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也亲了,荒唐也荒唐了。
可回去的路上,他的男孩还是情绪不对。
程晟想,是他哪里说错、做错了什么?
大半夜一起偷偷溜回病床。程晟现在住在单独的房间,这小衍花钱帮他换的。但祁胜斌和孟鑫澜都以为医院刚好有空房。
“小衍,你干什么……”
“别、别闹好不好。”
少年就压着他咬啊咬,也不说话。
“都说了,不准那样撒……呜!”
突然之间,某个不受控制的小生物被再度碰触,程晟惊喘一声,浑身炸毛羞愤想躲,却被握紧。
他登时脑子炸了。又羞又急,他任由小衍为所欲为是想安慰他、是想知道他是突然哪里不好了,而不、不是任由他为所欲为的!
可是少年偏就为所欲为起来。
程晟要疯了,他咬着牙拼命挣扎,无奈祁衍力气太大。
他被撩拨得脚趾蜷缩,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喑哑声音。恨得咬他,发抖,最后的最后世界斑斓殊色,他发出像是哭泣一样的声音。
事后,他蒙着被子彻底不肯理他了。
小混蛋居然还低低的笑:“不哭,不然公平起见,你也玩我的?”
程晟踹了他一脚。
他第一次经历,只觉得这事是要无比慎重的,怎么能那么不正经。裹紧被子有点委屈,眼眶都疼。
……身体接触对他而言,比亲吻还要严重100倍。小衍却只当做玩笑。
过分。
真过分。
身后突然一重,少年把他整个闷在了怀里。
“小晟,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啊……”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妈嫁到外国的闺蜜回国,给我和小玥俩带过来一件小礼物。”
“是个小小的天气瓶,水滴形状,天一冷里面就会出现絮絮片片的雪花,很神奇。”
程晟不知道小衍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个,继续蒙着头委屈。
“小玥那时只有三四岁,如获至宝不肯撒手。因为太喜欢了,到哪儿总拿着那小瓶子,终于有一天一不小心压了个粉碎。”
“里面的雪花撒了一地,然后就化了。小丫头嚎得不行,我妈也没办法,跑遍全城想给她再买一个,但小县城哪有卖这东西的。”
祁衍说完,紧紧抱着他,下巴磨蹭着他柔软的头顶。
“我吧……后来,有时会想起那个天气瓶。”
“就会想啊,是不是每一个人在年少的时候,都曾经拥有过那么一两件……过于美好,却又晶莹脆弱、转瞬即逝的东西。”
“算了,不会的。我在说什么,你就当我是胡说吧,睡了。”
“……”
程晟默默转过身来。
他其实依旧在生闷气,都不想理他。可小衍的声音带了些鼻音,他恨自己没定力,这么没头没尾的卖惨小故事他都要心疼一下,可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安慰地亲了亲祁衍的下巴和唇角。
“不会买不到。”
“以后,等我去给你再买一只,好不好?”
“等上了大学我们就能去大城市了,一定能买到的。如果还没有,以后我去国外给你们买,好不好?”
他很认真很认真地试图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