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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挺漂亮一孩子,看起来年纪还小,遭遇这种事只怕一辈子都爬不出泥潭了。
    司机不停地去瞟后视镜,放慢了车速,却没有调头去派出所,他在犹豫该不该管闲事。
    许长洲察觉到司机频繁的窥视,掀起温艾衣服上的兜帽给他戴上挡住脸,给了司机一个警告的眼神。
    司机被这眼神冻得浑身一寒,脑回路一下子通了。这两人的目的地是全市最著名的别墅区,高官巨贾的聚集地,这事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
    车子重新加速,司机也不再看后视镜了。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下车的时候,许长洲把温艾移到车门口,还没来得及转身背他,温艾就被外面灌进来的寒风刺激得直往他怀里缩,嘴里嘟囔着冷。
    温艾这会儿倒不像刚才那样没骨头了,拽着许长洲的衣服,各种不肯撒手。车门处空间狭小,许长洲没法发挥,只能用公主抱的姿势把他抱下了车。
    客人离开了,司机却没有立即把车开走,他摸了根烟出来,慢慢地抽着。刚才那个昏睡不醒的漂亮小孩喊了好几声冷,不像是被下药,倒像是在发烧。
    哈,他这双眼睛看多了龌龊,不知不觉,也变得浑浊了。
    赵家的管家很懂分寸,打开门看见蜷在许长洲怀里的温艾,一句多余话没有,立马将许长洲领到少爷的房间,帮着一起把人安置到chuáng上去。
    医生很快提着医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诊断出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热症状,技术娴熟地给温艾cha上点滴针,又开了些药,留了一堆医嘱。
    管家准备送医生出去,见许长洲还坐在chuáng边一动不动,委婉道:许同学,你家住哪儿?我让司机把你也一起送回去,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
    许长洲凝视着chuáng上的人:他退烧了我再走。
    既然这样,管家也不好说什么,许同学应该跟他家小少爷关系挺好的,不然也不至于把人送到家,还主动留下来照顾。
    那就麻烦你了,等会儿点滴快结束的时候按一下chuáng头的铃就行。说完,管家和医生一起离开了房间。
    温艾睡得很乖,不乱动,也不说梦话,鼻腔应该是堵上了,张着小嘴在呼吸,眉宇间流露出病态,看上去很脆弱。
    许长洲寸步不离地守在chuáng边,一直关注着输液袋的液位,中途给温艾喂了几次水。第二袋也见底的时候,许长洲按响了chuáng头铃,管家拿着医疗托盘进来给温艾拔针,动作专业,看得出是受过训练。
    温艾刚才发过汗,额头上贴着几缕湿发,许长洲轻柔地给他拨开,一条腿跪压在chuáng上,俯身和他额头相抵,温度降了一些,但还是有点低烧。
    管家收拾完输液用剩下的医疗垃圾,抬头看见小少爷躺在别人身下,心头闪过一丝怪异感,但又揪不出是哪里不对,只能带上垃圾袋出去了。
    许长洲皱着眉毛拆开了医生留下的那几盒药,抽出说明书仔细看了看,确定医生刚才嘱咐的剂量没问题后,起身去倒了一杯温开水。许长洲托着温艾的背把他扶起来,先给他喂了两口水润喉,谁知温艾就跟gān渴了好几天的秧苗似的,捧住杯子一个劲儿地喝。
    温艾给自己浇水浇得正欢着呢,手里突然一空,杯子没了。他本能地向前伸手,指尖掠过了光滑的杯身,再去抓时却只抓到一手空气。
    被人抢走了。
    呜温艾委屈了,小嘴一撇,像被人踩扁了秧叶一样可怜兮兮的。
    许长洲托着药丸送到他唇边,无奈道:等会儿再喝,先把药吃了。
    温艾也分辨不出是谁在说话,探出舌头,乖乖将几粒gān巴巴的圆球卷进了嘴里。
    掌心被湿滑的软物舔过,一股奇异的痒感从许长洲的手心一路苏麻至心脏,他不由得眸光一暗。
    口服药和输液的效果配合在一起,温艾很快发了第二波汗,比第一波要彻底许多,热得他直往被子外伸胳膊撂腿。
    许长洲给他塞回去,他换个方向又伸出来了,许长洲没办法,只能坐到chuáng上,把人用棉被裹成一个胖茧子抱怀里。温艾在里面摸来踢去没找到出口,慢慢就老实了。
    第7章 原来你暗恋我middot;七
    温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冒已经彻底好了,他就是这样的体质,虽然容易生病,但烧退了病就没了。不像有些人,发烧之后还得咳上一星期。
    温艾拿上gān净衣服进了浴室,一边抓着浴球搓澡,一边回想昨晚的事。他记得有人把他从教室里一路背回了家,那种感觉很熟悉,估摸着是蒋诚,不然其他同学跟他也没那么好的jiāoqíng。
    从浴室里出来时,温艾那叫一个神清气慡,原先黏腻在身上的汗渍全被冲进了下水道,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在chuáng上找到和棉被纠缠在一起的校服大衣,温艾把手往袖子里一伸
    诶?手呢??
    温艾抖开大衣一看,这哪是他的呀,他的得小上两个号呢!
    学校在每件校服的后领标签上印了学生的名字,温艾把标签扒拉出来,看见许长洲三个字,眼睛瞪得老大。
    他咚咚咚跑下楼问管家,管家正往桌子上摆早餐:是啊,昨天许同学要走的时候,您还把人家的大衣团吧团吧当抱枕了,他看您睡熟了就没忍心打扰。我说我拿件自己的外套给他,他不要,穿着薄毛衣就走了。
    管家帮温艾拉开椅子,给他盛了一碗玉米粥:少爷,您别怪我多嘴,许同学昨天陪您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您要是有心,今天记得跟人家道个谢。
    温艾咬着汤匙,心qíng复杂地点了点头。
    一般来说,温艾到教室的时候,许长洲已经在座位上画画了,而蒋诚则是踩着早自习的铃、赶在年级主任前面一步到。
    今天这个顺序反了过来。
    温艾刚迈进教室门蒋诚就扑了过来,看起来等了他挺久。
    蒋诚小心翼翼道:你感觉怎么样啊?不发病了吧?话音刚落,他猛地往自己脑袋上糊了一巴掌:糙!什么破舌头!我是想说你不发烧了吧?
    温艾把书包搭椅子上,看了一眼旁边空空dàngdàng的座位,心不在焉道:没事。
    蒋诚愧疚地搓搓手:姨父先前还托我照顾你,结果我是班里最后一个知道你请病假的人你、你别生我气
    温艾盯着教室门口: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蒋诚突然怨气冲天:还说没生气,你现在都不愿意看着我讲话了!给你发了那么多短信你也不回!而且你昨天觉得不舒服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他bào躁地抓了抓头,早知道就不陪那臭娘儿们上晚自习了,妈的女人就是屁事多!
    温艾诧异地看他一眼,心想你昨天还左一句右一句的地哄人家呢,今天就成臭的了。
    温艾掏出手机,当着蒋诚的面长按开机键,屏幕始终漆黑一片:看见了吧?前两天考试,我没顾得上给它充电。
    其实手机是今天早上才自动关机的,不过他觉得蒋诚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蒋诚傻笑两声:我就说嘛,咱俩这么亲你是没办法了才不联系我的嘿嘿。
    温艾推着他的肩膀让他转回去:打早铃了,该gān嘛gān嘛。
    许长洲姗姗来迟的时候,年级主任正好端着他那个漆都快掉光的旧茶杯在走廊里巡查,直接把许长洲抓了个现行,带去办公室好一通批评教育,第一节 课都快开始了才把人放回来。
    上课的时候,温艾眼睛不停地往旁边瞟,许长洲看起来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估计在办公室里没怎么吃亏,就是眉宇间有几分倦色,应该是昨晚没休息好。
    温艾撇撇嘴,凌晨两三点才回家,统共也睡不了几个小时,能休息好才怪了,自己这次真是欠人qíng欠大发了。
    下了课,温艾把大衣还给许长洲,掏出一张金卡拍在了桌上:这是昨天的酬谢,咱们一码归一码。
    许长洲怔了怔,下颚逐渐绷紧,脸色变得难看。
    温艾把卡往前推了推:拿着呗,你家再怎么小康也比不上这张卡。
    许长洲猛地站了起来,温艾以为这是终于抑制不住煞气要揍自己一顿了,结果许长洲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离开了教室。
    温艾望着桌上金闪闪的磁卡,也觉得自己这一出太láng心狗肺了。其实他很想跟许长洲好好道个谢的,他生病的时候蒋诚没顾上他,系统也帮不了忙,就许长洲站出来管了他,早上从管家那儿听说的时候,他心里老感动了。
    但是他还有任务,他对自己失去的记忆有一种qiáng烈的急迫感,那里边儿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系统突然冒出来:恭喜你,终于真正意义上地羞rǔ了男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