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人捉进房里,雪芽有点不高兴,可毕竟捉他的人是贺续兰。他压下心里的不高兴,把自己刚摘的荷花给贺续兰看,“哥哥,你要花吗?”
贺续兰拧着眉把雪芽打量了一番。雪芽下水摘荷花,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湿透,头发都湿了一半,散下来的碎发黏在雪白脖颈上。因为鞋袜也湿了,雪芽干脆脱了鞋袜,赤脚在外面跑,细细脚踝上还沾着不知从哪来的草。
现在的雪芽像个漂亮的野小子。
雪芽见贺续兰不说话,就扭了下身体,“哥哥,你没事的话,我还要去……”
话没说完,被人抱起往里走。
贺续兰把人放到供休息的榻上,伸手把雪芽襦裙下的底裤扯了。
雪芽先是惊呼一声,手抗拒地在贺续兰肩膀上捶打几下,继而就任对方欺负了。
贺续兰低头看着身下的少年,看到对方眼里浮出水光后,他拿过被雪芽丢到一旁的荷花,扯下一瓣递到雪芽唇边。
雪芽正晕乎着,不自觉地张嘴咬住,等发现自己咬的是花,嗔怒地瞪了贺续兰一眼。
“这朵花是……唔……开得……最好的。”他断断续续地抱怨。
贺续兰用手指拂开黏在雪芽脸颊处的碎发,意有所指,“的确开得最好。”
*
贺续兰起身的时候,雪芽还软在榻上一动不动。窗户未关紧,凉爽的风从缝隙里透进来,吹拂在他身上。
这个漂亮的野孩子在此刻褪去了野性,只剩下漂亮,让人挪不开眼的漂亮。
贺续兰多看了几眼,才去吩咐人打水过来,而等他回来,发现雪芽又坐起来,正在穿书房里的备用衣裳。
自从那次雪芽躺过书桌,贺续兰就让人在书房给他们两个都备了衣服。
“还没清理,你穿衣服做什么?”贺续兰眉头再度拧起。
雪芽胡乱把衣服穿好,“祝丘还在等我,我要去找他。”
他起身看一眼榻上的荷花,荷花像这张榻,都被折腾得不成样子,他准备再去摘一朵。但他走过贺续兰身边时,被再一次抱了起来。
“哥哥!”雪芽抗议地喊。
贺续兰把人重新放回榻上,声音很低,“下面都没清理,你跑来跑去,是想被人看见吗?”
雪芽脸瞬间变红,可他又念着玩的事情,“可……可祝丘他在等我。”
“明日再跟他玩,今日不玩了。”贺续兰说。
雪芽脸鼓起,明显不愿意。
贺续兰眼神微沉,但语气却是极其温和的,“你现在去玩,身上也不舒服,对不对?沐浴完,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贺续兰哄了好一会,雪芽总算答应不跟祝丘去玩了,但他也跟贺续兰说,让黄公公告诉祝丘别等他了。
吃了点东西后,雪芽又被带回书房。榻上已经整理干净,贺续兰把事情挪到榻上来做,雪芽则是趴在旁边玩七巧板。
他很快就拼好了,没有其他事情做的雪芽主动爬进贺续兰怀里坐着。
雪芽瞄几眼贺续兰正在看的书,发现上面的字,他大半都不认识,更无聊了,“哥哥,你成日看这些东西不无聊吗?”
看书多无聊,贺续兰都不出去玩,真闷。
贺续兰一只手圈住雪芽,另外一只手翻书。对于雪芽的话,他神情很淡,“还好。雪芽,你看这一句,‘以欲从人则可,以人从欲鲜济’,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雪芽一听就摇头,都没有仔细看贺续兰指的那句话,“不知道。”
他不知道且不在意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贺续兰也察觉到了,以沉默终止这个话题。
雪芽窝在贺续兰怀里,没多久就困了,他倦倦地打了个哈欠,从贺续兰的怀里爬出去,最后靠着贺续兰的腿睡着了。
*
因为今日没玩尽兴,睡前的雪芽摩拳擦掌,准备明日一起床就叫祝丘去玩。祝丘跟他说了,明日带他去看斗蟋蟀。
“哥哥,你明早起床能叫我一起吗?”雪芽对贺续兰说。
贺续兰正站在床边脱外袍,闻言,侧眸看了雪芽一眼,“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