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沉不住了，靠过去，磕磕巴巴地问他：“哥，哥啊……你，你……你为……”啥一句话都不说就给我删了……
    这句话太难说出口，之前难说是因为表白失败丢人，现在难说是因为渣男和男朋友重叠后的尴尬。
    褚弈有多体贴温柔渣男就有多无情冷酷，强烈反差宛如一片正道的光，照的何余睁不开眼睛。
    他没在褚弈面前骂过什么难听的吧？好像……没有。
    倒是褚弈吃了好几回醋，各种不高兴，每回都得他哄……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醋我自己吗。爷爱了。
    航儿的那个高端操作就应该让给社会你弈哥……
    褚弈没说话。他盯着何余的游戏ID，微微拧眉，也忍不住怀疑这都是什么缘分。
    他十八年的知识储备里目前没扫描到应对“自己就是曾经渣掉男朋友还让男朋友很受伤的渣男”这一狗血名场面的方法。
    大脑开始死机。
    “快点儿！”李劲航催。
    “你们玩儿吧，”褚弈忽然放下手机，抓着何余胳膊站起来就走，“不用送了。”
    “……你又抽什么风，”李劲航见怪不怪，但还是想骂，“又鸽！”
    何余被褚弈拉着回到他的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喊回了他飞远的思绪。
    “……哥。”
    “……嗯。”
    “……”
    “……”
    何余深吸口气，抬头，小心地打量褚弈的表情。
    微微抿着唇，眉心微皱，眼神看向不着边际的地方，看似放松实则微微绷着背，整个人不明显地透露着一个信号——“有点尴尬”。
    何余一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对啊，该尴尬的是他哥啊，不是他。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手握尚方宝剑，可以从各个角度一剑劈开褚弈身上的所有衣服啊不铠甲……
    “咳！这位同志，”何余背起手，左右踱步，气焰嚣张地上下看着褚弈，“你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褚弈看了他一眼，声音略低，但没有不满愤怒的情绪。
    “撒谎！”何余尝到甜头，大着胆子训斥，“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反省。”
    褚弈罕见地一句话没反驳。
    何余一下就爽起来了。说实话谁不喜欢美人卑微呢，你看看他哥，平时多么高冷的一朵花，现在竟然轮到他来呜呜渣渣。
    这种感觉不好说，懂的都懂。
    就很爽。
    “反省好了吗？”何余问。
    “好了。”褚弈没抬眼。
    “说，”何余瞅他，“当初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之前不是聊的挺好的吗？我的真心表白你不稀罕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儿？嗯？！”
    回想起那段悲伤且幼稚的初次暗恋经历，何余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激动地说：“我那时候有多痛苦悲伤你知道吗，我好悬抱着酒瓶子趴马路牙子上痛哭流涕！多么危险，一辆车过来今天就没有我了！”
    “当时……不知道是你，”褚弈神色平静地坦白，“我以为你是个Alpha，我不是同性恋，而且也不想谈恋爱。”
    “嗯？？？”何余往前凑了凑，记忆有点混乱，没细想，立刻不满反驳：“我咋就是Alpha了，我……我就算没说过我是Omega，但是你也应该能感觉到吧？！”
    褚弈没说话，但眼神写着——“我感觉不到”。
    何余：“……你休想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