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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
    今日的天气格外好,原本应当是陶渊明来上课的,不过自陶渊明上山以来,一向不是喝酒,就是睡觉,要么到处找不到人。从来就没有好好上过一节课。
    王卓然很看不起陶渊明,从陶渊明第一天来的时候,王卓然就知道他跟他不对头。果然不拘小节的陶渊明是王卓然所不喜欢的那一类人。
    既然请上来的夫子不上课,王卓然觉得自己身为朝廷的考核官,自然有责任去帮忙教学。在又一次陶渊明罢工之后,他站在了学堂之上。
    陈子俊很是习惯的拍了一通马屁之后,将课堂让给了王卓然。
    课还没讲多少,王卓然便被坏了心情。门外的一声喷嚏声,打断了学子们的诵读声。
    “是谁?出来!”王卓然皱起了眉头。
    当他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从转角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时,脸上泛出了冷笑:“岂有此理!这学堂岂是你一个阴人可以来的地方?”
    众学子不由得开始转移了注意力。
    王蓝田看了一眼的女孩,忽的笑了,阴冷的说道:“原来是你呀!王大人,这人我认识,不过是西湖边上的一个卖花女,不知怎么就混进了我们书院。”
    王蓝田越看越觉得好笑,下意识想看一眼祝英台,觉得这事儿跟她肯定脱不了关系。也就那个傻乎乎的,看不清梁山伯真面目的祝英台,才会傻乎乎的又带了一匹狼进来。
    一个女子偏偏要到满是贵族男子的书院来,还在学生们上课之时,靠近了学堂,心思可想而知可。表面却还是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叫王蓝田看了心生厌恶。想起了他那个披着人皮儿,揣着一颗兽心的好大哥。
    “大胆,一个卑贱的卖花女,既阴又晦!居然敢玷污这神圣的学堂!”王卓然的嘴上可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当然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只是想读书!”谷心莲不敢反驳,睁大眼睛望着王卓然,欲哭不哭的模样,希望他能够放过她一马。
    王卓然向来对女色没什么兴趣:“大胆!莫说你是一个卑贱女子,就算你是贵族的小姐。这学堂也容不得你来玷污!来人,将她送官严办!”
    随即两个看好戏的学子便上来,要将人送官严办。王蓝田颇是高兴的勾了勾唇角。
    马文才对这种事情一向不感兴趣,见了当作没看见。
    “大人!心莲姑娘好不容易在这找到工奉养母亲,并不是故意的!求求您发发慈悲吧!”梁山伯仗义相助。
    王卓然冷笑一声:“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你若是不想听,也可以出去!”
    祝英台终于忍不下去了,又忘记了祝英怜的劝告,站了出来:“大人,你这般是不是太过分了!”
    “祝英台,你为士族之子。平日与梁山伯为伍被带坏了心性,此番我不同你计较,你且坐下!”王卓然还是卖祝家几分面子,不仅仅是商家,在官面上也有几分势力。
    祝英台冷冷的恭了恭手:“不了!大人!英台又惹大人生气了,还是出去吧。”
    梁山伯和祝英台便缓缓离场了,荀巨伯见此也跟了出去。
    赵德正连忙给刘亦东使了个眼色,问他是不是要一起跟出去?刘亦东摇了摇头。祝党一些人就都没有轻举妄动。
    刘亦东很清楚:所谓祝党,听的不是祝家人而是祝英怜一个人。这一次是祝英台又没有听祝英怜的话,又在盲撞行事了。
    王卓然被气的半死,但仍压下了火气,继续上课。才上了不到一会儿,便有个酒鬼跌跌撞撞的撞进了门来。
    王卓然没有在意,问众学子:“听明白了吗!”
    陶渊明伸了下懒腰:“听到了!听到你在胡扯!”
    “学堂之上,陶先生为人师表可不能乱扯!”王卓然皱起了眉头:“今日我是先生,还是请陶先生回去吧!”
    “自古以来,学堂之上才高德重者为尊,此称为先生。看来王大人的学问很是高深啊!”陶渊明看似夸奖实则暗讽。
    后面梁山伯,祝英台和荀巨伯去而又返。
    “看来你是比对着我来的!那好我们就应景联句比上一比!谁输了谁走!”王卓然冷冷道。
    王卓然先出题,看着陶渊明手中的桃花,于是说道:“花开花谢,花谢花开。先开者先谢,先谢者先开。”
    陶渊明笑一声:“人生人死,人死人生。”又指着王卓然道:“先生者先死,先死者先生。”
    顿时学子们哄堂大笑。王卓然气得不行,甩袖而走。
    “碍事的走了!这下也不用怕酒不够了!”陶渊明醉呼呼的拎着酒,将一众学子赶回位子上,“来!喝酒!每人一杯,喝到醉为止!”
    此言一出众学子,很是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一个上前的。
    “好!我来。”王蓝田却是很潇洒的端过酒一口饮尽。
    随后一众学子一个个都饮了酒。
    马文才喝的有点晕,他其实酒量不错,只不过陶渊明看他一直没醉,便一直灌他酒。
    他终于有点醉了,微斜着身子,用手撑着头。眼尾发红的模样,端是风流勾人。恍惚中,陶渊明又端过来一碗酒。
    马文才顺从的喝下,晕乎乎的扯住陶渊明的衣角:“你刚才不应该这样……王叔叔气量小,指不定会被你气病……”
    “这可是他先招惹我的!”陶渊明打了个酒嗝:“小子!你怎么帮他来了!”
    马文才酒后吐真言:“毕竟是我父亲的好友,我的叔叔……就算再不喜欢他,但是因为父亲……”
    “原来是因为马平川那个老混蛋啊!”陶渊明说话向来不忌讳,顿时笑了:“那你更应该帮我,我和他的关系啊!可是同过窗,一起偷过鸡的……”
    马文才好似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真正的一双极为肖似马平川的凤眸,迷茫地望着他。
    “该写字了!”陶渊明又打了个酒嗝,放在马文才手中,要他写字,使劲儿拍了拍马文才的肩:“啊!陶叔叔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