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已经快被这情景刺激疯了,把手能够到的衣服都拉过来,盖在凌笳乐身上,扳着凌笳乐的大腿做最后的冲刺。一小股水流淋到白衬衣上,这才看出是淡黄的液体,“乐乐!——乐乐!——”沈戈低吼出他最亲昵的称呼,射在凌笳乐的身体里。
第124章因爱生怖
凌笳乐两手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异常沮丧地看着沈戈在外屋忙活,收拾他制造出来的一团狼藉。
上一次尿床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他七岁那年的大年三十儿。因为过年,那天他只训练了四个小时就被准许回家看动画片,还被破例准许喝碳酸饮料。那天来家里拜年的客人不断,都是爸爸妈妈以前的学生,没人顾得上他,他就喝了一肚子甜水。后来看春晚的时候睡着了,尿了一沙发。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次醒来后就像现在这样沮丧,那时候他还是小孩儿,沮丧到极点就哭了,现在却只能闷在心里。
沈戈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抱着一团衣服进来了,他笑着看了凌笳乐一眼,看到凌笳乐在浴缸里缩成一团,被热水蒸得脸蛋红扑扑的。
他把衣服扔到淋浴底下,打开花洒,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那些衣服就彻底湿透了,在地上摊成湿乎乎的一摊。
凌笳乐忍不住“哎”了一声,这下那西服是彻底不能要了。
沈戈刚才简单地冲了个澡,这会儿穿着酒店的浴袍,向上提了提下摆,弯腰将西服和衬衣捡出来,在花洒下用力搓洗几下,拧到不滴水的程度,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凌笳乐又忍不住“哎”了一声,这才明白沈戈是顾着他脸皮薄,就算要扔,也不让保洁看出那上面沾了什么。
沈戈的衬衣和凌笳乐的上衣也沾上了,他往衣服上挤了些沐浴露,揉出泡沫,蹲在花洒下洗起衣服。
凌笳乐坐在热水里看他干活,看着他这么能干,为着他辛苦,竟是越发的沮丧了。
沈戈干活利索,沾的那点儿东西也好洗,很快就洗好了,两件衣服绞在一起用力一拧,稀里哗啦挤出一滩水,展开一看,衬衣被他拧得皱皱巴巴的。
“熨一下能熨平吧?”他问凌笳乐,发现凌笳乐被他一看就忙转过头不让他看,眼里分明努力地忍着两泡泪。
沈戈把衣服扔到洗手台上,脱了浴袍进到浴缸里,把凌笳乐抱怀里,小声问他:“这么郁闷呐?”
凌笳乐将脸埋在他肩头,“我怎么这么笨啊……”小孩子都比他强。
“哎呦,不是……”沈戈心疼坏了,将他在怀里提了提,让他坐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慰着,“不怪你呀,是我不好,你之前都来过一次了,我后来就不该弄得那么狠……”
凌笳乐本来觉得难以启齿,但是沈戈的声音太温柔了。他小声问道:“我当时……都不知道,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沈戈凑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似的讲给他听:“有时候是会有这种情况……而且你之前在加油站喝了那么一大杯果茶,后来一直都没去厕所……”
“真的还有别人也这样?”凌笳乐问他,不是不信,只是单纯觉得惊讶,还有一点点发酸。
沈戈用力点头,“真的!这就是个生理现象,不是生病。”他说完,忽的笑起来,眼睛亮莹莹的,脸上有些红,羞涩中还有极力掩饰的自豪,“其实,我还有点儿高兴……说明我技术好,让你舒服了,是不是?”
这下凌笳乐连脖子和耳朵都红透了,小声问他:“那……我以后是不是没回、每回都、都这样?”
沈戈脑子里面“轰”地一声响,身上的每个毛孔都乎乎地冒起热气。他激动地握住凌笳乐的双手,“乐乐,你再说一遍。”
以后……凌笳乐亲口说了“以后”。
凌笳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却是沉默了。
沈戈心头一慌,假作镇定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你不能每回爽完了就要翻脸不认人,之前在车里你就这样……”
饶是凌笳乐此时心情复杂,也被他这话说得脸热,撇开视线嘟囔一声,“瞎说什么啊。”
但沈戈刚才的话并非毫无道理,他确实是每次欢愉过后就会害怕,越觉得幸福,就越发的不安。
他觉得自己是个运气极差的人,尤其是进入这个圈子以后就开始不停地倒霉。
他凭什么遇见沈戈呢,凭什么这么幸福呢?他总觉得现在的幸福其实是陷阱,现在的这些快乐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后面一定有巨大的痛苦等着他。
然而他本人其实是无所畏惧的,他唯一的痛苦,就是让所爱之人遭遇不幸而已,那是他唯一的软肋,唯一的恐惧,因爱而生的忧,因爱而生的怖。
“你知道张松为什么进监狱吗?”他冷不丁提起那部戏。
“是因为江路吧。”沈戈早就琢磨过无数次了,心里有一个答案,如今看到凌笳乐略显惊讶的神情,这个答案得到了验证。
他离组前拍的多是单人镜头,仅有的两个与凌笳乐的对手戏,一个是他们在梁勇的床上听甲壳虫的歌,凌笳乐当时是喝醉的状态,他问他那歌词是什么意思;还有一个,依然是在梁勇家,他将凌笳乐用力推进黢黑狭小的储物室里,关上门,凌笳乐依然是醉着的。
他后来听小李说,凌笳乐在之后的拍摄中少有清醒的时候。他第一次为拍戏喝酒,是江路真的醉了,骑车去找张松前给自己壮胆;第二次是因为误食了违禁的药。
沈戈后来想过,在电影的结尾,江路是不是真的染上瘾了。单就王序那不稳定的情绪和过于旺盛的精力来看,倒是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