
他是知道陈秀珠生病和病死的,毕竟他的朋友告诉了他。而他出于人道主义,通过他的朋友的手给了她十万,所以他不认为自己亏欠了陈秀珠什么。
在那之后,他就再也不关心陈秀珠的消息了,直到她死了,郝笺离开了家,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觉得这样也好,陈秀珠死了就不用再被病痛折磨了,而他也算是和过去做了个了结。
他认为他不欠任何人的,甚至不欠郝笺的:“我生你,养你,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拿钱?”
郝笺诧异地道:“你生我?抱歉,你只是跟我妈打了一炮,然后贡献了一精子而已。十月怀胎生我下来的是我妈。另外在我四岁前,我妈一边读书一边勤工俭学给我赚奶粉钱,我四岁后,我妈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我,还得伺候你的父母,你呢?你的钱多数拿去买登山的装备,多少次还是你的父母补贴你的?后来你虽然有钱的时候就打回一些生活费,可那是你的义务,你养孩子的义务。”
“你!”郝峰盯着她,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七万,密码是953320,足够了吧?”
郝笺还没接过银行卡,郝祚便冲了上来抢了过去,他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女人可能是他的姐姐,可是他不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姐姐,更不接受他的爸爸将自家的东西给对方。
“这是我家的,不许给她!”郝祚叫道。
“阿祚!”郝峰瞪了他一眼。
郝祚拿着卡回到李菁的身边,再用仇视的眼神盯着郝笺看。
说实话,李菁也不希望郝峰将钱给郝笺,毕竟这里的钱,刚好能够请卫国嘉帮忙将他们安全带离这里。
郝峰虽然呵斥了郝祚,但却没有追回银行卡。
郝笺自嘲地笑了笑,收回了手,对卫国嘉说:“算了,我跟这人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已经帮我找到他了,所以任务结束了。接下来请自便吧,我需要在天黑之前回去。”
尤晓晓跟练如檬已经被气得够呛了,拉着郝笺的手道:“我们走,这样的垃圾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郝笺对卫仁民说:“这枪我们先拿着,回到避难处后,再还给你。”
卫仁民点了点头。
郝笺等人不可能从前门出去,所以他们来到了餐厅的后面,这里外面是坡地,虽然有丧尸,但没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