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起床就性转 作者:提笔封刀
坐在返回襄王府的马车之内,襄王将整个事件又从头梳理了一遍。
公主自杀,事发突然,乍一听到的时候好似很唬人,很棘手,但是冷静下来自己想想,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严重。毕竟这里是北周,身处异乡,虞冕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毕竟能量有限,难以手眼通天。只要朝中没有人趁机给自己落井下石的话,一切就都好办,尚有很大的转圜余地。
到了这一步,南梁应该已将所有的底牌都打出来了,而他们这一方所要做的事情,其实却一直都没有变。公主是假的,或者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将这个证据找出来,那么虞冕的一切说辞都会不攻自破。
楚清音走这一趟,虽然惹来了麻烦,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帮助确认了公主身上确实有猫腻。先前秦景阳没有直接去抓南梁的使臣逼问,就是担心一切都是他们的胡乱猜测,抓了人之后才发现公主根本没有问题;届时贸然出手,定会被虞冕借题发挥,反倒要落于下风。
但是现在就不必有所顾虑了。手指叩着马车的厢壁,襄王的神色变得有些阴冷。既然南梁已经开始刷阴招,那么也就别怪他再不留情面。难对付的只有虞冕一个,他才不信其他一百多号人都能有如此忠贞不二的觉悟。威逼,利诱,甚至刑求,总会有一种方法,让自己得以达成目的。
不过……比起这些事,眼下反倒有一件麻烦更亟待处理。秦景阳将纷乱的思绪赶出脑海,掀开车帘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王爷,大概还差半柱香的时间就到卯时了。”车夫道。
“你……找个僻静的地方,将车停下。然后走到远处呆着,等本王叫你,再回来驾车。”
“……啊?哦,是,是!”车夫愣了一下,赶紧忙不迭地点头。甭管王爷要干什么,做下人的乖乖照办就是。于是便将车子拐入一条小巷,停下,跳下车远远走开了。
秦景阳看着车夫站在数十步开外的巷口,这才放下帘子坐回原处。打开车上的暗格,从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手镜来。
这是苏婧柔某次坐车时落下的,一直也没有取回去,却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秦景阳双眉紧锁地望着镜子,镜中人也同样报以苦大仇深的盯视。
那女人变成自己时露出的那种开朗表情,似乎……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啊。
手指不自觉地触上镜面,回神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襄王像是被蛇咬了一样,连忙闪电般地缩回手,一脸嫌恶。
又别扭了半晌,秦景阳总算想起了时间紧迫。他清了清嗓子,将镜子举到与自己双眼平齐的位置,一脸严肃地开口:“公主的死,是她自己找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至于这次发生的麻烦,也尚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况且你的行动还是有一些成效的。接下来,本王会……”
“咚——咚!咚!咚!咚!”
梆子声响起,男人的眼睛在同一时间瞪大,又愤怒又无奈的神情一闪而逝。襄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头猛地向下栽了下去,僵直了半晌,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手却依旧紧紧抓着那面镜子。
又过了好久,楚清音终于直起身来,脸色难看,额头还带着点点冷汗。她垂眼,凝视着那面镜子,嘴角慢慢勾起,带着苦笑轻叹了一声。
“像个傻瓜一样……不过多谢你了,襄王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达成!虽然晚了点_(:з∠)_
对于文中人的各种做法,只能说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苦衷了_(:з∠)_
终于语音留言了,你们感觉怎么样?我同意楚二的看法,超傻的有木有23333333
下面是之前有姑娘问过这个问题时我的回答——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随口说的毕竟没有纸上写出来的条理清晰,如果要是想留的信息很多的话,当然还是用纸笔写出来更加稳妥。而且在实际情况下,人对人物关系、重大事件这种比较大块的、粗略的信息会记得很清楚,但一段话要想原封不动的精细记忆下来就会相对困难,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上高中的时候经常会背课文……_(:з∠)_
语音留言毕竟也是通过第三方载体保存下来的信息嘛,本质上和纸笔是一样的。而且也没有那么容易留破绽,毕竟两人的交换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将来熟练了之后连无缝对接都可以做到了。】】
←_←另外今天的双更六千是为了庆祝我收藏破三千的,你们可别多想了……日更六千我才没承诺呢哼!╭(╯^╰)╮
【预告——秦玉昭:小妹……你刚才一瞬间很像我认(讨)识(厌)的某个人。秦景阳:……】
☆、禁足令
与此同时,襄王府。
侍卫统领陈横阴沉着一张脸,双眉紧皱,大步流星地朝着书房走去。一推开门,便见到王府长史坐在桌案后面,手里拿一卷兵书,优哉游哉地看着。听见开门声,男人抬起头来,神色平静:“陈统领可是有事?”
“程长史,王爷何时才会回来?”王府上下都火急火燎的,唯有这位还是这副不慌不忙的模样,陈横见状,只觉得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憋闷得想吐血。
“王爷进宫,总是要和圣上陈述一番的。”程徽答,“我们就等着吧。”
“嘿!那些狗娘养的南梁人!”陈横一拍大腿,烦躁地在桌前兜起了圈子,“没看住人让她寻死了,还要把责任赖到王爷头上!还轻薄她,谁知道那南梁公主长得怎样歪瓜裂枣,还道王爷当真看得上她不成!”
“陈统领,慎言。”程徽皱眉,放下书卷,“不单是你,王府中的下人与侍卫们也要约束住,慎言慎行。若是这些话传了出去,免不了又要被人揪住,当成王爷的把柄。”
“唉……属下也知道。这不就是与您说说,发泄发泄心中这股火嘛。”陈横懊丧地道。
“苏姑娘那边可是瞒住了?”
“长史放心。属下都吩咐下去了,不单是苏姑娘不知情,她身边的婢女也都不会听见这个消息。”
“如此便好。”
“长史……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难道有用?”程徽反问,“身正不怕影斜,左右王爷是无辜的,以他的身份,难道还有人敢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不成?只要查明真相,圣上定会还他一个清白的。再者说,咱们这么多年来,跟着王爷走过多少大风大浪,你哪次见过他被打倒了?”
陈横闻言,脸色总算和缓了些,叹口气道:“不愧是长史,属下比不上您啊。算了!属下这就去巡逻一下王府,看看有没有乱嚼舌根的,就不打扰您了。”
“若是南梁的人来闹,便按照王爷的吩咐将他们让入府中,千万不可冲突起来。”程徽叮嘱。
陈横把眼一瞪:“那帮小崽子敢来?老子生吃了他们!”看到程徽无奈的神情,汉子不甘心地摆摆手,“说笑而已,属下知道了。”说罢离开。
铠甲摩擦作响的声音渐渐远去了。程徽瞥了眼手中的书,向旁边一抛,兀自露出一个苦笑。这书倒是拿在手里,只可惜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却是一个字都没能看进眼去。
出了这种事情,说不焦急是假的。事态会如何发展,秦景阳会不会因此身陷困境,他比王府中的任何人都想知道。但是不能表露出来,襄王不在时他便是这王府上下一百来号人的主心骨,若是连他也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的话,其他人就更要慌乱了。
他程徽,永远会是秦景阳身边最坚实的后盾。
不过较真说来,对于事件本身,程徽倒并不怎么担心。南梁公主横死于北周境内,这件事所影响的不仅仅是秦景阳个人的名声,更关系到北周的颜面。皇帝虽然忌惮襄王,但却是个分得清孰轻孰重的人,在这种情况之下,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家弟弟这边,想方设法助其洗脱罪名的。他更忧虑的,反倒是……
视线微微偏移,男人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沙漏,已是卯时一刻了。想起之前亲眼目睹了秦庶人被处斩示众之后,楚清音的反应,程徽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只希望秦景阳能在身份对换之前便已处理完事情,从皇宫顺利离开,而楚姑娘也能平安无事地回到王府,可别再横生枝节才好。
叩门声打断了长史的沉思。来人是黄芪,小太监刚刚被他派去门口等消息,此时一溜烟跑回来,已是额头见汗,上气不接下气。“公……公子,王爷回来了!”
程徽精神一振,站起身来:“我这便过去。”
来到正厅,只见襄王与陈横站在一处说话,后者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的表情。见程徽到了,楚清音向他点了点头,对陈横说道:“好了,便照本王所说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