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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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tree退役后楚辞不知道他在芝士平台直播的事情:
1楚辞此前一直在国外打职业,训练高强度十六小时,其实能了解到tree的渠道非常有限,更不可能花很多时间去追直播
2他回国后,刚回国两三个月,忙于事业,也只能每晚睡前磕一下tree以前的视频怀念
3作为tree的铁粉,tree当年二连败退役,对他的打击也是很大的,对于这件事他其实也有一定的ptsd,自闭了,不是很敢继续了解tree的动向(常看电竞比赛的人应该都明白这种感觉,喜欢的战队/选手一输就自闭了,直接卸载微博虎牙各种软件拒绝一切信息)
之后会带进正文里具体解释一下的,感谢帮忙捉bug的小天使
第57章
“这个问题就算再问一万遍, 我的回答都是绝对肯定的。”
楚辞垂下眼去。他将景木榆搁在膝头上的手拉过来, 用自己手心抵着景木榆五指, 将它们推成松松蜷成拳的样子, 然后左右手一起,将它牢牢握在手心。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样, ”楚辞垂着眼笑了下:“我真话假话都说,开玩笑和真心话有时候也不好分辨。但唯独我喜欢你这一点,千真万确,绝无戏耍。”
未成年的孩子,自己都糊里糊涂,却敢大着胆子承诺,说自己感情交诸的千真万确。
景木榆没有逼他, 屈起指关节顶了顶他掌心,没松动。
他叹了口气,换了个方向问话。
“平时的你, 和现在的你,哪个比较真一些?”
楚辞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这很重要么?”
景木榆抽回了手:“当然。”他调整了一下坐姿, 没有什么表情地靠在床头,眼瞳黑沉,看着年轻的天才狙击手。
当然重要。
倔强骄傲如景木榆, 察觉到自己的感情有倾斜的迹象, 那么势必要对方也会给出相对的回应。
不是虚张声势, 不是花言巧语,不是少年的心血来潮偶像崇拜……他要的,是‘爱’。
干净的、单纯的、全心全意的爱,是一眼能看穿能望到底的爱,不是若离若即、故作迷障、巧打机锋、来往试探、步步筹谋。因爱故生忧、因忧故生怖,可忧怖都是景木榆不想接触的情绪,他本来就过得跌跌撞撞疲极累极,索求的不过是无风无浪的静谧港湾,而不是远在彼岛的璀璨宝石,需要绕暗礁,过险滩,乘风破浪、九死一生才能摸到。
他比楚辞整整大三岁,没有精力去陪同少年人玩真真假假的感情游戏,也没有心情去分析楚辞对他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感情。是神明崇拜抑或荷尔蒙作祟,都有可能,但景木榆想,最好是爱。
你最好爱我。
楚辞很久没有说话。景木榆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片片碎掉。
也不疼,多巴胺自我保护机制分泌,他甚至觉得没有什么感觉。
就是碎的声音有点响,响到他有流泪的冲动。
“不用回答了,”他的声音平静到奇异:“没事。”
“没关系。”
与他平静的外壳不符的是他的内心。
躯体和灵魂似乎分成了两半。外在麻木的躯壳在正常地维持着这种场面应该出现的应对流程,一板一眼一字一句,礼貌又不出差错,然而寄居在躯干里的灵魂空洞洞的,缩成一团,愣愣地想:很难回答么?
有关系,有关系,当然有关系,关系大了去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嘶吼,全卡在堵死的声带出不去,只能在平静底下无声地撕心裂肺。他难过极了,脑海里纷纷乱乱跑过许多迭画面,吉光片羽又无法彻底捕捉,只能仓促地为每一个过场难受。
少年第一次开麦故意撒娇装嗲的声音,用于伪装的表面无辜和软糯,时常弄得他不知所措的亲昵言行,98k枪枪爆头的冲天的杀气和狠厉,在水汽朦胧的浴室里盯着他的眼神,鬓发边挑染出来的两撮张扬的红,和清俊稚甜的五官轮廓,犹如枫糖烈火。
他为这样两极转化的反差着迷,却也忘了,这样永远半真半假、假假真真的一个人,或许自己都不知道真心藏在哪里。
那种绵延不断的窒息感,又潮涌一般不容抗拒地将他淹没。景木榆依稀记得上一次是楚辞将他从无法自救的死局里拉出来,在深海般的黑暗里将他拽出来的两只手,一刹那构成他苍白世界里永恒的温度。
可是现在没有了。
是我不该问。
景木榆将视线转向别处,鼻尖一阵阵地发酸,却努力睁着眼睛,不让含满了的眼泪滚下来。多巴胺短暂的效用散去,左肋深处传来尖锐的、刀尖抵搓的痛楚,景木榆不觉得难过了,只是很疼很疼。
没必要。他觉得自己最近真的不对劲,情绪波动大起大落,总也没个安定的时候。楚辞是他一成不变的世界里一个野蛮的变数,他虽然久违地感到了开心的情绪,可是悲伤的情绪也应运而来。
有光必有暗。
这样不好。景木榆搭在膝头的手攥了拳,隐忍地瞥开视线,想,自己的心态真的出问题了,这样不好,是该收心了。
他无声无息地伤心着,忍耐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了更大的不对劲——楚辞一直没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