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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ò㈠㈧ē.νιρ 破镜二
    那是一个温和的周末下午。室外没有刺眼的阳光戳着脊梁骨,相泽消太几步路下楼取快递的时候捡了一只半大的小猫。
    依稀还能看出是只白毛的小家伙,四肢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往外淌着血,有气无力的呜呜着。
    任何一位爱猫人士都不会视而不见的场景。
    比如相泽消太。皱着眉再小心不过的将它捧回自己家里时仍然在心里诅咒着最好不要让他碰到那个虐猫的人。
    他有足够的药品和工具用于处理伤口。但面对有气无力哀嚎的幼猫他可要比对着学生心疼一百倍,愣是顶着冒汗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清洗消毒上药扎好绷带。期间给小猫喂了水和奶,小家伙似乎知道自己得救了,非常乖巧,只是途中累极睡了过去。
    相泽消太花费了一整个下午来处理这件事情,因为事发突然,家里没有猫能用的东西,只好拿自己的衣服垫着坐垫充当临时猫窝,还得趁着它睡着出门备些东西。
    小家伙真的很乖,他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舍得伤害这样有灵性的生物。事实上,这世界上从来不缺残忍。
    它一直没睁眼,晚上相泽发现时送到医院却被告知它几乎已经全盲,只有右眼还保留有部分视力。
    纯白的、毛绒绒的小天使。
    什么都看不见,将小小的脑袋放在他掌心里,轻轻的嗅着,犹豫着,伸出粉粉的小舌舔他的样子已经彻底击坠了这个男人,这个硬汉。
    在山田阳射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疯狂为他的猫采购了一大堆宠物用品,窝要最软的,粮和罐罐都考虑到它的年龄和状态,特别是柔软的布娃娃和玩具都是必要的。
    没关系,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痛苦了,现在它已经有爸爸了!
    “等等,”山田阳射看着试图把自己的客厅和房间每个角落都改造成不会对盲眼小猫造成伤害和阻碍的挚友发出灵魂攻击,“是不是太夸张了点?说不定它伤好了以后也不亲近你了怎么办?”
    此言一出立刻被相泽的死鱼眼狠狠瞪了一眼,“怎么可能!”相泽消太已经确定它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猫,尽管它遭遇了那么多不幸。
    中途醒过来的小猫被放进新窝却挣扎着要跳出来,它显然更中意相泽消太的衣服,不得已他把衣服铺进了窝里小家伙才肯安心蜷成一团继续睡觉。瞧啊,多么的可爱!
    山田玩着自己的金色头发坐在角落里看相泽忙前忙后,好久没从他身上感觉到这么强大的生活热情了,他是狗派,的确无法理解一个尽职尽忠的仆人对服侍好猫主子究竟能爆发出多大的能量。
    或许,这就是猫的魅力吧。
    但,“你没有给它取名字吗?”山田翘着胡子提问,伸手正要摸摸,啪的一下被打回了手,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绿眼睛。
    相泽消太安抚的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声音放得很低,“snow还在养伤,你给我小声点。”
    山田阳射感到全身一阵恶寒,特别是面前的男人在说单词时温柔、拉长的调调,但他只能配合的说悄悄话,“哇哦~snow~还是个女孩子,爸爸的小棉袄~”
    男人马上意识到对方说英文单词的发音显然要比自己的要标准,并且好听很多,在这个问题是他决定蛮不讲理,“你不准叫它名字!”
    “…不是吧你!见色忘友也太过分了!”山田格外伤心,“好歹我也贡献了一只小老鼠娃娃,S…您女儿不是很喜欢嘛~”
    相泽消太回头看了看Snow怀里灰扑扑的小老鼠立即嫌弃的拎了出来,把自己买的兔娃娃塞了进去。小猫在兔兔身上踩了几下爪子,又睡熟了。
    “……”山田阳射彻底绝望了,他决定转移话题,“所以那位骗了你一副眼镜一顿饭的小邻居那之后还有见过吗?”
    “没,”他头也不回,“安静得像幽灵。”公寓的隔音再好生活的感觉也总是存在的,可他没再见过隔壁的门打开,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属于那里面的人。若不是偶尔会有奇怪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他会以为隔壁是空屋,显然比起厚脸皮的小邻居其他的什么他不想见到的东西对他更感兴趣一点。
    “很少有能让你也没办法的人啊,总是让人好奇嘛,”山田转而开了罐啤酒小口抿了起来,“肯定长得特别特别可爱!”
    “职业英雄看事情能不能别那么肤浅。”相泽接过对方抛过来的啤酒罐,在旁边坐下来。
    山田笑笑,模样贼欠揍,“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唬唬学生还行,真要碰上不怕你阎王脸的还不是束手就擒。”
    “我只是懒得和小孩子计较。”相泽嘴硬。
    “但还是想见她吧?”看到相泽一瞬扭曲的表情山田很满意,“口是心非的家伙。”
    ““……只是,””男人抬头看向墙壁,目光像要穿过去,“没什么……”
    “哈?”
    “都说了没什么。”
    那孩子的眼神。
    他不断忆起那一天,被血色夕阳浸染的柏油路旁的相遇。她表现得懵懂,却有着超乎寻常的专注,看着他时有依赖,也有怀念一般的悲伤。
    尽管本人声称是高度近视所致,他仍然感到无所适从。好像不应该是这样,那应该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只是堵得慌,怎么也无法就这么忽视。
    已经模糊的紫眸,仍然美丽,它到底想说什么?
    黑色模糊的人影,执着的要引起他的注意,它到底想说什么?
    雾里看花,一切都是模糊。处处合理却又处处不合理,理智阻止他多管闲事,敏锐的感官一旦勾起了好奇与求知就很难停下来。
    有什么东西在强烈的吸引着相泽消太。
    但现实却一直没等到时机。他很久没见过自己神秘的邻居,也就无从知晓。理所当然,将更多地注意投入到如何照顾自己的猫。
    Snow是一只很乖巧的小猫咪。
    上药吃药都很乖,也很安静。除了到角落的猫砂盆里如厕基本都呆在窝里。有可能是伤口让它感到不适,新环境没有安全感,吃得很少。
    相泽很想鼓励它打起精神,试图引导它探索自己的新家,效果都不是那么的好。
    医生说它可能在被虐待过后产生了心理创伤,更是让人心疼。这只基本看不见的白团子很难像其他健康的小猫咪一样活泼玩耍,毕竟它连逗猫棒都不会玩,也不能爬高,说不定走路都会撞柱子(尽管相泽家没有柱子)。
    相泽消太花了很多精力在它身上,玩具都是柔软的,不得不说Snow抱着小娃娃睡觉的样子是该死的可爱!把它带离窝窝它有时就会局促的蹲在原地发呆,或者要走也走得很慢,摇摇晃晃的辨别方向。
    一听到那软软的,不安的咪呜,相泽就恨不得立刻抱抱这个小可怜,把它送回它最爱的窝里去。
    这样过了好几天,snow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它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也会配合一些相泽消太,比如在他轻轻晃动带铃铛和羽毛的逗猫棒时用粉粉的爪子摸摸,仍然不能指望它很活泼,相泽已经满足,手机里很快爆满了Snow的照片。
    它最近开始爱上相泽消太床边,尽管没法跳上窗台,经常在地板上一晒太阳就是一整天,晚上就窝在床垫上。相泽消太要想和他的猫待在一起就得回到寝室作息,他已经有段时日没有靠近自己的房间了。
    准确的说,自从一次从梦中醒来看到黑色人影就坐在自己床边看着他以后。
    他非常遗憾的发现这堵墙背后就是隔壁家的地盘,物理隔断显然对这东西没有太大意义。按格局来看推测对面也是卧室,相泽消太不想每天晚上都有“人”陪伴他入睡。
    可Snow就是喜欢卧室不肯离开,要是关上门它就趴在门口守着可怜兮兮的。这意味着如果他不肯进卧室说不定会永远见不到他的猫,艰难的抉择。
    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要在房间里,坚决,不要开眼。当它不存在,就没有任何影响。
    可人总是要违背合理性,你总会在意,然后犯下一个又一个错误。
    他看到沐浴着阳光的白色绒团惬意的拍打尾巴尖儿,尽管碰不到仍然温柔用指尖温柔抚摸它的“人”坐在它身旁,甚至维持着早上他出去时的姿势。
    晚上相泽消太说服自己躺到那张床上去,抱着他的猫咪Snow。尽管长得渗人,可又何必与一介幽灵计较呢?他发现较之之前它的轮廓更清晰了一些,隐隐有些熟悉感。他警告对方不要来打扰人休息它就缩回了墙壁对面,还算是好说话。
    许是怀里抱着幸福的小生物,相泽消太当天晚上做了个美梦。
    温馨幸福的小房子里,堆着许多玩具和猫爬架,snow健健康康的长大了,还生了两只可爱的小猫咪,他和它们玩了一晚上,snow就窝在旁边眯着眼看着。他感到很满足和幸福。但是面前两只小猫咪(不知道为什么是一黑一白)突然开口大声的叫爸爸把他吓了一跳,醒了过来,偏过头来时正对上黑漆漆的人形面对面。
    拳头穿过对方的脑袋打了空,相泽才彻底清醒过来。
    窗窗外天蒙蒙亮,难得的休息日被浪费掉的不满,男人挠挠头发嫌弃的咂嘴,拳头打开用力朝那边扇了扇,试图要把人赶走,“不是说过不准过来,告你非法入侵啊…”习惯真是可怕。
    背过身来下意识的去摸原应该在怀里的Snow却触到一片温软。
    瞳孔收缩,男人猛地坐起身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床上浑身赤·裸的少女、蜷成一团的猫耳娘正睡得香,一起一伏的胸脯显得可爱又美好,正是他刚刚摸到的地方。
    相泽感到脑袋一热,还没来得及反应黑色的人影就扑过来气急败坏的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女孩的重点部位,如果它能说话定然要吼一声“滚啊!”
    稍稍平复了一下,好巧不巧个性就此失效,雪白的躯体再次暴露在眼前。相泽消太试图把大清早就入侵他大脑的粉色小心思甩走。注意力转移到少女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已经不再狰狞,可在本该娇娇嫩嫩的女孩子身上总是显得令人不忍。眼前浮现将她捡回来那天的惨状相泽忍不住皱眉。
    正出神着猫娘嘤咛一声,像是感觉到冷,还以为自己是猫习惯性的把自己塞进相泽消太怀里。刺激早上的老男人僵直了身体,立刻就想要把人挪开,手掌却却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下手。
    “这是什么见鬼的情况!”他在心里咒骂。
    但是无法,他的可爱的Snow突然变成裸·体猫娘美少女,在他的床上,他的怀里。抱着一块烫手山芋面对这种非现实叁流狗血轻小说剧情,男人忽然感到无比的茫然。
    尽量不要看不该看的地方,相泽消太不否认自己对那对毛绒绒的猫耳的确有非分之想,他顺势再度躺下,待少女也重新滑落在床上伸手拉上被子,这样就可以不用触碰她了。
    相泽消太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只要此时离开他的清白就保住了。相泽消太狠狠的松了口气,啧。
    人都向往美好的事物,再意志坚定的人也会心怀龌龊,相泽消太不否认自己上次对小姑娘耐心甚至破费,部分原因是她确实挺可爱的。但可爱归可爱,错误不能犯。
    他想他需要去卫生间处理点小问题。在离开之前相泽消太决定讨点房租,rua了一把猫娘的白耳朵才心满意足。撇到少女颈间一丝亮光时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指挑起来看了。用银链挂在她脖子上的一轮光芒,那是一枚银戒。看大小并不像是女式。
    很快他就后悔自己这个举动。在碰到戒指的瞬间相泽消太感觉到自己失去了身体控制权。
    他从自己的视角看着自己握着那枚戒指,伸出另一只手掌不可思议的看着,触摸自己的身体和脸,一股毫无源头的愉悦充斥心头。
    相泽消太突然变成了第一视角的旁观者,谁在用他的身体?他只能想到这个房间里还存在着的另一个“人”,尽管这无法证实。
    接管身体的他很高兴,相泽消太也被迫高兴。想要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却毫无头绪,一时间除了指望对方自己放下那该死的东西竟束手无策。
    事情却与他所希望的背道而驰。他小心解下来戒指把它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根本不打算放弃这具自己送上门来的身体。
    没有太多思考时间,令相泽消太更加惊恐的事情正在发生。理智被呼啸而来的怜惜和爱意卷入,他看着少女惹人怜爱的睡颜轻轻在她唇角印上一吻,香软的气息和触感太过清晰让相泽消太感到绝望。
    意识到正在控制自己身体的“人”会对女孩做什么,相泽消太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他在心里挣扎、呵斥、怒骂都无济于事。
    对方像是根本听不到。而第一视角,他掀开被子,毫无顾忌的打量八神的身体,面前的画面刺痛相泽消太却无法闭眼逃避,还要分心抵御源源不断的爱意与心疼,这不是他的感情!
    就算这么告诉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平常的冷静状态,试问一个人要怎么摒弃自己涌出的情感。相泽会错觉他面前的八神是自己的爱人,爱、心疼、愧疚、苦涩,保护欲与占有欲,自己的身体里被打翻了五味瓶,看起来使用他身体的还是个感情丰富的主儿。
    相泽开始感到陌生,从来没有一次性尝到那么多,意识变得恍惚,就像一个人不是意识控制身体而是身体主导意识,太荒谬了。
    他看见自己深情而虔诚的吻着少女的身体,所有抚摸的触感都是真实的,一寸、一寸的,吻过那些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