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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褚湘回校上课,还带了几斤水果糖去分,校领导、同事,还有四年二班的同学们。
“老师,祝你结婚快乐,早生贵子。”
张军连同学分到糖后一声喊,其他同学都哈哈大笑起来。
以前周克学是班里最调皮的,周克学认真学习后,现在最调皮的宝座就是张军连了。
其实小学生哪里知道什么早生贵子呀,都是平时参加婚礼听大人说的。
褚湘也跟着笑了,“好的,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大家吃一颗就好,吃完了咱们就要开始上课了。今天我们要学习三角形的知识,大家可以用两分钟的时间想一想,生活里有哪些东西是三角形的呢?”
作为老师,褚湘在孩子们面前的形象一直是沉稳冷静的,说笑归说笑,该严肃的时候就得严肃。
同学们有撑着脑袋思考的,有小声说话一起讨论的,也有头伸到窗户外面四处寻找目标的。
两分钟时间到,褚湘拍手将同学们的思绪拉回到课堂上。
“两分钟时间到,知道答案的同学举手发言,跟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
话音刚落,同学们纷纷举手发言。
“老师,讲台上的那把三角尺是三角形的。”
“老师,金字塔是三角形的。”
“老师,自行车的车杠是三角形的。”
“老师,小红旗也是三角形的。”
……
同学们争先恐后的发言,说到最后,大家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是三角形的了,有位同学开着玩笑说,“老师,李峰的眼睛也是三角形的。”
说完,全班哄堂大笑,当事人李峰呢,一边涨红了脸,一边也跟着傻呵呵的笑,褚湘没绷住,也笑了。
笑过后,她还是跟同学们说,“我们不能用同学的外貌来开玩笑,人的外貌是父母给的,是天生的,我们要尊重他人的长相,这对自己也是一种尊重。”
今天表现同学的眼睛形状,明天嘲笑同学脸上的一块印记,可能嘲笑的人只是觉得好玩,但对被嘲笑的人来说,或许就是一生的“阴影”。
同学们似懂非懂的点头,很多道理他们不是生下来就懂得,尽管老师说了他们也不是很能理解,但只要有人在他们心中种下一颗“尊重他人”的种子,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影响他们的一言一行。
放学后,褚湘跟往常一样回家,当然,婚后那里已经不是广义上的“家”,应该称为“娘家”。
褚湘迈着轻快的步伐,在六号公寓楼下遇见了楼里的邻居,见到褚湘他们纷纷打趣道,“这不是咱们新娘子嘛,新娘子是回娘家吃饭了?”
大家都知道褚湘在院里的小学工作,肯定是离娘家近。
“娘家近就是好啊,脚一跨就回来了。”
“可不是,以后逢年过节的,可得给你爸妈多送几分礼孝敬。”
褚湘笑着跟众人招呼,“婶婶好,大娘好。”
至于他们说的话,就当没听到。
“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几天前看上去还是个小姑娘,现在看已经有小媳妇的样儿了。”
“瞧这小脸水灵的,到底是年轻。”
“呵,这话说的,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想当年你结婚的时候,不也嫩的跟朵花一样嘛。”
“那可不,跟老刘好的蜜里调油,现在不行了,相看两厌。”
说完,哈哈大笑。
妇女同志,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妇女,是不惧荤话的,时不时还能自我调笑几句,在这点上,褚湘是真的“甘拜下风”。
打开自家的门,一切跟从前一样,陈瑛在厨房忙活,褚卫东在餐桌上摆放碗筷。
“姐,你回来啦。”
“湘湘回来了,那咱们开饭吧。”
说完,陈瑛端着热气腾腾的菜碗出来,褚湘笑着走过去,“妈,你怎么知道我肯定会回来?”
“那是,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
麻婆豆腐、油渣炒青菜、酸白菜骨头汤,都是褚湘爱吃的。
“来,多喝点汤,我怎么觉得两天没见,你看上去瘦了些。”
陈瑛给褚湘盛了一小碗汤让她喝,看了女儿一眼,下巴尖了些,看上去是瘦了,她再看向女儿的脖子,今天倒是没看到那些印子。
褚湘感受到她妈的目光在她脖子上扫了两眼,尴尬的捧起汤碗喝了起来。
从那天后,瞿瑾铖就特别注意避着那,她妈的眼光如此直白,褚湘还真有些受不住。
褚卫东胃口很好,就着下饭的麻婆豆腐连吃了两碗,吃完抹嘴就走,他跟小伙伴们已经约好了,中午学校操场见。
“姐,我先走了,咱们明儿再见。”
褚湘结婚那两天褚卫东确实很难过,舍不得,两天过去,想到他姐就在大院里工作,他们又不是见不着,这种难过就淡了许多。
褚卫东一走,陈瑛看了眼褚湘,“你们新婚小夫妻多注意,你身子骨弱,还是得悠着些。”
褚湘一口汤差点呛了。
“妈,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啊,我们注意着呢。”
陈瑛摇了摇头,“我就这么一提,你们两结了婚身边没有长辈在,自己要当心,不管他们男人如何,咱们女人总是更辛苦,当年我跟你爸在一起的时候还在打仗,到处不太平,你不也照样出生了……”
褚湘咳了两声,她妈可真是,她对父母的婚姻生活可一点都不好奇,陈瑛可能也觉着自己说多了,话题停住没有接着往下说。
傍晚褚湘下班,坐了一小时公交才到家,天已经黑了。
到家后,瞿瑾铖还没回来。
瞿瑾铖事先跟她提过,他的下班时间不固定,让褚湘按时吃饭,不用等他。
不知道他什么时间回,褚湘我不想做饭了,泡了杯奶粉,从空间拿了块面包应付了一顿。
洗澡,护肤,做瑜伽,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已经九点多了,瞿瑾铖还没回。
她只好找了本书看,可刚看几个字又想起了他,褚湘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怎么就这么依赖他呢,他不在,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她就这样捧着书看,思绪时不时就飘飞,等家里的时钟敲了十下,楼下终于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褚湘连鞋都来不及穿,赤了脚就下床到窗边看,刚好看见瞿瑾铖下车。
他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抬头,就见自家卧房的窗帘掀开了一角,不用想就知道,是小妻子在看呢。
瞿瑾铖勾起唇角,拎着公文包上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事事顺利,心想事成!
第30章
瞿瑾铖走的很快, 褚湘还没走到门边,他已经推门进来了。
褚湘一脸欣喜的过去, 瞿瑾铖刚准备抱住她,目光在褚湘脚上停住, “你怎么没穿鞋?”
白莹莹的脚趾踩在地面上, 瞿瑾铖皱着眉, 将褚湘横抱起来, 褚湘环住他的脖子, 依在他肩头说,“我就是忘了,现在不穿鞋也不冷。”
瞿瑾铖微叹了口气, “寒从脚起,就是夏天也要注意。”
“我看到你回来太高兴, 一下子给忘了。”
一句话,瞬间把他想说的话梗在喉间,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几天后他就要出差了, 这次事情比较棘手,半个月也不定能回来。
恋爱的时候想, 结了婚就好,现在结婚了,却更加不舍。
瞿瑾铖把褚湘放在床畔坐下,将她光着的脚丫放在了自己腿上。
“上次妈提的, 我出差了你就回去住,你这样在家我真不放心,我出差的时候你回去住吧。”
“你要出差了?”
“还有几天,这次出差的时间可能挺长。”
褚湘听后沉默了,就是那种知道自己不该难受但还是忍不住难受的心情。
“好,我知道了。”
瞿瑾铖把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却没有说什么。
他们都要学着习惯这样的生活,只是分离对处于新婚期的他们而言,是一件需要克服的事。
六月初,瞿瑾铖出了远差,第一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就提着行李回了娘家。
“呦?湘湘,你提着这么大箱子干啥呢?”
“大娘,没什么,我回来住两天。”
“哦……是嘛。”
很快,大院里就有闲话出来了,有说褚湘刚结婚就跟丈夫吵架的,有说瞿瑾铖当时也不是真心想娶她的,反正总有一部分人,拒绝相信真实的原因。
瞿瑾铖这一走半个月还没回来,要不是三五天能收到一封信,褚湘肯定更加着急。
“褚湘同志,七月一号咱们院的礼堂有个活动,你们班级去年排练的节目不错,这几天你再排排,不出意外是要去参加表演的。”
校长说的正是《金色鱼钩》的话剧。
“好的,校长,那表演节目的人选还是上次那几个学生吗?”
“你看吧,这件事交给你,你觉得他们合适不换人也行。”
本来节目由文工团负责,上面的领导一时心血来潮,让几个学校也出节目,去年国庆他们学校表演的《金色鱼钩》不知怎的还被领导专门提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故事是有出处的,写这篇文章的正是军委领导,赫盛华同志。
当天下午课程结束后,褚湘就把去年参加表演的四位同学喊到了办公室,其中就有周克学。
“这个表演你们当时排练了挺长时间,应该没有忘光吧?”
周克学率先摇头,“没有,我记得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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