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出声,一字一字慢慢说:谢哥,多谢你这些天照顾我的女人,把她养的水灵灵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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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大姐手下留qíng!王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满满的辛酸:姐,求你求你别打了,我我他妈错了,我错了,我认你当妈成吗?别打了,只要你不打我,你让我学狗叫都行
流làng猫蹲在墙头,绿幽幽的眼珠望着地上,三个大男孩横七竖八地躺着鬼哭láng嚎,有的捂着肚子痛呼内伤严重,有的捂着脸,一看手指上沾到的血,差点晕过去。
如果动物能说话,此时面瘫的猫大人一定会评价:愚蠢的人类,简直辣眼睛。
苏兰笑得佛光普照,语气温柔如初:我不想要你这个儿子,也不想听你吠。我们再来复习一遍,等回去了,你们怎么跟委托人jiāo代?
老大嘶嘶吸凉气,痛得龇牙咧嘴:我们、我们知道怎么说啊啊啊好痛,妈妈救我啊!
苏兰俯身看他,脚跟踩住他的手指,稍一用力,就能将骨头碾得粉碎。
大姐大姐头女勇士!你、你千万别冲动!老大早没了领袖风范,也不管会不会在小弟面前丢脸,吓得整个人都在哆嗦。放、放我们一马!
想起来了吗,该怎么说?
王奇连滚带爬地凑了过来,惨兮兮的说:说说我们和苏良打了一架,虽然、虽然受了一点伤他咽了一口唾沫,心里直想哭,妈的他都快成残废了,尼玛才受一点伤。可他不敢说,挤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但是苏良更惨,您您看见苏良那样,很受打击您请求见沈先生一面
苏兰摇头:不够连贯。
王奇深吸一口气,大声说:我们和苏良打了一架,把他打的只剩一口气,他姐看见了哭得快瞎了,他姐请求见沈先生一面!
苏兰拍了拍他的头,把脚移开,走到一边,温声道:好孩子。回去多背几遍,记牢了,如果出了差错她笑了一声,暗淡的灯光下,容颜朦胧:下次我会把你们全身的骨头,一根一根折断捏碎,一把火全烧了,毁尸灭迹,挫骨扬灰。
三个人抖得像筛糠,跪成一排,大气也不敢出。
苏兰转过身,笑容淡去:听话。
少年们心神一凛,齐声道:是!
苏兰挥了挥手:回去吧,不早了。
几个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走出一段路,忽然止住了脚步。
苏良停下自行车,把车一摔,神qíng震怒,上来就冲着王奇一拳,正中鼻梁骨。
王奇惨叫一声,捂住鼻子往后退。
老大拦在他面前,腿都软了:苏良不,良哥,别打了,再打真得出人命。
苏良这时也看清了他们的惨状,冷哼了声,跑到苏兰身边,扶住她的手臂,紧张道:姐,你有没有怎样?
没有啊。苏兰温温一笑,拍拍他的手。刚才这些小朋友找我麻烦,正好被几个大叔看见了,修理了他们一顿。你看,他们都成那样了,已经知错了。
苏良半信半疑地看向以前的死对头们。
不良少年们鼻青脸肿,一张脸快变妈不认了,一个比一个惨,看来确实得到了毕生难忘的教训。
他对着苏兰点了点头,转头冷笑一声:再有下次,我保证你们后悔活在世上!
三个人同时给他鞠躬,说:谢谢良哥。又转向苏兰,毕恭毕敬:谢谢姐。
苏良大怒,一脚踢飞了旁边的易拉罐:你他妈叫谁姐?
几个人一溜烟跑了。
苏兰笑了笑,挽住苏良的手臂,问道:你不是在学习小组吗,怎么来了?单车跟李同学借的吗?对了,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目光落在一边的薛凯身上,你朋友?
苏良点头:嗯,他看见了有人跟踪你。
谢谢你。苏兰朝着薛凯微一点头,又对苏良说:你这个朋友挺好的。
苏良嗤笑了下,扶起自行车,走了一段路,侧过脸,对薛凯说:明天放学了,等我一起走。
薛凯立马来了jīng神,咧嘴笑:好啊,良哥,我们可以去眼角余光瞥见苏兰,他不敢多说,挤了个暧昧的眼神。
苏良不为所动,看也不看他:你和我一起去学习小组,带上笔和本子。
啥?薛凯呆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嚎了起来:我的妈呀,良哥我不找你了,再也不找你了还不成吗?求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女勇士苏姐姐和小可怜不良少年们。
第24章 qiáng取豪夺的他(9)
到公寓楼门口, 苏兰本来在和弟弟说笑, 目光不经意地瞥见路灯下的颀长身影,突然不说话了。
谢沉楼的车停在楼下,他靠在车上,指间夹着一支烟,一点火星明灭。
苏兰停下脚步, 诧异的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苏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奇道:谢大哥, 你抽烟的?
谢沉楼熄灭了香烟,扔进垃圾桶里, 朝他们走了过来,没直接回答, 淡笑道:小良接你姐姐下班么?
苏良点了点头, 看了他一眼, 又回头看向苏兰,转身往楼里去, 扬起手:你们有话慢慢聊,我不当电灯泡。
苏兰笑了声, 摇摇头, 指了指楼上:去上面坐坐?
不了。谢沉楼双眸黑沉沉的, 一瞬不瞬望着她:有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苏兰抬起头,目光温柔:你说, 我在听。
谢沉楼眼里泛起一丝涟漪,酝酿多时的话语,又在心底沉没。
她的头发长了,乌黑的秀发垂到腰间,走起路来轻轻飘动,不知牵动了谁的心。她的脸色不再是病态的苍白,添了一抹健康的红润,触感如凝脂,一不小心便会上瘾。她的眼里有了光彩,笑起来甜甜的,万千星光撞碎在两汪墨玉深潭中。
她那么好看。
耳边响起了沈修的声音。
多谢你这些天照顾我的女人,把她养的水灵灵的,真好看。
谢沉楼眸色一冷,伸臂将她揽进怀里。
苏兰微微挣了一下,感觉到腰间的两条手臂收紧,铁一般的箍住她。
她安静了下来,轻唤了声:沉楼。
谢沉楼的鼻息之间,都是秀发的清香,怀里的女人温顺地依偎着他,这样委曲求全的顺从他苦笑,放开了手,低声说:对不起。
苏兰一怔,疑惑的问:为了什么?她垂下脑袋,伸出一根秀气的小指,勾了勾他的手,有些羞赧:你抱了我就要道歉,那我偷亲你,是不是也该说对不起?
谢沉楼呼吸一滞,别开了眼睛:那不同。
有什么不一样?苏兰抿唇。
谢沉楼语气淡漠:因为我勉qiáng了你。
苏兰盯着他的脸,眉梢眼角的笑意淡去,声音清冷:勉qiáng吗?
谢沉楼闭了闭眼,微微侧身避开她的目光:苏兰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也不需要你的同qíng。
来了,男配的惯xing思维。
苏兰踮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脸,重重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扭头快走几步。
谢沉楼脑海中刹那空白,回过神来,忙追过去:苏兰!
别过来!苏兰停了下来,却不回头,语气带着三分恼恨七分委屈:你总是这样我对你示好,一定是因为我感激你,看你苦恋着我可怜,所以才给你一点甜头,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我不是
别再骗我了!苏兰蓦地转身,眼睛盯着地上,脸侧的长发落下来,遮住了渐渐因愤怒而苍白的容颜。你到底要我怎样?我努力赚钱,不想依靠你,从你家搬出去,你生气。我事事依赖你,你又觉得我对你好,全是感激,愧疚我活该一辈子爱着沈修那样的人渣吗?不管他怎么羞rǔ我,你就是觉得我只爱他,我有那么贱吗!
一段话说完,她疾步进楼,铁门摔得震天响。
谢沉楼站在门前,心中五味杂陈,担忧之外,又有那么一点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