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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仙路_分节阅读_17
    剑与仙路 作者:衿夜

    “道长您一直在府邸?”茗茶有些疑惑,能够请下雷声普化天尊的人,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个普通的筑基修士。

    “是,贫道虽然会些微薄的防身法术,但却无法保证陛下能安然无恙,算到会有贵人相助,便干脆留在这里等待。”国师并没有隐瞒茗茶的意思,道:“且,道友应该知晓,朝云国本应易主,是贫道改了严季则的命运,强行逆转了天命…受此一劫,也是报应。”

    “怪不得会这样,真龙断尾,逆天改运……”茗茶捂着嘴巴,惊讶的望着对面的笑容温和的道士,如此行事,很有可能会遭天罚灰飞烟灭。当初她前世的那个时代,唐朝袁天罡和李淳风窥视天机写出推背图,但唯恐天谴只敢隐晦写出。后来有为能人名叫金圣叹,居然解出了部分推背图,并且加以注释广为流传,而本人最终也因遭天道惩罚,不仅自己身首异处,连家人也不得好死。仅仅只是泄露天机便得到如此报应,而这道士扭转国运还能活下来,真是令人惊愕。

    将茗茶的惊讶看在眼里,国师继续道:“贫道受好友之托庇佑朝云,如今也算是信守承诺,贫道虽愧疚,但并不后悔。”按照严季则本来的命运,他全家被杀之后应是流落到匪寇之地,长大后趁国因皇子夺嫡外加外族入侵而崛起。但他在严季则全家被灭后找到了他,给了他个为全家报仇的捷径,净身入宫也是严季则当初的选择。好在年幼的他进宫之后,有公主真心相待,俩人相互扶持情谊深厚,有他这真命天子辅助,这个国家也能继续延续下去。

    哪怕,庇佑了朝云300年的他,此后再也不踏入朝云一步……

    乾清殿之中,已经沉睡了很久的女皇睁开了眼睛,望着明黄色的床帐,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小严子?”

    身着内侍云锦的人单膝跪在床前,抬手接住女皇伸出的手。

    “……奴才在。”

    一直都在。

    第28章

    遥远的始元界中,昔日剔透蔚蓝的星球上蒙着化不开的黑色阴影,其中一半被仙人占据着,而另一半则完全沦落到了魔修们手中,这群天外来客在无数个衍纪中毁灭了无数个文明,而这次却是他们在僵持时间最长的一次。就算四位圣人已经尽数陨落,但仙界在这不知道多少个岁月中仅凭着最高仅是准圣的修为将这场战争持平,没有再让一块土地落入敌手。但是这样的结果仅仅只能维持到魔修们的首领解除封印之前,或许用不到万年,灵气充足的宇宙之心始元界就会完全落入侵略者的手里。

    在九重天之上,一身白衣的老者坐在云海星河的边缘,察觉到身后有轻微的波动后,他张开眼睛,回过头到:“竖亥,你来了啊。刚去了同原界?”

    “嗯……”被称作为竖亥的男人大步走到老者身边,蹲坐下来道:“还是让它认主。”

    “那就算了,是时候未到,莫要强求。”老人笑着挥动了下衣袖,广阔的星海随之往边缘出移动,露出被仙人们保护者,还尚且享受着和平的同原界。

    当竖亥坐到老者身边的时候,老人的身影变得虚幻很多,似乎伸伸手就能将他打散。

    竖亥的目光中带着痛色,他撇过头,不在去看老者那和蔼的笑容。而老者则是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道:“不必伤心,老君本就只是太上圣人的化身之一,如今圣人陨落,能存活百万年,已是幸运。只是苦了你们,还要继续守在这里。”

    “若没这始元界,又哪有我们兄弟五人,谁愿意走就走吧,反正我们死也死在这里。”想到那些成仙之后畏惧战争而踏破虚空去往其他世界的大能们,竖亥的周身弥漫出悲伤又愤恨的气息。他摇摇头不再在老者面前说这些,转开话题道:“原本我还在埋怨女娲圣人和羲皇居然选择灰飞烟灭也要保住那些泥娃娃,却不曾想,那些吐口气就能吹死一群的蝼蚁们,却在百万年后崛起,成了抗魔的主战力。”圣人还在的话,会很欣慰吧。若是没有魔修入侵,本该厮杀斗个你死我活争夺气运的妖族和人族,现在居然成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是啊,连曾经的那些争吵,也变得让人怀念了啊。”老人含笑闭上双目,似乎是在怀念着过去,过了好半晌后才复有睁开眼睛,道:“竖亥啊,暂时不必让人去同原界尝试认主了,那个东西,怕是经历过当年大战之后,不再完整。而且它是他的伴生法器,不愿另择其主,也实属正常。”

    “那怎么成啊,等那魔神的封印解开,仙界又没有圣人可依,到时候可就……!”

    “在那之前,他会回来的。”

    老人低头看着那片璀璨的星海,缓缓地说着。

    ******

    女帝终于苏醒,国师也”游历”归来,朝云上下举国欢腾。只是外面的喜悦气氛却无法传递到茗茶身边,因为沐云岭已经在国师府的客房之中昏迷了数日不见苏醒,而她又担心沐云岭身上出现怪事会伤及无辜,也不敢离开他半步。

    三千年被保护过度的生活早就让茗茶习惯了寂寞,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也不会烦躁,倒是功德团子们自己从茗茶的身体中分离出来,一堆圆团团在这件古朴的卧室中捣蛋,将床帐撕成一条条的,还在沐云岭脸上画了乌龟。或许是每次被倒霉都和沐云岭有关,不知何时团子们组成了讨厌沐云岭的统一战线,若没有茗茶的阻拦,动不动就将昏睡的他当做垫子踩来踩去。

    未免团子们找机会欺负病人,茗茶干脆在床边铺了个毯子,就依偎着床帮看书,困倦了就依着睡一会儿。

    在茗茶刚闭上眼睛后不久,静静躺在床上的沐云岭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刚睁开的眸子没有焦距,虹膜上还有淡淡的红色流光。随着他的清醒,沐云岭丹田的灵气漩涡也迅速的旋转起来,国师府残留着的魔气被一点点的吸纳入沐云岭的身体之中,随后逐渐与他自身的灵气融合在一起。随着魔气的进入,沐云岭体内的灵气更加凝实了一些,这时他的双目才恢复了神采。回过神后,沐云岭第一个反应是四周陌生的环境,他迅速的坐了起来,戒备的崩着身子。

    就在这时,正依着床边睡的香甜的茗茶进入他的视线之中,沐云岭呼吸一窒,往后退了退,身体却放松了下来。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视线落在那张脸上,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茗茶和他仿佛都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她在他身边,也没有任何靠近的真实感。

    沐云岭将视线收回,绕过睡在边上的茗茶,起身下了床。但就算他小心翼翼的,浅眠的茗茶还是被打扰了好梦。

    被吵醒的茗茶迷茫的揉揉眼睛,抬眼就看到已经空空的床铺,她飞快的伸出手摸了摸还留有体温的被窝。连忙起身追了出去,而此时的沐云岭已经走到了院子里面,外面的侍从和奴仆看到他出现,均停下了动作,表情怪异。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沐云岭又走火入魔了?!

    茗茶连忙跑过去,喊道:”沐云岭!“

    站在前方的男人听到喊声回过头,这下子,连茗茶也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沐云岭的双目漆黑,已经没了先前的暴敛杀气。

    可是……却有两只栩栩如生的乌龟,被画在双颊之上。

    第29章

    沐云岭此时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见仆役和茗茶的眼神都很古怪,他低头看了下自己破旧但是整齐的衣服,伸手碰了碰头发,却没有找到一丝不妥之处。对茗茶投以疑惑的目光,而她尴尬的咳了下,伸手揉了揉鼻子下面,先是哼哼了两声,随后为难的走上前去,迎上沐云岭那疑惑的眼神,她伸出手擦了擦他的脸道:“那、那个…你脸上的伤,我帮你去掉!”说完她踮起脚尖迅速的擦掉沐云岭脸颊上的误会,顺便将他嘴角处那两个明显的牙印也一起治愈。

    感觉到嘴角处有一丝温热,沐云岭这才想到他那里确实是有伤痕,也没有往别处多想。只是属于女性的手掌轻轻地擦拭着的他的脸颊,淡淡的芳香随着她的动作流窜入他的鼻腔之中,让从未和女子如此亲近过的沐云岭有些出神,他垂下眸子,视线落在带着一丝尴尬为他擦脸的茗茶身上,目光不小心扫过因为仰头而凸起的衣领,和里面若隐若现的亵衣,呼吸一窒,他匆忙的移开视线。

    茗茶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见沐云岭并没有起疑,才松口气催促道:“我们去找国师吧,然后一起去和皇帝陛下辞行,我们还是早些去仙门比较好。”她也注意到了沐云岭一直无法冲击筑基,怕正是因为这里的灵气有限导致,去了身处灵脉的仙门,也对修行有益。

    “国师?”昏迷过去的沐云岭还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问道:“弍子的师父?”那个家伙不是并不在朝云吗?

    “对啊,其实国师道长一直都在假山里面呢,只是碍于陛下的安危不敢妄动。他……”茗茶顿了顿,想想逆天改命终归不好,便故意跳过,直接道:“他其实也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因为故友的相托而一直守着朝云,如今他已经三百多岁,再不进阶的话大限将到,再者也已经完成了对好友的承诺,所以便打算和我们一起前往修仙界。”

    后面的话沐云岭并没有听清楚,中间茗茶那刻意隐瞒的停顿让他有些许别扭,便没有接话,只是绷着脸跟在茗茶身边。

    察觉到身边人那若有若无的寒意,茗茶困惑的皱眉,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吧,为什么会忽然生气?

    当两人走到国师府前院的时候,穿着一身素朴道士装的弍子正盘腿坐在草地上打坐,而国师站在不远处,拿着园艺壶一边缓慢的行走一边给前庭的花草浇水,漆黑的长发只是随意的缕起一边,长长的袖摆随着他的动作而翩翩飞起,像是位行走云间的仙人。茗茶在看到那只在现代见过的园艺壶的时表情有瞬间的改变,但很快又缓了下来,如今的这里已经不是地球,古代也并非是她熟悉的那些,就算是着装类似,但也不一定全部相像,再者园艺壶也并非是什么难以发明出来的东西。

    远远地给茗茶和沐云岭施了一礼,国师没有朝他们走过来,而是继续信步闲谈的为花草浇水。注意到弍子正在打坐,唯恐打扰到他,茗茶和沐云岭也没有出声,只是悄然站在一边。

    国师拿着园艺壶慢悠悠的一路浇水饶了半个院子走到弍子身边,见弟子正全神贯注的修炼,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园艺壶喷了弍子一脑袋水……

    “……”茗茶和沐云岭一起愣住。

    “噗噗噗!”被忽然打断了冥想、浇了一脸水的弍子哼出不小心喷到鼻子里的水,用袖子粗鲁的擦了擦脸,他怒气冲冲的抬起头来,看到自家笑眯眯的师父,当下所有的怒火都熄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师父…您……不是说好了要徒儿安静打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