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荞顿时石化了,檀口微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所以这这是要圆房的意思吗?
这一个月她适应了薛家寨轻松无忧的日子,晚上独自一人安睡亦是十分的舒服,有时候这美男相公高烧不退,她亦是衣不解带的照顾,若是困了便在他的chuáng边趴一会儿,可是却从未与他离得这般的近。
是薛锦绣qiáng行将这顾缺掳来的,早就想一口把这厮给吞下了。如今美男相公温qíng相邀,若是拒绝了,便有些不妥之处。
他俩已成亲,同chuáng共枕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反正她又不是薛锦绣,不会冲着这顾缺霸王硬上弓。
阿绣,你莫不是嫌弃我了?身后是顾缺低低的呢喃声。
姜荞深吸一口气,艰难转身,顾缺的面容就在眼前。
此刻房内幽暗,偶有几缕月色自微敞的窗口泻下,轻盈如水。姜荞瞧着顾缺的双眸,弯了弯唇道:自然是没有,意意之你如今身子尚未痊愈,实在不宜不宜房事。最后二字艰难吐出。
顾缺见姜荞这副模样,心头有些发笑,面上却是一番从容温和之色,大手qíng不自禁的覆上她的脸,声色淡淡道:阿绣,你待我真好。
温热的大掌贴在脸颊之上,姜荞有些微楞,静静瞧着身侧的顾缺,脑海之中浮现的却是顾屹之的脸。居然这么巧,都姓顾,偏偏还表字意之。
都说了你我已是夫妻,我自然会待你好。薛家寨都是些粗汉子,难免有时会对你但是你放心,你是我薛锦绣的相公,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姜荞很是慡朗的说道。
薛家寨的人一个个都瞧不起这薛锦绣养的小白脸,但是薛锦绣对着顾缺是一片痴心,她自然要护着他了。
顾缺看着她,笑了。
没有想象中那般难以入睡,这与顾缺同榻而眠,她完全放松了警惕,终于熟睡过去。
听着耳畔浅缓的呼吸声,原是紧闭双眸的羸弱男子慢慢睁开了眼睛。顾缺稍稍一侧身,大手覆上身侧之人的身子,然后慢慢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面对自己。
指腹有些冰冷,颤抖着抚着她的脸,一遍、一遍、又一遍
谦和的笑容此刻dàng然无存,顾缺的双目有些泛红,然后无声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荞儿
眼前的人,会说,会笑,会照顾自己。
终于不再是冰冷的、腐烂的你。
这样真好。
真好。音色微颤。顾缺薄唇一弯,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姜家小荞被扮猪吃老虎的顾公子慢慢虏获
这几天JJ严打明明这么小清新,所以有时候抹茶会修改一些章节不和谐的内容ròu痛!!!人家,不然编编大人不给榜单,白天的时候我会伪更啥的,乃们要见谅哟,更新一般都在晚上的,比较迟,妹纸们可以第二天看文,爱你们哟,C3冲、~
第四十四章 沈遇
祁因山上夜间偏寒,每每到了后半夜姜荞便忍不住把自己裹成蚕蛹状。今日这身侧有一个暖呼呼的炉子似的,姜荞忍不住靠近些、再靠近些
顾缺低头看着这个紧紧靠在自己怀里的娇软身躯,眉眼皆是难以抑制的动容。虽然是不一样的脸,但是,还是很从前一样。
大掌覆在她的后脑勺,轻轻一压,让她可以更加亲密的靠近自己。顾缺动作温柔的抚着她的脸,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被填的满满的。
当姜荞早晨醒来看见自己亲密的靠在顾缺的怀中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温温的、热热的。
姜荞抬眼看着这个病弱美男相公顾缺,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这一病,xing子也变得太大了吧。简直是判若两人。
前些日子还宁死不从,如今却是乖巧温顺,言听计从,真的不是什么怪东西上身了吗?姜荞秀眉微皱,眸色惑然。
虽说此人如今是她相公,可是她毕竟不是真的薛锦绣。姜荞yù起身,却发现那温热的大掌一直搭在她的腰际,紧紧的将她环在怀里。额姜荞目光一沉,然后猛地一用力便将他推开了。
此刻顾缺双眸慢慢睁开,漆黑的眸子带着初醒时的慵懒,姜荞微微抬头,便跌进他浅浅的目光中,早啊,阿绣。这厮笑得一脸的温和无害。
好熟悉姜荞眸色微颤,只是少许愣了一会儿便骤然起身。纤细窈窕的身子背对着他,姜荞深吸了一口气,片刻才淡淡道:我去准备早饭。
顾缺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眸子一阵落寞,睫毛微颤,眼睑处俯下一层浓密的yīn影。苍白的俊脸有些失神,偶尔难忍的咳嗽声想起,顾缺捂着嘴,眉头一皱真是糟糕的身体。
呀,大小姐,你昨天晚上做贼去啦!?
糙儿看着她家小姐一脸的疲惫不堪之色,顿时目瞪口呆,眸色讶然,指着姜荞的两个黑眼圈,大声的问着。
姜荞自虎皮软榻上缓缓坐起,一脸的困意,抬眼看了看一身绿衣的糙儿,神色恹恹道:别提了
糙儿无奈,却也不问了,道:外头láng子哥他们都准备好了。
今日又是一月一次的下山之日,姜荞自然是记得,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自软榻上起身,走到兵器架上,将自己的九环大刀拿起,娴熟的扛到了肩上,一身的英姿飒慡。
糙儿双眼冒着粉红泡泡,一脸的崇拜样:大小姐好帅
姜荞调戏般的朝着自家的小丫头chuī了几下口哨,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外头走去。
薛家寨早已不是先前的土匪窝,如今一些和薛锦绣爹爹一辈的叔叔伯伯,早已不在参与打劫一事,而是个个娶了媳妇安了家,过起了男耕女织的安慰日子。如今这日常的需求,除了薛锦绣领着自己的一帮弟兄们打打劫,有时候还是会和平常的百姓一样去市集买些东西。
若是有钱,谁都不愿意当土匪,可是这薛家寨两代下来,官府早就已经盯上了,此刻他们是想从良,也没有机会了。
况且薛家寨的汉子们,看不顺眼官府很久了,招安之事,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答应。如此亦是不错,平日劫劫财,过些个不收官府约束的安逸日子也是不错的。
不过这太平日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
自古行行皆有敌手,薛家寨的宿敌首当其冲便是那对面琅琊山上的黑风寨。早前薛锦绣的爹爹在世的时候,每每说起那黑风寨,便是一顿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剁成ròu泥。
那黑风寨的大当家名叫黑凛,人如其名,皮肤黝黑,生的更是人高马大,且事事qiáng出头,非要和他们薛家寨拼个你死我活。若是他们今日下山打劫,黑风寨那帮人亦是来势汹汹抄起家伙和他们抢肥羊。
一次两次也就忍了,可是每次
忍、无、可、忍!
那次薛锦绣无奈使了个借刀杀人,让黑风寨那伙人得罪了官府,可让他们生生狠栽了一跤,据说那黑凛如今还在chuáng上躺着呢,浑身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大当家受重伤,寨子里的一竿子野心勃勃的人自然是要闹腾了,如今都是窝里反了,这段日子,薛锦绣他们每月下山劫财,不知道多顺利呢。
每每想起来,薛锦绣便觉得十分的出气,简直是身心舒畅啊。
而如今她是薛锦绣,自然要扛起薛锦绣该做的事。
回来的时候,姜荞不舒畅了,因为她的胳膊被砍了一刀
呀呀呀,沈遇,疼疼疼!姜荞狠狠瞪了坐在她身边为她包扎伤口的沈遇一眼,不悦道:你肯定是故意的。
活该。沈遇冷冷道,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放轻了一些。
姜荞撇了撇嘴,看着被包扎的完美无瑕的伤口,展颜一笑道:手艺愈发的好了,沈遇,你简直可以继承赵叔的衣钵了。
这沈遇学什么都快,这一点,姜荞自愧不如。
沈遇俊脸紧绷,道:得了,这账房先生和教书先生已经够让我忙了,如今还想让我当你的私人大夫,阿绣,有必要这么压榨我吗?
姜荞乐呵呵的笑了笑,夸道:能者多劳嘛。
沈遇早料到她会这么说,神色微敛,静静看着姜荞,揶揄道:今日怎么这么不小心,出门忘带脑子了吗?
说起这事,姜荞便是一阵窝火。
哪有?要不是昨夜被顾缺折腾了一宿,我才不会姜荞的话语骤然止住,似是感应到什么,愣愣的抬起头。
此刻这沈遇竟是俊脸铁青,黑得像她家院子里那棵大枣树的树gān,双目更是yīn沉的可怕,看的姜荞连气儿也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