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朝和顾谦牧还不习惯他们突然变得这么亲昵，一个眼不见为净，一个尴尬不失礼貌地微笑。
    盛世倒是接受良好。
    他的逻辑一如既往的简单，李小天很好，李清宸现在也很好，他们都是他的朋友，那么俩人能成为朋友顺理成章。
    盛世笑道：“看来我睡着时发生了很有意思的事？”
    唐子朝给他盛好牛骨汤放到面前，糟心道：“先吃饭吧。”
    别问，问就是两个妨碍他煮饭的一生之敌成功会师了。用的还是他的ps4、他充钱买的游戏。
    盛世：唔。
    盛世和唐子朝搬进来后，家里只有他们俩，除了李小天和陆子野并没有别人来拜访过，难免显得冷清。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吃饭。
    很热闹也很温馨。
    盛世浅笑着看李清宸和李小天拌嘴，心里泛起莫名的满足感。
    朋友真是个温暖神而神秘的词。
    吃完饭，顾谦牧和唐子朝负责收拾，另外三个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或看别人打游戏消食。
    李小天本想帮忙，被唐子朝以“他会添乱”的理由支走了。
    李清宸大少爷上身，提都没提要帮忙，倒省了唐子朝的事。
    “你怎么跟叔叔说的？”顾谦牧把脏碗筷放到水龙头底下冲洗，压低声音问唐子朝。
    “能怎么说。”唐子朝摇头，将剩的牛骨汤用保鲜膜盖好放进冰箱，语气里不无懊悔，“除了抵死不认，我想不到更好的策略，大不了给他抽一顿。没想到阿世因为我遭了罪。”
    顾谦牧叹了口气：“难为团团了。”
    顾天远的观察力向来厉害，他们下定了决心瞒着他，自然心虚，不敢在他跟前晃，恐怕正是这样才被看出端倪。
    他了解顾天远，顾天远这次不小心伤了盛世，肯定失落得很，最近应该不会再继续逼问唐子朝。
    盛世受伤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为他们争取到了时间差，但宠弟狂魔顾谦牧心中内疚不比唐子朝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也不错”的话。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替弟弟受伤，哪怕胳膊断了也行。
    唐子朝告诫顾谦牧：“你先别去见他，他在我这里问不出来，只会去问你。“
    “我有数。”顾谦牧苦涩道，“我回来看团团没告诉叔叔，他以为我还在a市。”
    他和唐子朝一样，父亲去世后，几乎是顾天远照看着长大的，作为亲侄子，顾天远对他的关注只会更多，他这是头一回跟叔叔撒谎。
    头一回就撒了个大的。
    提到a市，唐子朝心头微动，多问了一句：“佘瑞怎么样了？”
    “下了三回病危通知，救回来了。刚出重症监护室，这两天在办转院。”顾谦牧道，“他的脸毁了，修复手术很难恢复，之前求生意志不大高。他能说话后给我提供了一些放火人的线索。”
    他说着，眉毛渐渐皱了起来。
    唐子朝不消他说也能猜到，该是线索价值不大，找不出放火的人。
    那便无法顺藤摸瓜抓到盛涛犯罪的证据。
    让佘瑞亲自指证盛涛倒是一条路，但只有人证没有物证，定罪概率不高，佘瑞本人恐怕也不会愿意冒这么大风险。
    “还有时间，不要慌。”唐子朝安慰顾谦牧。
    顾谦牧点点头。
    俩人在厨房待久了容易被看出端倪，收拾了两下便回到客厅。
    正好看见李小天靠在李清宸肩上撒娇，求师父多教他打一盘，李清宸嘴里说着“你太菜了我不想教了”，手上却操控手柄点开“再来一局”。
    盛世坐在边上笑。
    顾谦牧：……
    顾谦牧心情怪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