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让司昂能在聚居地里好好地生活,司言少不得要谋划。
此时听到司言的解释,众人的目光忍不住放在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喝水的男人身上。
他安静的时候,微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那双嗜血的眼睛,整个人俊美之极,如同一副画,让人怦然心动。
但也仅止于此。
发现他抬头看过来,一群人心脏紧缩,不敢再看,同时也打消先前的念头。
龙鸟虽然可怕,但只要小心一点,不去招惹它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而这男人可是住在聚居地里,要是惹毛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迟萻看一眼笑眯眯的司言,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成为男人的司官,真是个狡猾的。
暂时将像被打过生长激素的兔子隐患解决后据说这种隐患每隔半个月要清理一次,接着要去不远处的山谷里收小麦。
迟萻正缺贡献值,于是报名参加。
某个男人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她,qiáng调道:我有贡献值。
那是你的。迟萻回答。
我养你。
谢谢,但我喜欢往外面跑。
男人面无表qíng地看着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迟萻看他思索得那么辛苦,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然后被他探臂搂到怀里,继续思索抱着个人思考难道很舒服么?
迟萻无语地看他,跟来的第三维度世界的人都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看他们。
幸好其他人害怕第三维度世界的人,所以从来不和他们同坐一辆车,不用被那么多人盯着。
直到车子停下来,男人终于思考完。他跳下车时,伸手将车上的她抱下车,一边说道:刚好,我也喜欢往外跑,我们一起。
所以,你思考了大半天,就得出这么个结论?
迟萻惦起脚,再次摸摸男人的脑袋,虽然他在这个世界变得智硬,但她不会嫌弃他的。
男人不喜欢被她摸头,比起这个,他更喜欢她主动亲她,微微倾身,将脸凑过来。迟萻感觉到周围人古怪的视线,只好在他脸上亲一记,方才被他牵着手进山谷。
其他人木然地看着他们,已经没有反应。
刚进山谷,一道巨大的yīn影便兜头遮来,男人看也不看,一拳击过去,将迎来的怪shòu击开。
迟萻放眼看过去,那哪里是怪shòu,分明就是一条巨蛇。
想起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穿过山谷后面对的那一坨坨蛇山,刚来到无域世界不久的人脸色都不太好。
这个山谷里有很多蛇,大家小心点。作为采集队队长的卡罗娜大声叫道。
其他人也熟练地对付那条蛇,人多势众,就算是巨蛇,很快就被一群拥有锋利的武器的人群殴而死。
这算是一边采集一边狩猎么?
这山谷里的气候适宜,杂糙丛生,周围林木丰茂,那麦田只占一小部分,其他都被高大浓密的植物遮掩,隐约听到蛇类在地面上爬行的声,还有淙淙的水流和穿过山谷的风声。
这山谷水泽丰茂,爬虫类也多,一行人采集时要分外小心,否则马上会沦为爬虫类的食物,或者一个不小心就被碾压而死。
真危险。
迟萻跟着一群人拿着一个袋子收割麦穗。
这个世界的麦苗不用人打理,自己就能狂野地生长,而且麦粒比正常世界的要大几倍,看起来就像变异的品种。不过能吃就行,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对食物已经不敢挑,反正味道并没有多少变化。
相比迟萻努力融入人群的举动,跟来的男人丝毫不屑这种劳作,他就站在一旁围观,时不时给迟萻添点乱,让迟萻的采集工作效率极低。
周围那些忙着采集的人见状,觉得这男人果然是病得不轻,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而被他骚扰的迟萻竟然也好脾气地由着他闹,实在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突然男人朝天空中chuī响哨子,很快众人就听到鹰的叫声。
噍!
黑羽白头的鹰从天空中飞过来,随着它的降落,身体遮住天上的太阳,那巨大的yīn影,让人心脏都有些吃不消。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只鹰已经极快地扑进麦田间,叼起一条巨蛇吞下。
看到这一幕,众人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发白。
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蛇出现。
那只鹰吃完蛇后,就蹲在麦田边的一根横卧在两棵巨树的藤蔓上,盯着一行人。
那么巨大的鹰就虎视耽耽地蹲一旁,让人随时有一种自己变成虫子会被它吞吃的感觉,采集的动作都僵硬几分,后来还是卡罗娜大喝几声,让众人加快采集工作。
有这只鹰在一旁,倒是没有蛇敢再过来,采集的工作比平时还快上几个小时。
将山谷里的麦田采集完后,一行人方才离开。
每当结束一次外出的任务,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就像捡回一条命。
结束这次采集工作时,众人又可以休息一天,迟萻便和司昂一起去那片花海。
依然是两个人,没有带其他人,这次迟萻用贡献值购买一些便于携带的食物和工具,将它们带到花海里,到时候就不用司昂再去打猎。
来到花海,男人又欢快地扑进去。在花海中滚过来滚过去,滚得差不多时,就偷偷地来到迟萻身后,摘一朵花搁在她的头发间。
迟萻正在认真地研究这些花,将它的花、叶、jīng等都研究一遍,丝毫没在意男人的举动。
今天依然有几只傻狍子跑进花海里玩,将一片花海折腾得不成样子,男人火冒三丈,眼里的血色翻滚着,那气势就像一个即将杀伐的魔神。
迟萻及时将他扯走,到那一片山壁里。
今天他们有食物,就不用去冒险杀它们。
它们毁坏我的花。男人依然一脸杀气腾腾地说,为不能杀死那几只践踏他的花的狍子而发怒。
这些花过两天又会长回来的,不用担心。迟萻安慰道,愣是不让他去杀狍子。
无益的杀戮增多,对他的qíng绪控制不好,迟萻不想他的眼睛里的血色更浓。
男人生着闷气,背对她面壁而坐。
迟萻没理他,正在煮面条,面条和锅都是从聚居地里带出来的,一边煮面,她一边嘀咕着:如果有蛋就好了。
正在生气面壁的男人耳朵微微动了下,不过仍是没转身。
迟萻去摘了一些这片花海中的植物的嫩叶子,将嫩叶白灼一遍,捞起来时仍青青翠翠的,在煮面的时候丢下去,等面捞起来时,再铺上带来的卤ròu,一大碗青菜卤ròu面就做好了。
司昂,吃饭了,吃完饭再生气。迟萻碰碰他。
男人面无表qíng地转过来,冷嘲热讽地道:你以为一碗面就能让我不生气?
迟萻:你高兴就好。
还有,别将我当疯子,不用吃过饭,我现在还是很生气。男人继续说,伸手接过碗和筷,夹一片卤ròu咬一口。
迟萻淡定地点头,我知道,你是不是疯子,谁敢说你是疯子,我就和他急。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挑,眼睛也愉快地眯起,终于满足地吃面。
吃完面后,他跟着迟萻去洗碗,继续生气。
迟萻将锅碗都洗好,然后堆在山壁下,用搭起的石块遮掩起来,伸个懒腰,叫男人过来一起休息。
男人将她搂到怀里,捏捏她的脸,不满地说:我还在生气。
迟萻趴在他怀里,仰脸看他,软声道:你真的生我的气?是不是气得不想看到我?
男人的表qíng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面无表qíng地道:不是,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于是迟萻淡定地窝在他怀里入睡,留下男人面无表qíng地抱着她思考要不要继续生气的问题。
下午醒来后,迟萻拿出一个袋子开始采集花。
男人在花海中疯玩一会儿,接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迟萻也没理他,继续工作。
等她摘半袋子的花时,男人回来了,而且还抱着一颗像蓝球那么大的蛋。
萻萻,蛋!
迟萻眼睛都瞪出来,吃惊地说:你从哪里弄来的?
男人只是笑着,没有回答,接着蹲在她身边问道:萻萻,摘它做什么?
想到他对那些闯进花海里啃花的狍子满腔的杀意,迟萻转头看他,不能摘?
不是,你喜欢可以摘。男人对她倒是大方,仍是秉持着那个态度:花是他的,萻萻也是他的,萻萻摘回来的花同样是他的。
嗯,这逻辑完全没问题。
我想给你做一些jīng油。迟萻说道。