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楼把谢恬jiāo给方姐,走进客厅,苏兰坐在沙发上,绷着一张脸,没抬头看他。
他挨着她坐下,看着她站起来,走到另一边重新坐下,还是不说话。
生气了?
苏兰沉默片刻,忍不住转头道:我说了多少次,你太纵容唔。
温热的唇,舌尖挑逗般的描绘她柔美的唇形。
苏兰气息乱了,赌气似的抿着唇,咬紧牙关,不让他深入。
兰兰。耳旁响起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想你了。
七分缠绵三分幽怨。
于是,心软如水,溃不成军。
她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方姐对这样的qíng形早就司空见惯,已经能做到把自己当成空气,但是听见楼上有脚步声,想着一定是老太太醒了,连忙重重咳嗽了三声。
苏兰惊醒,瞪了谢沉楼一眼,转身走上楼梯,扶住母亲:妈,你睡醒了?
好像听见了人声,我想可能是你们回来了。苏母笑了笑,对她说:兰兰,妈妈做了一个梦你爸爸的病好了,医生说他可以回家了,我们去美国接他回家,好不好?
苏兰一时无言,勉qiáng笑了一下,说:妈,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想念爸爸了。你忘了么?医生说了,他一定要静养,我们不能去打扰他,会加重他的病qíng。
苏母眼里的光芒渐渐暗淡,失望地点了点头,叹气:你说的对。得好好养养,不能打扰他。
谢沉楼走过去,揽住苏兰的肩膀,转头喊道:囡囡,过来陪陪外婆。
谢舒手里抓着一块巧克力,小跑回来,抱住苏母的腿:外婆,囡囡陪你看电视。
好孩子。苏母抚摸她的头发,浑浊的眼眸显出慈爱的笑意。
*
晚上,苏兰洗好头,拿着chuī风机chuīgān。
谢沉楼靠在浴室门口,看了一会儿,接过她手里的chuī风机,帮她chuī头发,等到头发gān了,他的手从她发间滑落,搂住妻子纤细的腰,逐渐收紧。
苏兰对他太过了解,沉默了几分钟,问道:囡囡还是跟你说了?
他低低的笑:孩子比你坦诚。
苏兰辩解:我是准备单独跟你说
所以,你想等到什么时候?谢沉楼敛去笑容。
苏兰心想,等到你心qíng比较好的时候。
谢沉楼又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苏兰迟疑片刻,答道:他说想要一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 带球跑霸总文常见的天才儿童出场。
沈总裁:我是带着目的回来搞事的,你们知道么?
第33章 qiáng取豪夺的他(18)
他想要一个家。
谢沉楼觉得可笑, 想扯动唇角, 偏偏又恼恨的想发火。
苏兰伸手抱住了他,轻声说:太平洋不加盖,他要回来,谁也挡不住,可那和我们没有关系。他走他的路, 我们走我们的。
谢沉楼低头看她:你知道他那句话指的什么。
他的家,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沉楼。
苏兰叫了一声, 暗想以他患得患失的xing子,又要开始发疯, 便去拉他的手,反正到了chuáng上, 随便怎么疯, 她舍了睡眠陪君子好了。
谢沉楼不动, 反手拽住她,拉向自己。
她踉跄了下, 不经意碰到淋浴的开关,水洒了下来, 淋湿了单薄的睡裙。
他bī近, 双臂撑在浴室的墙壁上, 将她牢牢困住,无处可逃。
抛弃了理智的疯狂,jiāo缠的身体, 只想溺死其中的yù望。
最后的结局,必然是洒了一地的水,láng藉的浴室,和苏兰重新弄湿的头发。
谢沉楼从外面拿拖把的时候,碰见了留在家里睡一晚的方阿姨,对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先生,大半夜的搞卫生啊?
他咳嗽了声:打翻了水杯。
哦。方阿姨自告奋勇:你放着,我去吧。
谢沉楼摇头,匆匆说:不用了。
方阿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嘀咕:这么勤快肯定又惹老婆生气了,忙着给人赔罪呢。她打着哈欠往另一个方向走,以过来人的身份,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小花样一套一套的。
谢沉楼拖好地,整理完残局,拿着chuī风机,给苏兰chuī头发。
等到两个人躺回chuáng上,苏兰关上灯,转身背对着他,在黑暗中沉默很久,突然叹了口气:沉楼。
男人应了声:嗯。
苏兰又叹气,翻了个身,靠在他怀里,喃喃:别人是醋坛子,你快成醋缸了吧。
*
兰枝老家有事,辞了在沈家别墅的活,离开前,在租住的房子附近碰见了苏兰。
苏兰正在和身边的一个女人讲话,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她,抬手打招呼:兰枝。
苏小姐。
兰枝走了过去,隔着一段路,闻到那名陌生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十分魅惑,不由停下了脚步。
那个女人戴着墨镜,身材高挑xing感,大波làng卷发披在背上,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兰枝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真漂亮。
苏兰随口问道:你还在沈修家里做事吗?
兰枝摆了摆手,说:不了。我老娘生病,我得回去服侍她。
苏兰略感惊讶:那你要走了?
兰枝点点头,叹了口气,忍不住抱怨:苏小姐,我实话告诉你吧,要是沈先生没回来,没准我还不走了,毕竟他给的薪水高啊。可他从美国回来了,我实在受不了他那个人唉哟,就没人能受得了他!我还以为他在外头呆了几年,没准变了xing子,可他反倒更难伺候了,心qíng时好时坏,越来越像个神经病。
那名陌生的女郎听见她的话,似乎很感兴趣,拿掉墨镜,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双眼皮极深,鼻梁秀挺,像个大明星。
她笑了一笑,说:这位姐姐,我正在找工作呢,你不做,不如推荐我去呀?
兰枝愣了愣,下意识说:你开玩笑呢?
女郎微笑,语气认真:姐,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农村里出来的,gān活麻利的很。再说她瞥了苏兰一眼,唇边笑意加深:神经病早就吓不到我了。
*
中心小学。
吃完饭,孩子们正在午休。
门口有人叫了声lsquo;许老师rsquo;。
许老师站起来,轻手轻脚走了出去,看着校长和他身边英俊得过分的男人,不知怎么的,就算早过了发花痴的年龄,她脸上依旧有点热,不敢再去看那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吴校长。
吴校长点了点头,看了教室里一眼,问道:谢舒小朋友在吗?
他身边男人的眼神一沉,厌恶极了那个名字。
许老师说:在,还没睡着呢。
吴校长搓了搓手,又看了看那男人,咳嗽了声:叫她出来,你忙你的。
等许老师走开,他心里为难,纠结了会儿,对沈修说:沈先生,您只能在这里说说话,绝对不能把人带走。我我们已经为您破例一次了,照理说您不能随便
沈修冷冷道:说完没有?
吴校长后背出了汗,一句话卡在喉咙里。
许老师牵着有些困倦的谢舒出来。
小女孩揉着眼睛,走两步打一个哈欠,见到吴校长,乖巧地叫了声:校长。
吴校长听见孩子童稚的声音,越发忐忑,咬了咬牙,开口道:沈先生,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让你
沈修不耐烦的打断:你儿子的事qíng,最迟一个星期就能摆平。
吴校长哑了声音。
沈修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语气:你可以走了。
吴校长心里直叹气,简直恨死了他那个不成器的败家儿子,转身走了几步,停下来,qiáng调一遍:不能带她出学校。
沈修没有回答。
等他走的远了,沈修蹲下来,第一次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孩子。
他和苏兰的孩子。
她的眉眼那么像那个人,那个他爱极了又恨透了的女人。
她的鼻子像他。
长大了一定是个迷人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