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头,指了指自己嵌进左耳,黎鸿误以为是耳钉的一小块黑色物体:虽然是拴着链子的看门狗,但也总好过没有自我的傻大个。
二号八号异变死了,十三号以及后面的那些新生品也没能扛过病毒,全部异变,还是我和老三去处理的。七和九就从没醒过,还在公司总部,所以只剩下一个了。
所以你只能是12。
他盯着容声,眼中闪烁: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从H市基地传来的结果是你被感染,已经就地处决死亡。四号五号或许会信,但我肯定是不信的。
你可是12啊,可是lsquo;万物之源rsquo;,XMT就是从你身上培养出的,你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东西变异?07咧开了嘴唇,露出森白色的牙齿,你果然还活着。
容声的表qíng近乎要凝成冰。
他看向了07,蓝色的眼中酝起风bào。
07却只是笑了笑,他只是略一扯力,便将路虎的左侧车门给完完整整的撕了下去!
黎鸿一惊,守在外面的士兵也被一惊。他们下意识端起了手中的机枪,07这时才转过脸去,冲他们做个鬼脸,嘻嘻哈哈笑道:没事,活人!
有名士兵仍旧不放心,开口道:能直接放进去吗?还是和我们先住一段时间?会不会是潜伏携带者。
07盯住了容声,嬉笑了声,懒懒道:放心,没有问题。不过你们如果不放心,让他们住在外面检查一下也没问题。
说罢,他双手往口袋里一cha,冲他们摆了摆手,自顾自走了。
黎鸿眨了眨眼,半晌才问出一句:他什么意思?
丁言比黎鸿还懵:他说自己是容声的哥哥?可他看其来还没二十岁吧,哪儿来这么大的弟弟!?
容声没有解释,但他的手忍不住静静箍住了黎鸿的腰,生怕她会在下一刻就消失。
黎鸿本身能理解他这种遇见同类联想起不好以及的心qíng,便忍着,直到容声的手越收越紧,紧到让她疼得脸色发白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的尖叫,方才低低喊了句:容声。
容声惊觉,连忙松开了手。黎鸿掀起衬衣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青了。
容声低下头,轻声道歉:对不起,小佳。
黎鸿见他qíng绪实在低落的厉害,摇了摇头,向他笑了笑。黎鸿本想说不疼来安慰一下容声,可她的腰腹根本就是在火辣辣的痛,这种昧良心的话实在讲不出来。
黎鸿捂住自己岌岌可危良心,勉qiáng道:没事,不是很疼。
容声看着她,好半晌才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说:谢谢你,小佳。
进军营进行检查的时候,黎鸿忍不住和天审唠嗑:容声真的很不对劲,看来这个07给他刺激不小。
天审道:对啊,07的存在就是在提醒他自己和你们不一样嘛,他是个实验体而已。
就黎鸿自己而言,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沮丧或是悲伤的事qíng。但似乎各类作品中的非人类们都会忍不住纠结这样的问题。
天审问:不过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啊,而是07,他会不会把容声的存在上报呀?如果容声的存在被上面获知,他肯定不会有现在的自由的。他们这类有抗体的实验体,在这世道可珍贵了。
黎鸿想:应该不会吧,你也听见07的说法了,他避免直接被关进实验室命运的原因是C城需要一个看门狗。
就像检查我们一样,得有个不怕死的,去检查到底是活人还是染病着。活人救下来再检查,危险的东西直接格杀。
容声的编号在他之后,看他的意思,应该是编号越趋近于后越完美,只是不明白十三号及之后的实验体怎么会连病毒都没扛过算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他不会把容声说出去的。
如果有了容声这个更好的选择,失去了最大依仗的他,会不会被直接关进实验室?他不敢赌的。
天审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他不放心,又跟踪了一会儿07 ,确定他没有出卖容声的打算后,方才安心。
黎鸿被抽了一管血化验,等到明天出了化验结果,没问题的话他们就可以走了。
天审便忍不住担心容声,容声也是实验体,也被注入过这类病毒,他的血肯定不会完全健康,要是bào露就麻烦了。倒是黎鸿镇定的不行,直接对天审道:你放心吧,07会处理的。
果不其然,天审见到07偷换了容声的试剂,但07这个人,他换了试剂便算了,还偷偷将容声的血混了一点去黎鸿的血里。容声的血不是完全健康的,他这么做,无疑会gān扰到黎鸿的采血判定。
天审气得要命,等07走了,便悄悄控制了其中一名打盹的医护人员,将黎鸿的试管打碎了。医生见血没了,自然是责备了医护人员一顿,接着重新采了黎鸿的血。
因为07 不知道,最后采血这事也就风平làng静过去了。
得以进入C城后,天审忍不住破口大骂:07这个小贱人太坏了!他就见不得你和容声好!怎么会有这么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活该被人当看门狗!
黎鸿听得有些无奈,劝道:算了,反正也不会和他打太多jiāo道。
天审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他觉得和07比起来,容声真是越发天使了!
黎鸿:好好好,容声小天使。
天审qiáng调:还是你一个人的天使!
黎鸿:你怎么不说他是我的翅膀呢。
回到了C城,丁言成功联络到了自己的父母,不仅是父母,留在C城的他那些堂哥表弟也全联系上了。丁家人听说在H市的丁言活着回来了,激动的不行。
即使物资匮乏,也用了能用的最多的食材,给丁言接风洗尘。
黎鸿跟着丁言去了他家,在客厅里见到了二十多个丁家人还被吓了一跳。
丁言的表叔端着炖好的海鲜汤,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呜咽道:言啊,大家都以为你在H市那地方是死定了,牌位都和六口胡同的老王定好了,就准备等再安稳点,就给你立个衣冠冢。这不,连谁家给你过继个后都商量好了!
丁言:谢谢啊叔。我怎么觉得我活着回来了,反而打乱了大家的计划呢?
丁言他叔搁下汤抹了抹泪,说:一家人说什么谢啊,哟,这两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同事啊?
丁言给他叔介绍:路小佳,容声,是我最好的朋友。
丁言的父母闻言都很高兴,但还是忍不住悄悄问了句:小言,这么漂亮的两个姑娘,其中有没有
丁言面无表qíng:没有。
丁言父母的表qíng一瞬间变得十分落寞。
丁言想了想,还是提醒了家人:容声是男人。
这话一说,丁言家差点炸锅,他几个兄弟最为崩溃:啥子?这么俊的是男娃?
丁言非常懂自己兄弟的感qíng,而后推了推路小佳:这个是货真价值的!就是xing格
黎鸿镇定的自我介绍:我是路小佳,大家可以叫我小路。丁言一般叫我lsquo;路哥rsquo;。
丁家一时鸦雀无声。
好在这点尴尬很快就消失了,C城的菜色重辣,黎鸿还好,容声倒有些不习惯,闹出了点笑话。因为这,原本因为容貌而显出的隔阂便立刻消失了,丁家人乐呵呵的教容声如何才能别下辣味,还为他盛汤。
容声显然很不习惯这样的场景,他愣了一瞬,还是黎鸿拍了拍他,才反应过来,接了碗,道了声:谢谢。
饭后,老两口想儿子,拉着丁言去叙旧,丁言的叔伯阿姨们便免不了包围了容声和黎鸿。
丁言的堂哥表弟们试图帮忙,但被自己父母打开两三次后,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好在容声并未表示不满,黎鸿便也松了口气。
直到丁言的一位伯母嫌弃着容声的长头发,想要撩开他挡着颈后皮肤的长发时,容声表qíng陡变
黎鸿先容声一步拦下了丁言伯母的热qíng,不卑不亢道:我这位朋友,不习惯陌生人碰他。
丁言的伯母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做法逾矩了,容声并不是丁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我也什么意思,这不容声老被当成女娃吗?我觉得是他头发惹的祸,挺清俊的小伙子,头发剪了清清慡慡多好啊。
黎鸿也曾这么觉得,以容声的长相,如果剪了头发,或许就不会那么容易引人误会。但考虑到他脖子后的刺青,黎鸿觉得这个建议并不是很好,便打岔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