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
凝眉戒备,不远处有仓促的脚步声传来,楚然踉跄着从包房内出来,看样子还喝了不少。
夏成蹊跟着楚然去了洗手间,刚将洗手间的门打开,便听见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呕吐声,直到那呕吐声成了微微的喘息声,夏成蹊这才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内,楚然正俯身在洗手台上以手捧水洗脸,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和衣领,湿漉漉一片。
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把自己折腾得这么láng狈。
楚然拂去脸上的水渍,抬头,透过洗手台上的镜子,看到了静静站在那的夏成蹊,猛然转身,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朝着夏成蹊走近,你怎么在这里。随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闪躲,解释道:我只是在这谈些事qíng,你别误会。
夏成蹊才不管他来这是嫖是玩,时间紧迫,刷真心要紧。
我不能在这太久,但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哥顾城西他联系了你哥,准备联合你哥打压你,你一定要小心。
楚然显然没想到他会来这告诉自己这些,呆愣了片刻后狂喜,小蹊,你在担心我是吗?你关心我,所以那天在孤儿院说的话,都是因为顾城西才那么说的是吗?你一直都没忘记我,一直都在找我是吗?
夏成蹊目光清冷带着疏离的意味。
都过了十五年,现在再提其实挺没劲的,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也有,顾城西就很好,他救了我,给了我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很满足。
楚然将他狠狠搂紧怀里,是我的错,这十五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一个人抵抗不了顾城西我明白我懂,你别怕,楚哥哥回来了,我一定会保护你,带你离开顾城西身边。
夏成蹊眉头紧蹙,楚然这脑子怎么长的,尽想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小绿帽,检测一下他的真心值。]
[国际惯例,让他对你说lsquo;我爱你rsquo;,否则我没办法检测真心值。]
[什么破规矩就不能改改?]
[国际惯例,怪我咯?]
夏成蹊深吸一口气,拧着大腿内侧的嫩ròu,抬头,我只想问你一句,这十五年,你有没有想过来找我?
醉酒后楚然有些口齿不清,却极力想解释,小蹊你听我说,这十五年我真的天天都想来找你,可是
看着夏成蹊消瘦了一圈的脸,昏huáng的灯光下更显几分可怜,楚然心猛地一颤,如遭重击,如鲠在喉,什么借口都说不出了。
他只是将夏成蹊拥在怀里,一字一句郑重道: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是我的错,但是楚哥哥保证,以后,我一定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话很动听,可惜夏成蹊不是楚然的夏成蹊,感动不了他的铁石心肠。
过了很久,夏成蹊才说,话我已经带到了,不管怎么样,你自己小心些,我先走了。
夏成蹊手抖,[妈的,这如果被我老公知道了,我会被他打死的!残忍的活活打死!]
系统扭捏道:[那个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倏然,楚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居高临下将他摁在墙上,眼神灼灼的望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这十五年不在你身边是我的错,不管有什么理由,错过就是错过,但是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我的心意和十五年前一样,我喜欢你从未变过,小蹊,我爱你。
[恭喜宿主,楚然真心值,百分之八十九。]
夏成蹊垂眉,没有说话,片刻后挣脱出楚然的禁锢,松了口气。
就算你再喜欢我,我们也没可能,除非你能回到十五年前。
看着楚然黯然失色的眼眸,夏成蹊转身就走。
[小绿帽,想告诉我什么事?]
打开洗手间的门,夏成蹊脚下猛地停滞,脸色突变,四周弥漫着的熟悉的气息,好似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他的命脉。
门外,顾城西黑色衬衫略带皱褶,领带歪斜系在领间,慵懒颓然背靠在墙上,修长指尖夹着一根快燃尽的香烟,弥漫四周的烟雾,看不清顾城西的脸色,只能看见一双深邃冰凉的眼睛,透过对面玻璃看着远处繁华夜色。
系统:[我其实就想告诉你,你老公就在门外。]
第6章 恃宠而骄(六)
仿佛一盆凉水浇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透心凉。
夏成蹊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就想逃,可是两只腿如同灌了铅一般的重,双手垂在两侧,不自觉的抓着略宽松的裤子,近乎呢喃低低喊了声哥。
顾城西双指夹着的烟头快燃到他指尖的时候,回过神来,将烟头扔到地上,锃亮的皮鞋踩在上面来回碾压,自然又娴熟的动作,夏成蹊却觉得那烟头像是自己,碾来碾去,把自己碾到尘埃里。
没有愤怒与质问,顾城西看向夏成蹊的眼神意料之外的平静,但是夏成蹊不敢抬头,更不敢对视,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没有说话。
顾城西伸手牵着夏成蹊满是冷汗的手心,朝着顶楼一处包房走去。
走廊这有一段隔音玻璃,玻璃外灯光斑驳,马路上川流不息,夏成蹊恍惚地觉得顾城西的话混着嘈杂的车流喇叭声飘进他耳中。
夏夏为什么来这?
夏成蹊一惊,下意识的就想抽手逃离,但是顾城西握着他的手那么用力,硬是没挣脱出来。
在家里太无聊了,所以出来逛逛
说完夏成蹊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来喝酒还是来玩的?
夏成蹊说话磕磕盼盼,喝酒,猛地又想到之前的胃镜检查,飞快转口,来来玩的。
顾城西失笑出声,夏成蹊壮着胆子抬头去看他,发现顾城西脸上的笑容似乎是真心的?
慌了。
夏成蹊瞬间就慌了。
[小绿帽,快出来给我分析下我老公这是想gān嘛?]
[估计是在想怎么弄死你,是我我也弄死你,红杏出墙不守夫道!]
[]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这么个系统!
夏成蹊被顾城西牵着进了楚然的那个包房,偌大的包房内三三两两坐了站了好些人,从神qíng中就能看出哪几个是正主,哪几个是lsquo;金色rsquo;的MB。
但顾城西一进来,喝酒的放下了杯子,谈笑的收敛了神色,摇色子的不看色子看向了顾城西,还有搂着身边的人胡作非为的,手停了。
顾城西拉着夏成蹊坐到了沙发中央,但显然包房里的人都不认识夏成蹊,一个个眼神在他身上转悠却又不敢明目张胆。
饶是夏成蹊一向镇定自若,此刻也如坐针毡,顾城西一手搂着他,一手给面前的空酒杯倒酒,然后放到夏成蹊面前,喝。
这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夏成蹊身上,如同往常一样看戏。
夏成蹊抿嘴,一手端起了酒杯,一口灌了进去。
嗓子到胃都是一片火辣辣的疼,喝的太急,夏成蹊皱眉咳嗽了几声,心扑通扑通直跳,有股热气从胃直冲脑门,脸瞬间就红了。
一杯喝完,顾城西又给他倒上了一杯,夏成蹊不怎么喝酒,现在辣的嗓子疼,慌张失措看向顾城西。
他不能再喝了,他知道自己喝醉酒后是个什么德行,一问一个准,一问一个准,不用别人说,自己就能巴拉个嘴全盘托出露个底朝天。
哥哥我错了,你别让我喝了,求你了,我胃不舒服,我胃疼,真的很疼
顾城西神色不变,显然不为所动。
夏成蹊硬着头皮一不作二不休,一脚踹向那茶几,茶几上的酒杯以及没喝完的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溅了一地。
我不喝!你明明知道我胃疼为什么非要我喝酒!
这火发的好没道理,自己做错事还如此放肆,当真是恃宠而骄。
很多时候,夏成蹊在顾城西面前都是乖张讨巧的,很少露出这么bào戾的模样,顾城西看着昔日低眉顺眼的qíng人丝毫不给他面子,也不恼。
但包房内其他人却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看着夏成蹊,默默吞了一把口水,脸上的神色僵硬,仿佛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qíng。
不喜欢喝酒?好,那就不喝了。
顾城西懒懒往后一靠,随手指着包房内陪酒的一个MB,你,好好伺候伺候夏少。
夏成蹊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怎么了,不是说出来玩的吗?今天哥做东,你玩个尽兴。
被顾城西指着的那个MB走了过来,做这一行,没脸不行,没身材更不行,但是比之夏成蹊,又差上那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